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艾寒的心里对自己这个父亲，要说一点恨意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可要说全是恨意，也不尽然。
小的时候艾寒还会在意这件事，但是后来长大了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有没有那个爹，她不也长这么大了吗？
不管自己亲爹回不回来，过去的事都已经发生了，谁都改变不了。
索性，艾寒也就权当他死了。
“孽种！我杀了你！”顾家老爷子在后面越听越气，听到她咒自己儿子早死更是按耐不住。
玄雷眼疾手快地将艾寒往后一扯，抬手便和顾老爷子对了一掌。
二人修为深厚，二掌相对锁迸发的灵气让那一圈人都仰倒下去。
除了玄彦清和徐白白以及秦风之外，连白雅江离她们都不能幸免。
好在艾寒躲在玄雷的身后才没有被波及到。
顾家老爷子见讨不到什么好处，便收了攻势跳回到顾余杭的身侧。
“玄族长，你是要保下这个出言不逊的孽种了？”顾老爷子凉凉地说着，看向艾寒的眼神满是杀意。
玄雷向前一步高声道：“别特么一口一个孽种的，再怎么着也是你顾家的种。她若是你孽种，那你们家是什么？一家孽畜？”
艾寒听到这话不禁汗颜，这话听着怎么拐着弯的好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呢？
“玄老爷子，别气别气。这是我跟他们家的私人恩怨，我自己解决就行啦！”
艾寒拉了拉玄雷的胳膊，她知道玄雷是向着她的，这已经让她很感动了。
但怎么说这也是她跟顾家的事，就算玄雷是自己的未来公公，也不好搀和进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家这本经只能她自己来念。
“嘿，老头儿！你是不是很看我不顺眼啊？”艾寒缓步走到顾余杭和顾老爷子的面前，背着手笑的一脸灿烂。
顾老爷子指着艾寒的鼻子怒道：“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我凭什么看你顺眼？”
这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敢跟艾寒这么说话早就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了。
可这次不行。
对方是自己的长辈，是她血缘关系上的亲爷爷。
就算他和她都不想承认，可这是不争的事实。
艾寒看着顾老爷子笑的越发温柔起来，既然他不愿意认她，她也不稀罕什么狗屁的认祖归宗。
那不如就彻底断个干净！
“这样吧，老头儿，我接你一掌。要是我死了，正好如了你的意。要是我没死，从今以后你跟我说话注意一点。我跟你们顾家没有一点关系。”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一片，那可是顾家前任族长，听说前些日子刚升到了无相镜二时。
玄彦清连忙开口道：“不可。”
艾寒对着玄彦清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柔声道：“放心，我没事。”
顾老头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轻蔑地道：“你是何修为？”
艾寒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腾云镜，一时。”
除了玄雷之外，鹰腾会的人无一不在嘲笑艾寒的不自量力。
玄彦清蹙眉看着她，仿佛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何时玄雷走到了玄彦清的身侧，突然出声道：“你不劝劝她？”
玄彦清定定地看着艾寒的背影，“我信她。”
玄雷惋惜地摇头看着地面，腾云镜一时接无相镜二时一掌，跟找死没什么分别。
可惜了！可惜了！他刚见面的乖乖儿媳妇呦！
“呵！区区腾云镜一时就敢跟我叫嚣？还真是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顾老爷子不屑地笑了一声，看着艾寒的眼神满是鄙夷。
艾寒却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管我什么候镜干嘛？死了是我的命，没死你这老家伙就得乖乖按照我说的做。你又没吃亏，怎么着你也是做过一族之长的人，别告诉我这你都不敢答应？”
被艾寒的话一激，顾老爷子怒气更胜。
“好！”
很快众人便为二人腾出一大片场地出来，为防止伤及无辜，顾余杭还在四周设下了结界。
艾寒看着那淡蓝色的屏障不屑地笑了笑，特么的还怕谁跑了是咋的？就这破屏障能保护谁啊？
站在结界中央，顾老爷子迟迟没有动手。
“老头儿，你怎么还不动手啊？莫不是怕了？”艾寒嚣张地挑衅道，实际上却是在疯狂运转丹田的灵气暗中点星。
顾老爷子撸了撸袖子，指着艾寒大声呵道：“你可别后悔！”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岁数大了更年期还没过是怎么的？”艾寒显得有些不耐烦，她就是想逼顾老爷子快点出手！
顾老爷子双脚扎起马步，双掌在空中画了一个太极的图案。
艾寒一挑眉看着顾老爷子在那画来画去的，太极八卦连环掌？后边那句是什么来着？
正在艾寒在心里想歌词的时候，顾老爷子一掌就轰了过来，打了她一个猝不及防。
卧槽！糟老头子坏得很！
艾寒还没来得及将灵气运行至掌上，只能用身体硬生生抗了这一掌。当即便觉得浑身的骨骼全都碎掉了一般，让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人推下楼去的那天。
一口浊血吐了出来，染红了艾寒的衣服，她直接便昏厥了过去。
“寒寒！”
“丫头！”
几人齐呼出声，玄彦清也顾不得许多抬手一道灵气震碎了那结界便飞身上前。
“哼，看看她死了没有！”顾老爷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都没看艾寒一眼便朝着顾余杭走了过去。
顾余杭也焦急地观察着艾寒那边的情况，却因为仙十六他们已然将艾寒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不知她情况如何。
“你该不会是担心那个野种吧？”顾老爷子瞧见了自家儿子眼中的关切，冷嘲热讽地说着。
顾余杭马上收回视线，垂头道：“没有。”
好在艾寒虽然当时走神，但一直没有停下丹田灵气的运转，借助先前玉卿子留在她体内的灵气修为正快速地修复骨骼筋脉。
不知过了多久，艾寒在众人关切的眼神中缓缓睁开了双眼。
“咳咳，都围在这做什么？我还没死呢！”
艾寒这一出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那些原本想要上前恭贺顾老爷子的人全都默契地退了回去静观其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