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知道被我发现了心事,脸颊染上红晕,垂眸喝了一口菊花茶以掩饰被发现心思的羞涩,然后缓缓抬眸,犹豫着问我:“他叫什么名字?”
我回答:“孙昊,曰天昊。”
她跟着我重复了一遍孙昊的名字,又问:“他结婚了或者有女朋友?”
我笑答:“没有,他单身。”
其实,我并不清楚孙昊有没有女朋友,但我肯定的是他没结婚,即便有女朋友,应该也不算正式的吧?
说实话,我蛮喜欢眼前的姑娘,她给人的感觉清新自然、与世无争,或许是因为她开了家花店,品着一杯菊花茶,自带大自然的芬芳,又或许是我喜欢她店内的布局与她恬静的谈吐,她身上有一股不入凡尘的气质。
总归,我蛮喜欢她的,她叫依芙,气质型美女,她是一个生活喜好都随自身气质的人,她很勇敢,平日里温文尔雅,却是一个敢于追求自己所爱之人。
得知我与孙昊是朋友,她便给我泡了一杯菊花茶,上面撒上几粒枸杞。
依芙很激动,在我这里探听孙昊的事情。
她说:“爱情有很多种方式,不管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什么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刻,我对这个人,动心了。”
我问:“如果你爱的那个人不爱你呢?”
她浅浅一笑,毫不在乎的样子:“只要在合乎伦理道德与社会道德的前提下,我会爱他,我也相信,只要自己够好,他也会爱上我,爱情比的不是时间,而是彼此的心灵相惜,人生明明很短暂的,为什么不为自己喜欢的事喜欢的人而勇敢一点呢。”
依芙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我总感觉心思细腻的人的内心是柔弱的,依芙却是内心很坚强的人。
所以,短短一个小时后,我决定要替他们牵线搭桥。
离开花店,我给孙昊捎去电话,我说,你记得两月前被你害得崴了脚还送你一束满天星的姑娘吗?今天我路过她的花坊,进去看了看她,人家的脚还肿得跟拳头那么大,一瘸一拐,我心里过意不去,要了她的微信,你自己看要不要跟她再道个歉,毕竟是你惹的祸,大好的姑娘以后这么瘸了怪可怜的。
孙昊半信半疑接收了我的微信好友推荐。
树梢的枝头冒出了新的幼芽,路旁的郁金香开得正茂,春日的阳光美好的令人眼眶湿润,心里暖暖的,却又说不出的惆怅,这滋味很怪异。
苏菲店里一对对的情侣正浓情蜜语,吧台的姑娘对他们两眼放箭,一直喊着要辞职,这摆明在虐单身狗,还说要在门口立牌坊,禁止情侣入内。
我将花丢给各种眼红的蓉儿,让她把吧台的花换了,蓉儿直叹息:“琪琪姐,像你这样的美女怎么还处在自己买花自我安慰的阶段,也怪可怜的,我妈跟我说,女孩子别太挑,挑到最后好的都跑别人家了。”
蓉儿的话说得我的脸色清白交加,她的话意难道在提醒我,我年纪不小了,再找不到男朋友就嫁不出去的意思?难怪我妈一直愁着我去相亲,她应该也是这么想吧?
我哪里老啦?
思想斗争还没结束,老妈的电话又催来了。
劈头盖耳就来:“琪琪,清明不回家我不计较了,你的祖宗们也原谅你了,但是下周末你必须回家,你若再不回来咱们就断绝母女关系,人家小伙子都上门了好几趟,就为见你一面。”
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需要不依不饶登门求见吗?真要见我,直接过来不就行了。
我顺着老妈的话:“千万别断绝母女关系,真要断了谁给你养老啊,这个交易你一定是亏的,下周末我回去就是了。”
这一招老妈屡试不爽,此时的她应该正热泪盈眶,想着她这女儿终于良心发现了,每每她用这招对付我时,我总会怼回去,好啊,那就断吧,你就我这么个女儿,养这么大,反正亏的是你跟我没关系。
老妈每次被气得嘴里含着一口鲜血想喷又喷不出,各种淤结于身。
忙乎到晚上八点多,梁子杰大驾光临,让店内蓬荜生辉,蓉儿兴致勃勃趴在梁子杰对面的桌子上,托着下巴,贼眉鼠眼问:“杰哥,你真的没在追琪琪姐?”
梁子杰看着眼前年芳二十未到的蓉儿,忍住笑,望了一眼正在吧台忙乎的我,问到:“琪琪告诉你的?”
蓉儿诚实地点头,再极度怀疑地问:“杰哥,你放心,我觉得这个社会什么都不稀奇,我没有性取向歧视的,如若不是这样,我肯定追你的。”
远远我就听到蓉儿的这席话,心想着,蓉儿这破嘴把本姑奶奶害惨了,果然,梁子杰这家伙朝我走来,站在我身侧,顺便将我整个人的身子掰过与他面对面,双手搂上我的腰,有意捉弄:“这样会不会男人一点?还是说,我在你面前应该再霸道一些,更强势一些?”
梁子杰的举动把我唬得一愣一愣,我望着他,喃喃道:“梁子杰,春天到了,你不会也发春了吧?”
蓉儿看惯了梁子杰捉弄我的样子,就在一旁说风凉话:“杰哥这是勉为其难,错把闺蜜当对象。”
蓉儿的话差点把梁子杰气晕过去,对着我各种眼神挤兑,咬牙说:“陈可琪,你洗脑的功力还真是一流了。”气急的他把放在我腰脊的掌心更紧了些,我只好把双手抵在他胸前。
刚好,李璐璐与朱烨从外面进来,看着大庭广众之下拥在一起的我们,一时尴尬地进退不知。
我推开梁子杰朝李璐璐走去,朱烨在第一时间数落:“你们两人这也太光明正大了吧,至少也找个小黑屋啊。”
我瞪了梁子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