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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一片弥漫的雨雾,雨过天晴,一棵棵参天大树高耸不见其端,绿叶般的新意盎然升起,一处处水洼随处可见,午后的阳光猛然间从树木枝叶的缝隙间穿插而入,照在一处浅浅的水洼上,恰是一块白玉盘,莹碧生辉。

李墨凡做起来,看着了一下这里的环境,是列车的一个包厢,他正躺在长凳上,身上还穿着那一身特意定制的西装。

“这是什么地方?”李墨凡一愣,连忙站起身,推开门外面的过道上没有一个人,列车穿梭在林荫的大道上,外面是斑驳的阳光,时不时透过车窗照进来,洒落在地面和墙壁上,留下一片光影。

“换上衣服,去餐厅,苏珊娜在哪里等你。”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吓了李墨凡一跳,连忙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包厢,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除了桌子上放着那套全新的制服。

“谁?是谁在说话?”

“是我。”

李墨凡一低头,看见一个蓝色的影子,是从他手腕上带的蓝色手环发出来的,看上去就像是全息投影出来的一个小人,看见他看过去,小人对他挥挥手,那竟是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一头蓝色的海藻一样的长发,一双洋娃娃般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着他。

“是你在说话?”李墨凡砸了咂嘴角,感觉嘴巴有些发干,虽然现如今科技非常发达,这种全息投影人像也很常见,但还是把吓的不清。

“对呀,我叫诺亚,是一个人工智能。”蓝色小人嘴角一抿,昂首挺胸的样子,看上去非常滑稽,“也是你的智能管家,以后你的生活大房小事,都要由我来管理。”

“有没有搞错……你是我的管家?”李墨凡一愣,差点没笑出来,这萌兜兜的小娃,说起话来竟然老气横秋,煞有其事的样子,简直呆萌极了。

“哼,怎么你还不乐意了。”小萌娃诺亚鼻子哼了一声,仰起脖子,背起双手走了两步,竟然消失了,“我还懒得伺候你这种小屁孩列。”

“喂,喂,说谁是小屁孩?”李墨凡气的直瞪眼,这明明是一个小萌娃,竟然把他叫小屁孩,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

可是,不管他怎么叫喊,手环上哪到蓝色人影再也没有出来,他用手拍了两下,还是没反应,他真想把手环摘下来仍在地上踩两脚,却发现根本取不下,用力过猛,竟然还有些疼,像是跟他的肉长在一起了似的。

他想那个小萌娃说的话,就拿起衣服看了看,是一套制服,上面有一个星云标志,这是安苏诺公司的标志,他已经不止一次见过了。浅灰色的衬衣,搭配白色的西装,暗红色的领结,以及黑色的缝边,看上去非常考究,这套衣服完全是量身定做的,穿着身上非常贴合,不由得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来到餐厅,只看见两个服务员,穿着白色的衣服,正在吧台内发呆,似乎这餐厅的生意不怎么好,看见李墨凡走过去,两个人无精打采的站起身,问了一句,吃点什么?

李墨凡环视餐厅一周,没有发现苏珊娜的身影,只好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烤翅,独自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外面的景色,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不由得叹了口气,深呼吸想把那些不美好的记忆全部抛开,却发现挥之不去。

“这列火车到底是要去哪里?”

他心里很是疑惑,做过很多次火车,现如今的高铁都非常舒适,可也没有舒适到这种程度,真皮沙发,意大利顶级工艺餐桌,以及精致的白瓷餐具,还有纯银的汤勺,每一件都是非常精致,这里看起来简直不像是一列火车,倒像是一个高档的意大利餐厅。

更加令人奇怪的是,这里非常安静,外面是茂密的丛林,火车高速飞驰,里面竟然静悄悄的,像是坐在公园内的咖啡馆里一样,没有丝毫噪音。而且连一个乘客都没有,难不成这辆列车被包场了?

“嗨,你好!”

