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妤看着沈醉风脸上的表情变化,从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后来的眉头半锁,再到后面的眸色暗冷。
苏婵妤识趣地不敢再多说一句,低眉敛目,一副虚心待罚的乖顺模样。
出乎意料,沈醉风没有骂她,只问她,“伤处可好些?毒可都解明白了?”
苏婵妤委屈巴娇地指着手指指腹一处已经愈合地差不多都快找不到痕迹的小伤口,嬉皮笑脸道:
“你看,这么大一口子,大得我都快找不到了,是吧。”
“笑笑笑,就知道笑,迟早给我笑没了,只是那银针上的毒应该不好解吧?”
苏婵妤吃惊,看着他,“奇怪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醉风白了她一眼,“你真当那机关是设着玩的?既然设了机关藏了银针,那银针上的毒又岂是那么容易解的?”
苏婵妤点着头讪笑:“的确是不大好解,听说是西域那边专门涂抹在暗器上的熔骨剧毒,好在我吉人自有天相,又有路爷爷在旁亲自配药解毒,想不痊愈都难呐!”
“路神医也去了军营?可是随你们一起去的?”
“那倒不是,是我中毒那日我爹连夜飞鸽传信给路爷爷,得亏他老人家来得及时,不然,你可能都要见不到我了。”
沈醉风心下一紧,握紧了拳头,自己迟早得被眼前这个没良心的丫头给吓出个好歹来。
“挨你爹骂了吧?”
“那可不,要不是哥哥拦着,保不齐要打断我的腿!”
“你爹他那也是担心你,心急则乱。”
就像此刻的他一样。
想着她爹和哥哥这几日便要回京了,而她又是偷偷一个人先跑回来的。
不大敢想象等她爹回到府上,会不会直接把她绑了送官。
就这样没心没肺地又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很快便到了她爹和哥哥回京的日子。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苏府就已经叮咚铿锵的忙活开了。
苏婵妤睡眼惺忪的躺在床上,只浅浅地拉开一条眼缝,看了眼窗外透进来的光,暗叫:这天都没亮明堂,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刚好,这时候苏母推门进来。
“婵儿,醒了吗?今日你爹和明玉回京,要早些起来梳妆打扮。”
苏婵妤一下子从床上滚了起来,睡意醒了大半。
要不是苏母提醒,她差点就忘了今日便是她爹和哥哥回京的日子。
一边穿靴,一边招呼婢女紫晴为她梳妆打扮。
“娘,现在是什么时辰,爹和哥哥他们已经进京了吗?”
苏母笑道:“现在是卯时,刚刚府里的护卫来报,说你爹他们已经到城外的华庭坡了,应该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了,你先起来梳妆,我去看看府里头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好的,娘,您先去忙吧。”
苏婵妤回头忙吩咐婢女紫晴,“快,替我把上次去洛衣阁新买的那件湖蓝色流云裙裳拿来,再梳个简单点的发髻,越快越好。”
“好的,小姐。”
紫晴赶忙去衣橱里拿了衣裳,又忙不迭替她家小姐梳妆打扮起来。
城门口。
两旁的道上早已经被城中的百姓们给围得水泄不通。
“听说,苏将军这次回京可会在京中长休。”
“那燕国边境那边,派谁人驻扎守境?”
“这就不清楚了,只是这次苏将军平定边境有功,说是回京受封行赏的,可谁知道呢,自古功高多盖主,也不知这苏将军此次回京是福还是是祸啊?”
“你是不要命啦,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小心被有心人听到,要了你的脑袋。”
“怕什么,要就拿去,我一介老百姓,一不偷二不抢,说两句话怎么了?”
“得,我不跟你争论。”
身后,一名青衣打扮的男子手指灵活的收了折扇,看了眼不远处正往此处而来的大队人马,移步没入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