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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忽然,他看见,一个赭黑色的椭圆形的东西从行树那边向上直升,略微有一点摇荡,仿佛一个巨大的水泡从水底涌起。他连忙把望远镜凑在眼上,那是一个系留气球。他知道,那是敌人炮兵用的。他想去向团部报告。最后,气球浮在东南天空上,蓝灰色的远山一下变得十分低矮,仿佛就要向地平线沉落。

他拿起受送话器开始说话时,外面炮声已经响起。最初是偶然的爆炸,以后就密集起来,猛烈起来,仿佛暴风雨突然袭来,一种野蛮的力量震撼着天地,震撼着门窗,震撼着人心。“苏,苏一钢!瞠!——”

“钢!钢啷!镑!……”

“苏呜一苏呜一洪瞠!轰啷……”

他又跑到高地上。炮弹爆炸在田野里,把黑色的泥土高高的抛在空中;炮弹落在丘陵上,黄烟一团一团的滚卷着;炮弹落在村庄里,房屋给震倒了,“哗啦啦!——”一片杂声。树林给命中了,树枝向四面飞舞,像火山突然爆发,地面在痛苦的挣扎,树林在豪放的咆哮,山峰在愤怒的呼号,田野在激动,天空在呻吟。……

他是“老干家”,能够很快地在战斗突变发生时镇静下来,习惯起来。在战场上,有时候机警比勇敢有用,有时候沉着又比机警好。这沉着,正是他的特长,使他可以睥睨他的同事们,受人尊敬。并且,愈是在困难的地方,愈是在危急的情况,他的沉着就愈是突出,像红色浓艳于紫色,更浓艳于白色一样。他会在猛烈的炮火下睡觉,睡在草地上像睡在家里一样,甚至附近爆炸的炮弹把泥土撒在他的脸上,他也只是摸一下勾鼻子,把泥土抹去了事。有一次,他摸到的是一块豆子一样大小的破片,他“哧哧”的笑了起来,坐起身,拿破片在日光里照着,诧异地说:“为什么打中了还打不死?”在敌人冲杀过来的时候,他会按兵不动,让他们喝醉了酒一样挺着有光的刺刀跑过来,让他们钻过铁丝网,一直到逼近外壕的时候,一直到敌人的刺刀就要触到鼻尖的时候,他才下令步枪、机关枪一齐射击,把手榴弹飞掷出去,把攻击的敌人完全消灭掉,这时他会微笑着,擦一支火柴,点起一支纸烟来吸。但是,在情况还没有判断明白的时候,或者一件事情才开始展开的时候,他一样有一种迷惘的样子,和平常人一样。现在,敌人的炮兵已经动起手来了,他又驼着背脊,歪着尖尖的鼻子,像看风景的样子,悠闲的向四面看。西北,枯树林后面,一个村落起火了,忧郁的黑烟笼罩着鱼鳞形的瓦片。他看出来,敌人的炮弹开始并没有什么规则,这里一炮那里一炮,以后一下严整起来,集中在做厂和汤水镇一带,打成一片郁积不散的浓烟,把那里的树林、村落、道路、山峰全遮蔽住了。仙家桥也中了几炮,一个炮弹把小河里的水和泥浆戮上岸来,一个炮弹把屋顶穿了一个小洞,钻进屋里没有爆炸。一个村庄又燃烧起来,火光透天。

他知道,当炮兵活动的时候,步兵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

一小时以后,炮声渐渐稀少下来,停止了。

但是,一种金属的碰击声紧接着响起来,那是一种极大的震荡,四面的山谷和田野、人的耳朵,像和它起了共鸣,一齐撕叫、喧哗,“钢啷,钢啷,钢啷,钢啷……”。他抬起头,挺着背脊,向远处看。对他,这声音原是很熟悉的。

“啊,坦克车来了!”