就在李墨凡发愣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甜蜜的问候,不由得抬起头,看见一头红发的披散下来,遮住了半边侧脸,深红色的职业套裙,月白色的衬衣,肉色的丝袜,以及白色的运动鞋,看上去青春靓丽,却透着一股魔幻。

“你好……”李墨凡呆呆的打量着对方,小心翼翼的举起手,微微晃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了。

“我叫陈雨彤,很高兴认识你。”女孩伸出白嫩的手掌,像是葱白一样的手指,在午后的阳光下,透着一抹淡淡光影。

“李墨凡。”他连忙站起身,伸出手跟对方握了一下。

女孩快速缩回手直接坐在了李墨凡的对面,也点了一杯咖啡,伸手抓起盘子里的鸡翅,咬了一口,微微一笑说:“不介意我吃你的鸡翅吧?”

“没事,没事。”李墨凡一边说,还把盘子朝对方面前推了一下。女孩毫不客气,看见盘子推过来,连忙拉过盘子,直接左右开弓,一手抓起一只,往最里塞,鼓着嘴巴微微一笑。

李墨凡抽了抽嘴角,想笑又没笑出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女孩,面容非常精致,有着一张混血的东方面孔,笑起来有点傻傻的,却给人一种非常阳光的气质,说话的时候,目光总是亮亮的,像是阳光一样纯洁,却是一副我行我素有恃无恐的样子,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但不会让人不舒服。

“丫头,注意礼貌。”

苏珊娜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在女孩的旁边坐下,看了一眼李墨凡,微笑着说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李墨凡揉了揉额头,这才想起带上手环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那是一个长长的梦,好像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一样,可是醒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就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感觉很模糊,梦里发生了很多事情,醒来之后什么都忘记了。”李墨凡摇摇头说。

“正常啦,我第一次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往后的日子里,你会慢慢回忆起来的。”陈雨彤一边吃东西,一边说道。

“注意礼貌。”苏珊娜蹙了一下眉头。

“他不在意的啦,是吧是师弟。”陈雨彤对着李墨凡眨了眨眼睛,而后微微一笑,像是在说,懂了吧。

“师弟?”李墨凡咧咧嘴,这算什么称呼,怎么看眼前这女孩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肯定不会比他大,怎么还叫他师弟呢?

“我来解释一下。”苏珊娜一笑,“想必你们已经认识了,就不用介绍了,这趟列车,叫飞翔的天使,是通往安苏诺公司021号基地中转站的唯一通道,021号基地,也叫做上海基地,是公司新员工培训的地方,你可以叫他上海学院,在这里,大家都是同学的身份,丫头比你早一年入学,算起来应该是师姐吧,哈,虽然看起来没多大,可古灵精怪的很呐。”

“嘿嘿……”陈雨彤咧嘴一笑,又对李墨凡眨了一下眼睛,“放心啦,没什么担心的,培训很简单,以后师姐罩着你啊。”

“咳咳……”李墨凡憋了一口气,心说,这小丫头还真把自己当师姐了。

“怎么,你还不乐意啊?”陈雨彤瞪了他一眼,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却不那么让人讨厌,转而对着他神秘一笑说,“不过,你逃不掉,好不容易收了学弟,我能轻易放过你?”

“好了。”苏珊娜打断她,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什么人,这才说道,“接下来我要说正事,我们的时间不多,入学第一课就在这里进行吧。”

“对哟,我是来入职的。”李墨凡差点都忘记在干什么,这才反应过来,心说搞的这么严肃,还有点让人害怕。

“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入安苏诺公司。”苏珊娜看着李墨凡沉声说,“这个世界上,有资格进入安苏诺的人少之又少,连千万分之一都不到。”

顿了顿说道:“不过,能进入安苏诺的,都是人类的精英,也是人类的未来。”

“啊?”李墨凡瞪大眼睛,“公司要求这么高,为什么我能进来啊,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啊?”

