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队伍后面的村妇本欲冲出来,却被旁边的汉子死死拉住。她一边挣扎,一边伤心地哭喊:“我的女儿呀……”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胖子,厌恶地回过头来看了村妇一眼,恼怒道:“哭,哭,哭……要是惹恼了河神,断了全村人来年的生计,你可吃罪不起!”
被他这一训斥,村妇显然是吓住了。她的眼角流淌着泪水,但哭喊的声音却止住了,显然对胖子口中的河神十分的敬畏。
前面的几个乡绅走了出来,围在了胖子身边。八抬大轿也已经放下,轿上的女孩凄楚地看着众人,却不敢吱声。
胖子面对着众人,高声道:“又到了一年一度我们献祭河神的日子。诚心敬拜河神,才能保证我们来年风调雨顺,才能保证我们大家安居乐业。这个如此重要的日子,我们大家怀着一颗虔诚的心,献上贡奉,诚心叩拜,河神一定会满足我们的愿望的。来呀,摆贡品,上香……”
他的话音刚落,立即有人将贡品摆到了香案前,而那个凄楚的女孩,则被人抬到了断崖前。
高元心中一紧,心道:“这些人莫不是要拿童女献祭那什么河神?如果这里真有什么大人物需要凡人如此贡奉,哪里会是什么河神,是河妖还差不多!”
香烛已经燃起,胖子和那几个乡绅已经带着众人在诚心叩拜了。三拜之后,有人点燃了鞭炮,只听胖子一声高喊“献祭”,站在断崖前的两个汉子毫不犹豫地将那女孩连同那顶大轿一同推了下去。
“哇……”
“女儿……”
女孩吓的哇的一声大叫,而她娘亲,那个悲痛的村妇,怄的差点背过气去。
鞭炮声响,烟尘滚滚,原本站在队伍最后面的高元早就不知去了哪里。只是烟尘散去之后,突然有人惊呼地叫了一声:“呀……”
众人抬头,一阵嘈杂。
原来高元正笑吟吟地抱着那个小女孩,御剑飞在空中。那小女孩已经止住了哭声,那个村妇更是惊喜,不住磕头:“多谢大仙相救,多谢大仙相救……”
高元心道:“第一次御剑飞行,这感觉还真是好!”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缓了好久,还是那胖子最先恢复过来,怒道:“你……你竟敢截了河神的贡品,你……你是哪里来的妖人……”
高元冷哼一声,缓缓降下,将小女孩放到村妇身旁。他不顾旁人,对村妇好言宽慰了几句,这才站起来,那胖子冲上前来,本欲再次质问,哪知高元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脚,他顿时向后飞了出去,嗙的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高元连瞄都懒得瞄他一眼,走到正惊惧的众人之中,懒洋洋地道:“你们不用怕,都回去吧。小爷乃是河神的爷爷,有小爷在此,他不敢造次。”
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大家都不敢相信。不过这些村民哪里见过御剑飞行的高人,简直把他当神仙一般看待,又不由得不信。那个胖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口鼻流血,哭喊道:“完了,完了,得罪了河神……”
高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即识相地闭了嘴。众村民都不知如何是好,却见高元手中一道黑光迸出,直奔前面那个祭祀的平台。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恍若开天辟地,众人立即趴下,等再次抬起头来,看到原本祭祀的平台,连同那两根漆黑的铁柱都已经掉到了断崖之下。
“以后就不用再献祭了。”高元淡淡地说了一声,也不理睬众人,盘腿在地上坐下,冷冷地道:“小爷以前太忙,没空来收拾河神这个孙子,现在怕是他的死期到了。你们走吧……”
众村民简直将他当做神仙,赶紧跪下磕了一两个头,慌慌张张地跑了。
高元没有走。他要会一会那所谓的河神,而村民在这里献祭,想来那河神十之八九会在这里出现。他一边修行,一边暗中侦测着湖中水气的变化。
他料想不错。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湖底隐隐有水气躁动,观这躁动之态,断然不是小鱼小虾的活动可比,恐怕水底来了一个庞然大物。高元嘴角微笑,立即站了起来,拔剑在手,喝道:“妖孽!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嗷……”
突然一声惊天长啸,一直八爪巨蛟从水底冲天而起,引起哗哗的水落之声,好不壮观。它两只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高元,竟然开口而语:“哪里来的野小子,竟然敢到本河神的地盘撒野?”它向下望了一眼,或许看到那个被高元摧毁的祭台,更是恼怒:“你还敢破坏我的贡奉?”
对于这巨蛟能开口说话,高元倒一点都不意外,当然更不害怕。传闻生灵都有二十四窍,妖物修炼之后,若能打通这二十四窍,便可化作人形。而若是只打通了其中某些窍,便只有其中某些功能。比如若是打通了言窍,便能开口吐言。
眼观这巨蛟,绝对不像厉害的远古凶兽,显然已经修炼日久,也打通了言窍。但尚且连人形都不能化,高元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他冷哼一声,道:“若是你这妖孽识相些赶快磕头求饶,以后老老实实的修行,不祸害村民,小爷就不杀你。若是你还要逞能,四处为非作歹,别怪小爷不客气。”
“大胆!”
巨蛟大怒,怒目圆瞪,呔的一声便朝高元喷出一股巨浪来。这巨浪威势极大,即便前面是一条大船怕也能将其拍的粉碎。
高元微微一笑,也不躲避,冷眼瞧着那巨浪直冲而下。若是一团烈火直奔而来,他可能还会有所忌惮,毕竟他修行的血炼乃是阴寒之术,修为不是很高的时候不宜与刚阳的火气硬碰。然而袭来的是冰冷的水,那功效岂不是往穷人手中送钱?
高元手中捏了一个简单的收水的法诀,巨蛟汹涌而来的巨浪就全都化作水气进了他的手中。
巨蛟大为吃惊,嗷的叫了一声。
高元叱道:“还你!”伴着话音,他的法诀一松,那些水从他手中奔腾而出,不过形态已然不是水,不过转瞬便化着了刺骨的寒冰利剑,朝着巨蛟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