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镇?”阿生回到现实,嘴里嘀咕着。
他把照片放好,把铁盒放进背包里,准备去站台坐车。
临走时,阿生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照相机,打算拍一张老屋子的照片。
当他对好镜头准备拍的时候,突然,他看到镜头里出现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就站在房子的后面!
阿生放下相机朝前面一看,却又看不到任何人,他走到屋子后面看了看,也没发现有谁在。
难道是我看错了?
阿生路过吴妈家时,走了进去,他看到吴妈家的院子搭了个灵棚,设有香案,香案摆着祭品和牌位,香案旁边的桌子上还放有几件寿衣和孝服,还有一张遗像,遗像边还有一副丧联。
“陈爸去世了?”阿生看着遗像,想到。
陈爸是吴妈的丈夫,自从他们的孩子死了之后,老两口就相濡以沫地过日子。
阿生看了看屋子里面,发现没人,他就坐在门口,把背包放下,等吴妈回来。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阿生小的时候就是吴妈带大的,阿生从小就在这里长大。
等了好一会,吴妈回来了,她看到阿生,很惊讶:“阿生?”
“吴妈。”
“阿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干嘛要回来?为什么?”吴妈很激动。
“吴妈,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一下。”
“你……哎!”吴妈差点晕过去,阿生上前扶着她,把她扶进了客厅,让她坐到了椅子上。
阿生给他倒了杯水,吴妈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缓和了一下。
“阿生呀,你父亲陈寄南死于非命,是不祥之人!”
“不祥之人?”
“你陈爸前些日子死了!”吴妈又开始激动。
“死了?”阿生有点吃惊。
“是的,他死之前的一些日子里老是梦到你阿爸,那段时间他变得心神恍惚,神经错乱,老是一个人胡言乱语,到处跑动。”
吴妈流下了泪,继续说:“有好几天他自己跑出去失踪了,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找回来,然而就在前段时间,他又失踪了,最后我们,我们……。”
吴妈哽咽着,说:“最后我们在水井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做好人做了一辈子也不能善终……”
“吴妈,我……”
“阿生,其实你不知道,刚领养你的时候就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只是我们当时一直瞒着你,一直没说……”
会是什么事情?吴妈为什么显得那么紧张?阿生不解地看着吴妈。
“在领养你之后不久,有一个夜晚,有个老人过来找我们,你陈爸是做木活的,他想叫你陈爸去帮他量尺寸做些家具,我们见天色有点晚,想明天过去再量,但是老人不肯,你陈爸见推辞不了,就答应了那个老人,他带上工具,跟着那个老人出去了。”
“然后呢?发生什么事情了?”
“过了没多久,又有一个人过来找我,是一个年轻人,他想叫我帮他老婆接生,我是我们村这一代的接生婆,但是我从来没见过这个年轻人。我见那个年轻人挺着急的,就答应了过去,在过去之前我把房门锁好,把我那个3岁大的孩子和你锁在里面,不给你们出去乱走。”
吴妈显得有点伤心,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跟着那个年轻人过去,一直走呀一直走,都走出村子了,我问他还有多远,他说快了,然后我们走进了一个树林里,我不太想过去,但是他一直催,我又怕他老婆出什么意外,就继续跟了上去,走着走着,前面一点光线都没有了,周围全都是茂密的树林,我对那个年轻人喊话,他没了回话,我很惊慌,在树林里瞎走着。”
“后来呢?”
“后来,我走了很久,终于走了出去,但是我走出去的时候,看见一片墓地,我看见墓地前面有一个人,他突然转过头,好像看见了我,朝我过来,我有点害怕,刚想走开,他喊了一下我,他的声音我很熟悉,等他走进我的时候,我发现,原来是你陈爸!”
“陈爸怎么也会到哪里?”
“他跟我说,也跟我一样,走着走着,那个老人不见了,然后不知不觉来到了这里。然后我们看了看周围,看见了你爸的坟墓……”
“我爸的坟墓?”
“是的,是你爸的坟墓,墓碑上居然还流着红色的鲜血,我们很害怕,没有停留多久,就回去了,我们快要回到家的时候,居然远远看到我们3岁大的孩子一个人走了出来,他走着走着,掉到了家门口的湖里,我们那时候赶紧跑过去,幸亏及时,把他救了上来,我们回到屋子时,发现房门却是锁得好好的……”
吴妈擦了擦眼泪,说:“之后不久我们的孩子就得了风寒,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阿生安慰吴妈:“吴妈,要看开点……”
大家沉默了一会,吴妈阿生说:“阿生,你以后要照顾好你自己……”
“我知道的,吴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感激你们的养育之恩,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阿生说完,跪了下来。
“阿生,我们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你陈爸虽然口上说不想收留你,但是平时还是很关心你的。”吴妈把阿生扶起来。
“我知道的。”
“希望你陈爸在天之灵能保佑你。”
“会的,对了,吴妈,我一会要去南阳镇。”
“去南阳镇?”
“是的,我想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
“找我阿妈的线索。”
“哦,那么多年过去了,估计也不好找。”
“嗯,我父母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搬来这里之前的事情,包括我是从哪里搬来的,我其他的亲人都有谁,我都一无所知,但是我尽量试试吧,吴妈,我要走了。”
“这么急着走?不多呆一会吗?”
“不了,以后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好吧,你注意安全。”吴妈深情地看着阿生。
以后?我还会有以后吗?离我30岁只有26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