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象心想,也是,皇帝赏赐的东西,嫡长子当然有优先权。
他想了想说道:“既然你如此喜欢宝刀,改日我亲自打一把送给你,质量绝对不会比这千牛刀差到哪里去!”
程处亮眼睛一亮:“当真?张大,你还会打宝刀?”
“这有何难?我偶然间学到一些打铁之术,咱打的刀可能比这还要好!”张大象笑道。
“那好,一言为定,拉勾!”程处亮非常兴奋。
“好,拉勾!”张大象伸出了右手。
……
领左右府并不在宫内,而是在皇城之中。将军张士贵性格颇为疏懒,不愿意管那些繁琐的小事,日常事务都是由中郎将苏定方负责。
见到二人,苏定方非常热情,毕竟这二人都算是他的侄儿。
他把皇帝的决定告诉了张大象。程处亮见到张大象如此自由,居然刚来就不用上番值班,非常羡慕:“叔,干脆让我也和张大郎一起去如何?”
“你也想去?这很容易啊,你去给至尊说说吧!”苏定方一听,你以为是去菜市场买菜,我想让你去就去?你小子想什么呢!
程处亮一天要去找皇帝,顿时就蔫了:“大郎,我与其他人都不大熟,你可要早点回来,咱俩一起值班!”
因为大唐三品以上高官很多,而且还认可隋朝、北周的三品官资格,因此程处亮并不认识其余的那十位千牛备身。
张大象笑道:“好啊,也许至尊交代的任务三五天就完成,到时我给你带些好吃的进来!”
在宫里当差,食物肯定远不如家中,程处亮是个地道的吃货,他心中感到不爽。
“那就一言为定!这次刚好要值班一个月,听说千牛备身要五日才能吃到一回肉,你到时候给我带二十斤熏羊腿、十只熏鸡就行!”
张大象一听,吓了一跳:“程二,你爹恐怕都没有吃这么好呢,我家还有四五十号人呢,你想让我败家不成?”
“你是大国公,刚刚加了二百五十户,又是五品本品,就不要太小气了,再说,叔在此,你总得请他老人家喝一顿酒好关照我们一下吧?”程处亮厚着脸皮说道。
苏定方笑道:“不用,今晚我给你们二人接风,随便说说值班的规矩。宫中值班的规矩很严,稍不注意可能会下狱!”
下狱?程处亮一听,脸色顿时变了,说道:“叔,你老人家可得给侄儿把规矩讲清楚,免得侄儿哪日下了狱,还要连累你老人家!”
苏定方道:“你还别说,程二郎,我还真有点担心你,你大大咧咧的,和你大哥程处默相差无几。
你大哥前几年在我这里当差之时,就被关过十二次禁闭,害得我被罚了两季俸。
那小子当初还说离任后要摆酒谢罪,结果现在三年了,我连他人影都没看到!”
程处亮笑着说道:“叔,这也怪不了我哥,他现在洛阳当县令,不容易回来一趟,改日晚辈请叔喝酒……”
几人正聊着天,忽然有人进来禀报道:“苏将军,魏王来了,说是要见邹国公!”
张大象一听,有些纳闷,李泰找我有什么事?
苏定方说道:“走,我等到衙署门外去迎接!”
于是三人赶紧出门,来迎接李泰。
李泰与张大象同岁,如今很有些意气风发,因为相比于太子李承乾,李世民似乎更喜欢魏王李泰。
当然,张大象知道,如果排除自己穿越所带来的蝴蝶效应影响,李泰是当不了太子和皇帝的,李治最后会在竞争当中获胜。
若干人见面行礼完毕之后,众人把李泰迎进了衙署。
“恭喜二位当上了父皇的贴身卫士,希望二位能尽心尽力保护父皇的安全。来,小王给二位带来了一份小礼物!”
李泰说完,递上了一份礼单。
嗯?二人一看,略微有些吃惊,李泰居然给卫士送礼,这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苏定方笑道:“四郎这也是对至尊的一片孝心,希望你二人能够尽职尽责,就收下吧!”
李泰很喜欢人们称呼他四郎,这也是当时很正常的称呼。
张大象一听苏定方之言,心想,看来李泰肯定是在收买人心,为自己将来夺嫡增加砝码。
因为千牛卫都是职事官三品以上子,要是这些卫士与他们父亲一起帮着李泰说好话,这对他可是巨大的支持。
二人谢过,张大象打开礼单一看,是些绢帛、土货之类,值百余贯钱。
可不要觉得少,一般的六品千牛备身,一年下来,总收入也差不多是这个数。
当然,张大象是本品五品,一年下来应该有一二百贯的样子,因为那时候官员的待遇大部分项目与本品有关,和所担任的职事官关系不大,当然职田除外。
李泰接着说道:“小王准备编撰一部《括地志》,张大郎,听说张老国公从前喜欢收藏书籍,大郎家中藏书有数万册,不少还是孤本,希望到时候能借阅,这也是小王今日的主要目的。”
张大象一听,原来他找自己是要想借书,这当然是小事情。
不过说实话,在当时,很多人还真不愿意借书,特别是很多孤本,因为很容易丢失,而且很多人借书就如同刘备借荆州,一借永不还。
这次,自己的二弟张大素就是因为和侯彪争夺一部罕见版本的《史记》,结果惹出了祸事。
“在下改日把书库目录呈上,四郎若是需要任何图书,只管派人来送个信就行,在下一定亲自送到府上!”张大象说道。
李泰一听,非常高兴道:“好!还是张大郎大方,比有些人强多了!”
有些人?众人一听,有些疑惑,李泰借书,难道还有人不愿意借吗?
当然,太子李承乾除外。
众人又扯了几句闲谈,李泰离去。苏定方与几位文职官员一起,请二人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