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对于福满楼的格局熟悉的很,都不用询问服务员厕所在哪里,他就径直走了过去。
江小鱼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身后有没有人尾随,他倒不是担心有人使坏。
本来许建飞就没相信他能够清洁披肩,就没有必要派人使坏了。
江小鱼只是有些心虚,兜里餐巾纸包着的白色粉末哪里是什么古代皇室御用洗衣粉。
这只不过是江小鱼临时起意,将餐桌上一叠白糖蘸料抓了点。怕就怕这里穿帮。
再三确定后,江小鱼安心地走进男厕所。
厕所里暂时没人,他挑了最里面的一个隔间,反锁后一手拿着披肩,一手拿着符。
江小鱼有些紧张。以往只有在电视里才有的事情,此时正如梦如幻的发生在他的身上。
如果这净衣符失效的话,那么这辈子江小鱼可就算彻底栽了。
不说遗臭万年,至少在他大富大贵前,在这帮同学老师面前是没有丝毫脸面了。
“老天保佑,给点力。我小心脏容量小。”
深吸一口气后,江小鱼抬起了捏着符纸的手,双目炯炯有神,盯着符纸上的鬼画符。
许久后,他憋不住了,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对了,这好像要有咒语才能施展。系统,咒语是什么?”
悄无声息,死亡般的寂静。
江小鱼急眼了,丫的,系统给他符纸好歹来份使用说明,都是9120年了,小作坊都讲求专业化。
急得江小鱼都想当场拨打315电话投诉了,可惜就怕人家不受理。
“嘛哩嘛哩哄,芝麻开门!”
“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你最帅!”
江小鱼低声念了两句没动静。
他看了眼满目疮痍的手机屏,距离十分钟已经过去了一半了。
完了,完了,这是碰到三无产品了,怕是过了质保期,不顶用了。
这下子江小鱼心凉了半截。
他不死心,又开始了念咒。
“观世音菩萨灵感真言。”
“阿弥陀福。”
……
江小鱼绞尽脑汁把脑袋里所有库存都念了一遍,符纸动也不动。
“兄弟你没事吧?要给你打120不,你这醉的太厉害了。”
门外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江小鱼差点被吓死。
他恼怒回敬:“打啊,打120,我带你一起去南山精神病院斗地主好不好!”
门外男人吓得提裤子就跑。
这年头什么人都能惹,唯独精神病人不能惹。
江小鱼抬手看了一眼手机,还有最后两分钟,怕是要完。
“你这破系统,给三无产品害死人,我要给玉皇大帝投诉!这净衣符到底要怎么用?”
“将符箓贴到需要使用的物体上。”
嗯?江小鱼乐了,这是系统回答还是他幻听了。
“那为啥我之前问你你不吱声。”
“宿主之前问了咒语是什么,符箓没有咒语。无法回答。”
我靠!
江小鱼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符箓没有施展咒语,那电视里演的都是假的,简直误人子弟。
可是,江小鱼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对啊,符箓没有咒语他又不知道,但是系统知道却不主动给他提示。
“你为什么不给我说,害我干着急!”
“宿主没有主动询问的事情,系统无法给予解答。”
得了,他不想和这个看似机智,实则弱智的系统说话了。
“距离赌约还有一分钟。”
系统难得给了一个主动提醒。
江小鱼这才想起来正事还没做呢,差点忘了,赶忙将符纸贴在了披肩上。
就在符纸碰触到披肩的刹那,一道黄光闪过,有些刺眼,这光让江小鱼无法直视。
当他回过神,一切恍若没有发生。
只是少了符纸,黄光也不见了,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披肩了。
原本披肩上面显眼的红色酒渍凝结的色块,此时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江小鱼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仍旧有些惊讶。
这可比什么现代魔术要刺激多了,毕竟就算近景魔术能做到以假乱真,但那种光效转场可不是凭空就能做出来。
小心叠了叠真丝挂肩后,江小鱼带上吹风机往大厅赶去。
走廊上,一米七几的江小鱼好似挂了金甲走出了两米身高大将军的气势,脚下如风,虎虎生威那都不能形容。
大厅里,大家你来我往,热闹非凡,似乎没人记得方才的不快,也没人在意少了江小鱼这么一个人。
推开了门,江小鱼的出现再次打断了众人的欢娱氛围。
许建飞掐灭手中的烟,起身朝着江小鱼走来,这次他恢复了以往的气定神闲,看样子稳操胜券。
“我还估摸着你会溜走,没想到还有勇气回来,是打算直接赔钱还是赔礼道歉。”
“本来是同学聚会,你这么一搞破坏了大家的心情。不过同窗这么多年,你只要真心实意向大家道歉,这赔偿的钱我来出。”
许建飞一边走一边风轻云淡说着。
“是啊,江小鱼,你刚才喝醉了没人会当回事,道个歉就完事了,继续坐下该吃吃该喝喝。”
“都是同学,没必要这么认真。”
……
一帮人都帮着许建飞说话,没人在意江小鱼的感受。
唯独韩菲菲有些不忍,她准备起身有所行动,却被一旁的女性友人拉住了不让离开。
“男人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参合了。”
此女正是暗算了江小鱼的那高跟鞋女人。
是许建飞早已收买的人。
江小鱼有些难受,本以为社会的残酷会被隔绝在这间厅室之外,今日此时才觉得格外讽刺。
讽刺他的单纯和天真,出了学校哪里还有什么同学情,只有趋炎附势的丑恶嘴脸。
许建飞在林市的地位能够直接或者间接完成很多事情,讨好了他,寻常人家遇到的大事对他来说那都不叫事儿。
许多人抱着这种想法才会不遗余力的站队许建飞。
如今形势,墙推众人倒,只要许建飞高兴了,他江小鱼牺牲也就牺牲了。
一人牺牲,幸福大家,很好的事情嘛。
那边,李老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端了两杯酒走了过来。
酒不多,也就一口。
李老师在高中时候就担任班主任,此时他自觉应该发挥一下班主任的作用。
“建飞啊,江小鱼同学,你们两个一年见不到几次面,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碰个杯,一口干,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
江小鱼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李老师,从老头子的称呼里他就听出了端倪,许建飞是建飞,到他江小鱼就成了同学。
也难怪,上学时候李老师作为班主任就没少偏袒调皮捣蛋,惹是生非的许建飞。
其他比起许建飞无论品性还是成绩要好上不少的同学,犯了小错就要承担严重的多的责罚。
是以,李老师在江小鱼眼中从来就不是一个称职的班主任,没有公信力谈何服众。
瞧着李老师递过来的酒杯,江小鱼不能接,也无法接。
“李老师,这里不是学校,你也不再是我的班主任。我的人生还是我自己做主比较好。”
李老师眼见学生时代唯唯诺诺的江小鱼竟然敢拂了他的面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朽木不可雕也,这老好人我也不当了。”
说完,李老师气得一步三抖,灰溜溜回了座位。
许建飞寒气逼人,望向江小鱼的眼神都带有些许寒意,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