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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胆气丧尽

四个千人骑兵攻击四千多人,还准备八旗轮流出兵攻击,那知连对方寒毛也不知有没有伤到,四千人差点儿全灭了,让豪格等人才知道新军之强不是虚的,甚至是比前些年在京师那一战时还强大了不少。

于这样的新军对战打正规战肯定是没有多少胜算,另外曹变蛟旅也不是孤立无援的孤军,如困死对方或拚尽己方六万人歼灭对方的办法都用不上。

因为前者的援兵不会太久就会赶到这任务难于完成,后者是如果六万人拚死尽了对后金毫无意义,因此论最实在的办法只有乘这时新军围拢过来他们自己向北逃了。

只是这个办法在场的人大多数认为最好或唯一可行,可保留后金一丝力量的办法,但他们中一些人却是觉得这样做太冷血、太残忍、太没有担当,那可是将父母妻子都放弃干净了呀。

而且是就是认为只有弃下家人逃跑才是为保留后金一丝血脉的最好办法,他们的感情上同样过不去,下不了这个决心。

于是本来应该快刀斩乱麻立即决定再战、退回,还是直接突围向北时,他们却是反复争论,谁也无法说服谁。有的人说只有向北突围才是生路,也有几个人说要死也与家人死在一起。

还有人抱着幻想说可以试着包围曹变蛟旅也许可以困死他们,更有人准备破罐子破摔说宁肯拚命也要歼灭曹变蛟旅,不然就算是向北突围也会被追击的,况且对方一样有马还更好怎么逃。

各种意见都有,再说这时的争论渐渐动了真火,不仅话越说越不客气,而且是有了大不了一拍两散的架势。这是后金自从起事以来从未有过的。

那是因为努尔哈赤在世时下面都是他的弟弟、儿子、侄子等,皇太极时代一开始兄弟还有些不大服气也是不可能在大事上分歧如此严重。之所以弄到现在这样大家互不卖账差点儿上演全武行,乃是豪格年青辈低无威信,这时也是左右为难没什么高明办法。

更关键这时选择十分重大,现实是他们这时连出征时的最低目标也达不到,虽然他们这时损失十分之一兵力也不到,但他们都知道他们用武力就算是可以打败曹变蛟旅也剩下不了多少兵力了,无法完成掩护一部分后金人逃走的任务了。

形势如此严重当然大难来了各自飞了,即便是他们都是努尔哈赤一个大家庭的人也一样如此。还是亏得如此不然这会儿早已有人决定拉了自己的手下离开了,他们还是在希望共同行动的。

只是此时说服别人与自己一起行动不论拚死一战,回到沈阳帮助守城或带领家人一起逃跑,还是在这时就直接逃向北方,大家都有各自坚持统一思想成为了一场拉锯战。

而且是随着时间过去各自的观念愈发坚定,特别是向北突围的人一开始只有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提了出来。那时他还知道这样的念头有些无耻、有些不地道,有亏良心与做人原则。

但提出后让几个人眼前一亮开窍立即赞成了这个主意外,就如做了坏事一样未公开时心里还有许多顾忌,可一公开也就是那么回事,反倒是有些理直气壮起来。

另外他们的理由也越说越多,从军事上歼灭曹变蛟旅已经毫无意义,到留下来只会白白送死,直到说如此做才能让努尔哈赤一族留下根来,几百年之后或许还可能卷土重来。

各方分歧之严重不好弥合,到后来就算是代善来了也无办法了,因为这时撕破脸大家就不管之前的地位了,如豪格之前继承了皇太极的一部分权位被排在第二贝勒,这时多铎这个继承多尔衮贝勒之位的人就不再把豪格这个侄子当作地位上比自己高的人。

正是如此她们越讨论或越争吵越僵持,致使对接下来攻打曹变蛟旅的事完全停了下来。还好豪格提出一个折衷方案让大家暂时统一留在了原地。

为什么豪格的提议会让大家同意,乃是他的办法是一方面马上多派斥候侦察其他新军动向,确保一百里之内没有新军出现,如此的话他们留下来还是安全的,只要在五十里外发现新军立即行动就不可能在这里被新军反包围。

其次马上通知代善,欲走的人与这里欲走的人的家人快速从这里过来向北而去。如此欲走的人他们能将家人带走也是没有意见甚至是之前心想却不敢提的事,这时豪格如此安排也为两全。

还有原来准备回去的人中不少也同意这样做外,如这个办法他们也愿意一起走,如此一来北撤派彻底占了上风,只是要等外出侦察新军动向的斥候反馈回来百里内没有新军才定心。

因为他们的家人今晚信送到也是要二天时间才能赶到这里,远一点的时间会更长,如果新军支援曹变蛟旅行动迅速兵力多一点,他们肯定会马上行动的,这里的路也会马上断了的。

不过真是新军支援曹变蛟旅的行动迟缓或兵力不多的话,他们还可以困死曹变蛟旅,获得大批先进武器的,因而这个选择却是有多重好处,大家都接受后又成为了亲密的自家人了。

但这时已经下午四时多了,后金方面还有许多事要干。比如马上写信向代善告诉这里的情况与他们的决定,还有各人也要同样写信通知家人。

这还不是一句话就可以的事,也不是豪格等人及仅是八旗,加汉军黑旗的几个旗主将家人撤退出来就可以了的事,虽然不可能将这里的人的家人都这时列入撤退名单,但他们的中下级军官的家人肯定要尽量通知,不然他们将无法再获得那些人的忠心。

可这一来何人家人要通知成为了需要仔细斟酌的麻烦事,可能短时间也考虑不了。对此有人提议将通知与出发时间作一个安排,比如最要紧的人让他们第一时间赶路,其他人让他们晚走一会儿。

如此才不会发生人多争道的问题外,还算是对手下人都尽心尽力了。至于后面赶过来的人赶到这里时这条路是否被新军再次堵住他们也不管了,因为如明天发现新军有大量兵力围拢过来他们连自己的家人也顾不上会撤退走的。

所以这时这个计划只是一个投机计划,有可能围困死曹变蛟旅,再将他们的家人及亲友、下属的家人分批从这里逃走当然最好,最差是他们自己明天就开始逃亡。

这中间做到什么程度完全是看新军支援曹变蛟的力度与速度,主动权并不在他们手上。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信心既围困住曹变蛟旅,又挡住新军东北西三个方向过来的援兵,为自己的家人族人保持一条逃生通道。

除非是他们能够歼灭至少是击溃曹变蛟旅还保持四万多人才行,可这时他们知道自己做不到,才想出这个寄希望于新军过来慢一点的投机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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