“你的特别的天生的。”苏珊娜说,“你从一出生,就注定要进入安苏诺公司,你从小就是特别的。”

“好吧。”李墨凡拉拢下脑袋,想起小时候爷爷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可他自己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你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对吧。”苏珊娜说。

“这个你们也知道?”李墨凡不是很吃惊,毕竟这种事情很容易查到。

“当然。”苏珊娜盯着李墨凡的眼睛,很认真的看着他,看的他都有点想要回避了,对方才说道,“因为……因为,你的父母就是我们公司的高级职员兼执行官。”

“啊?这怎么可能?”李墨凡蹭了一下站起来,声音特别大,吓的正在打瞌睡的服务员,一头碰到桌子上,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东张西望,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别激动,别激动,先坐下来。”苏珊娜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坐下。

“我能不激动吗?”李墨凡瞪大眼睛,“从小到大,看着别的孩子,被父母牵着手光公园,他们可以在父母的臂弯中吊猴,他们可以骑在父亲的肩膀上看热闹,他们可以……他们什么都可以,而我…..只能一个人……做什么都一个人,我一只以为我跟妹妹一样,都是捡来的……却没想到自己的父母竟然在一家公司担任执行官,却不回来看一眼自己的儿子......这算什么父母......他们太狠心了......”

说着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下来,不知不觉中李墨凡已经泪流满面,哽咽的说不下去,用手擦了一下眼泪默默转身去了卫生间。

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苏珊娜拦住想要出声的陈雨彤,轻声说:“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过了很久,李墨凡渐渐冷静下来回到座位上,苏珊娜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那是一片深蓝,像是在海洋中,不过,照片上的一男一女没有带任何潜泳设备,男的俊俏,浑身是结实的肌肉,看着就像是潜泳冠军那样,拥有完美的体魄,女的非常漂亮,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水中如海藻一般飘散开,唯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两人都是暗金色的瞳孔,看上去,像是流动的岩浆一样。

“这就是你的父母。”苏珊娜指着照片中的人说,“你可能没有什么印象。”

李墨凡心说,这不废话么,肯定没有什么印象,因为从来就没有见过啊,还以为自己是孤儿呢,还以为自己就没有父母,没想到父母竟是这样一对俊美的青年男女。

“关于你父母的事情,我知道也不多,只能告诉你,他们失踪了,切确的说,从你出生的第三个月后,他们就离奇失踪,我们一直在找,可二十多年,只找到一丁点的线索。按照你父母的要求,安苏诺公司将你送回到你爷爷身边。不过,这么多年,公司一直在关注你的成长,直到你瞳力觉醒,公司便迫不及待的邀请你回来。”

“等等?”李墨凡吃惊的问道,“瞳力有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父母的眼睛不像是人类的眼睛?”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上古神话传说。”苏珊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免得吓到李墨凡,“上古烛龙身长千里,睁眼为昼,闭眼为夜,那就是瞳力。”

“这不是神话传说吗?”李墨凡不解,“又不是真的。”

“怎么说呢?”苏珊娜捏了捏眉梢,“不好跟你解释,这么说吧,放在古时候瞳力就是神话,放到现在,就叫做超能力。”

“啊?类似于X战警?”李墨凡咧嘴想笑,“难道安苏诺公司是x教授,还管理了一群超能力者,一群中国的x战警?”

苏珊娜说:“不管你信,还是信,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因为公司的保密机制,不同的级别知道的东西不一样,而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这个世界不是你看到那样,也不是我了解到的那样,很多东西你是看不见的,只有强者才能到达那些领域。”

“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李墨凡摊摊手,觉得反正是在侃大山,反正他也不相信,随便怎么说了。

“举个例子吧,牛顿研究科学,最后转为神学研究,为什么?”苏珊娜看他一副根本不信的样子,有些头痛,每次做这项工作的时候,她都很无奈,毕竟要跟一个普通人,说什么超能力,就跟看科幻大片一样,只有华丽,没有依据。

“这?”李墨凡张了张嘴回答不上来。

“因为科学的终究就是神学。”苏珊娜说,“用中国话说,叫做殊途同归。不仅如此,自古以来很多科学家,最终都转向神学研究,这并不是偶然现象,而是必然结果。至于安苏诺公司,跟你猜测的差不多。”

“超能公司?”李墨凡惊的双腿发软,瘫窝在沙发中,眼前一黑,一片末世的黑暗中,一双双熔岩般的眼睛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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