一想到战车,就联想到王煜英的五百发钢心弹,和那个凸出的额,凹陷的眼。

“他到底行不行啊?”一句话又浮出脑中。

暗绿色的中型战车开始在行树的空隙中出现,一辆接一辆,像树皮上的甲虫,谨慎的匍匐着。他计算着,“三辆,五辆,还有一辆一又是一辆。”

他虽然看见过这种战车,却没有和它战斗过。打战车最好是用三公分七的战车防御炮。但是他只有两挺重机关枪、九挺轻机关枪,一些步枪和刺刀。并且,战斗前哨的阵地并不需要怎样坚固,他们并没有在阵地前面挖防御战车用的壕沟,也没有架设铁丝网。他们只在道路上布置了一些集束手榴弹。他知道,钢心弹和集束手榴弹的作用是有限的。但是今天,却这样不凑巧,一开始就碰到敌人的战车,这怎么办?团长看重自己,自己就这样一下给这些战车冲垮下去么?他已经下了决心,今天要好好的打一仗。一这仗怎么打法?“难道我可以这样说:没有坦克车,我包打得好;有了坦克车,我可以老太太吃核桃,毫无办法么?这是什么话!——”这仗怎么打呢?让它冲过来,还是阻止它呢?这个怪物!真的,它是怪物:会爬坡,会越过壕沟,会冲破铁丝网和墙壁,会撞倒大树,会压坍掩蔽部,会冲到人面前射击、冲撞,而且,它还有重机关枪和小炮。向它射击,子弹打过去,就像把豆子撒在乌龟身上,不痛也不痒。“瞄准它的了望孔吧,它又是个活动目标呀……小目标……”自然,他也知道,有训练的兵是沉着的,战车过来的时候,假使不动摇,假使好好的掩蔽起来,不要暴露,那它是没有方法发挥威力的。它可以突破阵地,破坏阵地,但是却不能够占领阵地;那,还得步兵来干。并且,看它颠簸不定的样子,射击起来,散布一定大。“在靶场里,打一枪还有吃面包的时候呢。”

他看一看自己的阵地,从高地的这一端看到那一端,六百公尺的正面,没有什么动静,除掉黄褐色的乱草和日光,看不到什么东西。“不错!这些兵!”再看看前面,战车更近了,履带像蛇肚子一样爬动着。

他把情况打电话报告团部:

“仙家桥南端京杭国道上发现敌人坦克车十一辆向我前进,现在距离战斗前哨约三百公尺……”

他愤怒的低垂着头,想道:“难道真让它冲过去么?一”他认为,假使这些战车居然冲过这个战斗前哨,那就是他最大的耻辱!——自然,也是中国军人最大的耻辱。他下了命令:第一排准备,多预备手榴弹,要射击战车的了望孔。并指定上等兵钱金山和下士诸华仙两名作为射手。其余各排,射击敌人的步兵。

他又到高地上来,仍旧立在散兵坑里。

战车更近了,一百五十公尺,一百三十公尺……“钢啷,钢啷,钢啷……”在京杭国道上用鱼贯队形前进,点着头又点着头,像漂泊在长江中的小木船。那黝黑的了望孔,那黝黑的炮口,全看得很明白。履带仿佛是疾走的、蜈蚣的脚,驱使着震荡的大声。这个时候,它更近于一种恫吓,或者一种要挟,像一阵猛烈的海风吹过海岸一样,仿佛世界只是由这样的叫喊造成“啪!——”

从村庄右端的高地下面,发出了枪声。

他从望远镜里看,第一辆战车一下把头向左转,冲断了两棵白杨树,刺猬一样迅速离开道路爬到干水田里,半圆的炮塔转过来,吐出一阵白烟,把炮塔全给遮没。一颗炮弹打在高地上,一棵小树给拔了起来,红色多须的树根倒竖着,从空中落下。两辆战车同时射击起来:

“噶,噶,噶!……噶,噶,噶!……”

“瞠!……”

“瞠!——瞠!——瞠!……”

战车的射击虽然凶猛,但是阵地上却平静无事,只有一声两声的步枪声。这很好。一朵一朵的青烟从髙地下面的蒿草中轻轻的飘起,在望远镜中,他看见,一枪正打在第二辆战车的了望孔边,相差二三公分,打落了一条漆皮,没有打进去。“可惜呀!”他叫了一声。

“轰!轰!……”

小河前面的道路上,集束手榴弹一下爆发起来,白烟喷涌着,飞舞着,把行树,道路大部分遮蔽起来。白烟飘散,他看见,一辆战车停在路上的白杨树堆里,衰弱的歪斜着。一条履带给炸断了,死蛇一样躺在那里。其余的变做雁行队形,这里两辆、那里一辆的散开在道路附近,取了纵深,仍旧不断射击。突然,一辆战车像渴极要水喝的牛一样,冲下河岸,屁股高高地翘着,河水立刻溅泼起污泥,涌溢着狂卷的水波。接着又是一辆。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一队密集的步兵,出现在三百公尺开外,利用京杭国道的行树作为掩蔽,跟在战车后面,用猴子那样轻捷的步子和猎犬那样审慎的姿势,手中的兵器发着微弱的反光。前面,大约是一个排,后面,继续不断的,大约有两个连,或者更多。有的在跑步,有的向道路两边散开。

