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客气的“拉”起委屈望向自己的女子,打算回云海屋。
走前又对着众仙灵及夫子吩咐:
“你们这群小家伙可得认真听夫子的话,我们修的混元大道无形无象,宇宙八荒的日月星辰、生命轮回,皆是遵循其法、顺其规则而生。你们认真修习自得妙理,知道吗?”
“知道了,我们听老祖宗的,老祖宗可要常来看我们!您下次来时花花肯定很厉害了...”
“是的,老祖宗一定要常来看我们呀...”
答应众花后,幽芜若在她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走出学舍。
众花乖巧恭送幽芜若后,安静的厅堂又轰然起哄。
茉莉泛着兴奋的眼神激动的跳起来,呼道:“哟嚯!我说了吧!只要我们在学舍聚众就能引来老祖宗!”
一堆花仙子此时都双目含星,无比崇拜的仰望着茉莉道:
“是的,是的,你这计谋真是好生厉害,我在学堂内装装样子,老祖宗果然就来了。”
“茉莉,你也太棒了吧,刚老祖宗对着我笑了,我现在感觉好幸福,花生是不是到达了巅峰?”
“哈哈!原来聚众就可以见到老祖宗,好开心呀!小桃和牡丹她们还傻傻的在云海屋守株待祖”
这群小仙子,已完全忘记刚答应要认真读书的事情。
回云海屋的路上,曼殊沙华见她家老祖太过明显的不悦,连忙奉承:“老祖宗更美了,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阿殊都不知什么词才能形容您的美了啊。”
正想着奏书的女子并不接受受她的奉承:“那是你读书少,长得矬。”
“...是的,是的,老祖宗读书多,那些奏书正待您审批。”
“......”
“可以打她吗?好想给她一棒槌。”
回到云海屋,南华殿不大不小的书斋中。
一张木桌、一把木椅、案几上的玉质香炉正焚香,东西两扇镂花如意窗,搭着风帘、帷幕,别有一番风雅。
茶香墨韵的斋房里,幽芜若趴在案桌上望着堆积如山的文书,不断揉捏太阳穴,香炉换了几轮依旧不见减少。
“老身真命苦,你们这群神仙不是整日优哉游哉、不思进取吗?怎的还有空给我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看看这写的都是什么?不是说哪里好玩,就是说哪里有好吃的。还有这,这,连人间皇帝纳妾的事都报。”
抱怨完生气的想着:“哼!不就是逍遥天地、策马奔腾嘛!明知我眼馋,还尽挑这些写,太欺负神了。”
虽她漫长的岁月里,能够引起她兴趣的不多。
但她并不是无欲无求,对于出去浪一直是她的梦想,比起守着幽长笙还要来得执著。
越看越难受,幽芜若将奏书往旁一推,指着边上幸灾乐祸的女子,道:“这些都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我好歹也是神界老祖宗,就不能报些有技术含量的吗?不看了,我要去睡觉。”
见老祖宗气呼呼的小脸,女子面不改色,指了指被她放到老远的那堆标记着“议事折”的大金册子。
“您看的都是请安折,这些议事折才是需要您审批的”说完狗腿的将那堆大金册子端端正正搬放到她面前。
“……”
幽芜若幽怨的看着,不为所动。
女子将议事折中的重点挑出。
“这是妖族的求诉册,近年各族有很多厉害人物修炼误入歧途,而入魔,妖族为盛。今年更有妖神入魔后,破坏了维持妖族灵气的玉晶,造成妖族地界灵气衰退,妖食大减。
幽芜若这才正色,吩咐曼殊沙华传信给擅长修复灵物的七弟子瑰姿,通知她前去帮忙修复妖晶,顺便帮助收复妖魔。”
提起瑰姿,她眼底怜惜。
瑰姿跟曼殊沙华都是自己最得意的门生,确因陷入情之一字,在外飘泊逃避了半生。
叹了口气,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为等一个期望,被囚禁此地孤寂了万年。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有阿殊等一众小神仙陪伴,瑰姿确是孤身一神。
她低眉翻开其他奏书,里面无一不是写的人族又如何桀骜自大,如何不遵天规,对八荒万族呼幺喝六,有的甚至欺凌弱小,淫荡他人妻女,等等糟心之事。
案桌前的女子紧皱眉头,之前她每每处置人族之事后,总被人族大张旗鼓地挑剔、指责,久而久之也就不愿意插手人族之事,便推托道:
“为何每次都将这些东西报给我?我还在被关押好吗?人族之事直接转交给人族处理。若实在败坏道德的祸害,你们见之直接除去便是。再说谁违反规矩不都记载在往生镜中吗,犯事之人往生时自会受罚的,何须要老身管这破事?”
边上的女子嘀咕:“那不是你跟人族帝尊的关系特殊,众族又压制不住那帮人嘛!”
提起幽长笙,幽芜若脸色微红,她年少轻狂时的确为了他干过不是混账事,想了想,她有些心虚地道:“虽然有些后背不太懂事,但大多数人族还是可爱的,你暗中派神学院弟子去处理下吧!”
曼殊沙华撅了撅嘴:“好的!”自从她家老祖困在此地后,那些修炼出神身的人类行事就越来越嚣张,连带着她对人族也无甚好感,但老大发话,她会听从。
见自己大弟子依旧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幽芜若无奈。
老祖做到她这份上也是可怜,又处理了一些诉册。
已是头晕眼花的她,余光瞧着炉中香料再次焚尽。
她眼眸一亮,正儿八经的将边上记载着各界游记的文书卷入袖中:“这些老身带回处理,今日处理的事实在多,这会乏得很,要休息,不然会长黑眼圈。”
然后在边上女子质疑的目光中,佛开屏风后的帘子,穿过厅堂往寝屋而去。
回到并不奢华的寝屋,幽芜若立即将鞋袜脱去,打着哈欠半倚在铺着厚厚软棉被的玉床上。
她惬意地望着跟进来的女子,将沏好的茶水端到榻旁木几上,然后慢吞吞的将四周雲窗的窗帘层层放下,又拿着掸子扫了扫没有的灰尘后,晃晃悠悠的摆弄房中其它物件。
心游神驰了许久的幽芜若无语,挥摆衣袖:“剩下的文书就有劳阿殊了,今日操劳过多,真是乏得很呀!你且退下吧!”
盯着她一脸不情愿的退出后,棉被上的女子原本困意的小脸一变,露出计谋得逞的窃喜。
往门口望了望,确定她已走远,才将袖中记录着各界趣闻的文书摊开,裹着被单兴致勃勃的翻阅起来。
独自品茗:“有些密闻还是悄悄藏起来看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