于是,手榴弹像躲在夏天乱草里的蚂蚱被人惊吓了一样跳跃起来,“骨碌,骨碌,骨碌……”在空中,弹柄翻着跟斗,从河边的高地上投到小河里去,投向那些辗转于污泥中的猪一样的战车。战车仍旧射击着,用小炮和机关枪把髙地打成一片昏黄的光和影子,十分难听的吼叫着。同时,第二排和第三排一齐射击起来,高地上一片密集的枪声,如同夏夜稻田中的青蛙一样。他看见,伴随着战车的步兵,一下子纷乱的给冲散,像地上一群麻雀遇到突然蹿来的一只狗那样狼狈。有二十几个倒在道路附近,有的一动不动,有的手脚弛缓的扭动着,仿佛是一些投入烈火中的毛发;有一个像受伤的蟋蟀一样,没有目的地在道路上用两只手爬;有的逃到白杨树后面,一下子又跌倒了。又是一个,又是三个,像烂醉的人一样倒了下去。

他兴奋起来,欢喜地对自己说道:“怎么说,有了坦克车我就不会打漂亮仗?你看,我们专打它的步兵!——也打它的坦克车!”接着,他得意的、含笑的脸微向前倾,点点头,用袖口触了一下鼻尖,喃喃地说道:“这个打法不错!日本人,吓吓,还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死的哩!”

但是,他发怒了。他发现了一件严重的事。左翼,第二排和第三排的洪怒的火力,把敌人的步兵压迫到京杭国道的这边来。他们像潮水一样溃乱,差不多没有地方可以立脚。但是,因为第一排在全力对付敌人的战车,正面火力很弱,使敌人能够在道路一例整顿队伍,利用行树和隆起的路面,利用田陌,架起轻机关枪,向第二排和第三排回击。在一个土堆后面,还来了两门追击炮。火力一下那样猛烈,人愈来愈多。有一队敌人从战车后面跟过来,一些钢盔,一些步枪,隐现在一阵一阵的炮口烟里。敌人开始向高地射击,他头上有子弹撕叫着飞过。“王煜英你这个狗娘养的!”他恨极了,仿佛胸就要炸开似的。假使重机关枪和那两排人同时射击,敌人只有退回去的一条路。“他为什么不打!不打呀!”因为重机关枪没有射击,这三百多敌人,不但稳定下来,并且用优势的火力压倒了第二排和第三排,威胁着正面,可能向这里突破。他要发狂了,他尖着鼻子,大声叫喊着,“传令兵!你把那个王排长王煜英叫来!”一个传令兵答应了一声,才从散兵坑中爬出来,被一粒子弹打中额头,倒在坑口上。他更怒了,胸脯激动地起伏着:“你去!”他命令另一个传令兵。他骂道:“又不打坦克,又不打步兵,你王煜英是什么道理!你比敌人更可恶,吓!”他一面骂一面把黑色的小手枪上了子弹,一个手指轻轻地压在扳机上。四面的枪声,夹杂着炮声。

“噶,噶,噶,——噶,噶,噶!……”

“嗒,咚!——嗒,咚!……”

啪!——”

“特,特,特!特!——啦,啦……”

“瞠!——堂!瞠!……”

一辆战车爬上河岸,停了一下,继续缓慢地爬来。一阵手榴弹吼叫,它又退了回去。其余的全停在小河对岸,只是不断地向高地和村庄射击。正面,敌人更多了。

不久,他看见王煜英弯着腰跑在侧面的斜坡上,一下又没入深草里,只露着半顶有暗光的钢盔。

一看见王煜英他就想射击。但是,就是这个时候,重机关枪吼叫起来:

“咕、咕、咕、咕……”

这重机关枪,像一阵巨雹忽然从天而降,急促而沉重地打在一片田禾上,打在行树里,打在田陌上,打得白杨树干崩裂,打得土地冒烟。吃惊的敌人,伏在道路边,托着步枪,跪在白杨树的后面,要立起来又跌下去,仿佛走在泞滑的泥浆里,三个一堆、五个一群的被熟练的农夫割稻子一样,立刻睡满在中国的土地上。敌人的轻机关枪、步枪一下全哑默了,处处是鲜红的血、处处是兵器、钢盔、背包、刺刀……活着的,有的抛掉了枪,有的凄厉的嚎叫着,慌慌张张,影子一样纷乱地逃到道路那边去。这时,第二排、第三排的火力又活跃起来,高地上全是一团一团的枪烟,这些敌人又退回这边,一路上纷纷倒下去。重机关枪仍旧无情的侧射着,像海边的风浪,在京杭国道上卷过来卷过去。敌人几乎死伤殆尽,只有少数残余,狂跑回去,向后面放信号求援。一发鲜红的信号弹,又是一发鲜红的信号弹,升在淡蓝色的天空中,一发翠绿色的也跟着起来,很远,在枯瘦的树枝那边。

这差不多和梦一样,来得太快,太奇怪了,他自己也不怎么相信。他不知不觉的张开口笑,但是他的心却突突突的跳动起来。王煜英早就卧倒在他的身边,他回过头来,看见了用期待和询问的眼光直视着他的人。张涵的脸立刻窘迫的痉挛了一下,心里痛苦的叫道,“这,这,我这个老粗怎么说!……”他伸出了右手去,犹豫了一下,拍拍王煜英的左肩,用激动地、发抖地声音说道:“兄、兄弟!你,打得,太漂亮了呀!

我错怪着你,你知道么?好,现在你回去……”他做了一个手势,仿佛拒绝什么人的样子。

王煜英一面走一面想道:“这是什么意思呢?”一个炮弹在前方爆炸,土块飘落在他身上。

王煜英走了以后,张涵的心里一下子轻松起来,痛快的吐了一口气。心里想道:“唉!这个眼是聪明人的眼,头呢,一个会打仗的人的头呀!——我糊涂,我缺少三信心,怎么了!……”他痛苦而惭愧的用手摸着鼻尖。但他是愉快的,怎么能够不愉快呢,在打了胜仗的时候。痛苦和惭愧,不过是一个影子,风一吹就消失了。

敌人的战车一下又冲过小河来,像一群发了怒的野猪一样,五辆向重机关枪阵地攻击,颠簸不定的驶上高地来,三辆向仙家桥正面突破,像三只肥大的鸭子那样摇摆着屁股,向第二排、第三排的方向冲去。双方都用最强的火力射击。

“噶,噶,噶,噶!……”

“钢啷,钢啷,钢啷,钢啷……”

“咕咕咕!咕咕……”

“卡,卡,卡!……卡,卡,卡!”

“瞠!——瞠!……”

向机关枪阵地进攻的战车,有一辆忽然着火燃烧起来,红黄色的火焰舒卷在浓黑的汽油烟里,火星像液体一样,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把附近的枯草燃烧成一片焦黑。其余三辆一面射击一面退下高地,转向第一排攻击。一辆冲入了阵地,像扑灯的甲虫一样横冲直撞,轧死了三个躲避不及的士兵,用机关枪向草地上扫射,折断的枯草飞舞起来。立刻,它成为手榴弹投掷的目标,一些弹片“叮叮当当”的撞在钢甲上,又远远地弹了回去,把投弹的人吓得伏在地上。但是不久,它又从高地后面爬了下去,绕到仙家桥侧面去,向那些农民的房屋射击,把张涵的连部打成了灰黄色,把连部人员打死了三个。

开始是三辆战车,以后又增加了三辆。最后,不知道怎样,又有一辆战车射击着从后面冲了出来。这使第一排动摇了,士兵再不能冷静的站在散兵坑里投手榴弹,或者用轻机关枪射击战车的了望孔和肚子了,一个一个离开了散兵坑。阵地上一下子出现混乱的奔跑和呼叫。一个士兵被炮弹削飞了半个头,倒在乱草堆里,手里还抱着他的枪。一个士兵背脊上被机枪打了七个洞,灰色的棉军服变为深红。一个士兵跪在一棵低矮的小常绿树边,举起步枪向一辆战车的了望孔瞄准射击,正要扣引扳机时,被战车履带的铁齿连常绿树一起冲倒,轧成一摊鲜血。粘湿的拌和着绿色叶子的碎肉上,印着坦克履带的条纹。一个士兵的左臂被打断了,挂在皮上,他忽然忍痛地皱着脸,用苍白的嘴咬下了一颗手榴弹的铁盖子,用门齿拉出了拉火绳,用右手一下甩出去,但是手榴弹一投出,他自己就无力的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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