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进到药房里,叶凝随意看了看药房的情况。
撇了撇嘴,便尾随着毛鼠走到了掌柜处,又向他要了牌子,最后才看见张大夫。这中间虽出了点岔子,遇上些不愉快的事,但是此刻也不足为道。
后面是大堂,这正左方有一方小桌,桌前端坐着张之衡,而他对面则排起了老长的队。
大堂而右边则是排排的药柜,而捣药的药童在期间忙碌着。
此刻,张大夫正在为一个佝偻的老者看诊。叶凝见他只是把了个脉,略加思考,便写下了一纸药方。简明扼要的说了注意事项,姿态看着很是老道。
也难怪有那么多人想要找他看诊。
叶凝只感觉自己坐等了许久,才轮到他们上去。
毛鼠姿态规矩的坐下,张大夫刚说完下一个,抬头见是他,神色便有些无奈:“你怎又来了?老夫不是说了,你爷爷那病不必再治了。”
闻言,毛鼠有些激动:“老先生,我昨日听你还说有希望的。不就是钱的问题嘛,我已经借到钱了,你就帮帮我吧。”
希冀的眼神看向张大夫,他见张大夫还是不为所动,便作势想要跪下。
就这般,毛鼠突然声泪俱下:“他们都说您是在世活神仙,如果您都放弃了,我还能找谁救我爷爷?”只见他说完这话,他真的就跪在了众人面前。
“害……你怎么不听劝呢……”张大夫一阵叹息,摇了摇头,最后埋首写了几个字。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毛鼠,眼神复杂:“你要知道我这药方最多能挽救个三五个月,往后你就自求多福吧。”
“真的吗?”他哭中带笑,“毛鼠多谢您的大恩大德,真的谢谢您了。”
他笑着说完以后,郑重的伸手接过了药方。只见他闭上眼睛将药方放在胸口,神情满足,仿佛那张药房是他的稀世珍宝。
叶凝看着,神情恍惚。
一旁,张大夫喟然慨叹道:“孩子,老夫终究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人命天注定,强求不来的。”
叶凝瞧见他嘴角的笑容慢慢凝固,有意宽慰:“的确强求不来啊,不过这玩意,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毛鼠没做声,只是闷不做声的走到她看不见脸的地方,在暗地里伸手擦了什么东西,最后径直走到药柜旁。
看着那人衣衫单薄的背影,叶凝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人生是赌场,有时候会下错了赌注,首先得愿赌服输,但要始终坚信,下场的赌局会赢。
不消片刻,她看见有一个人靠近了毛鼠,与他还发生了争端。
只听他言辞凿凿道:“你这小贼怎进了这里?该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那男子恶狠狠的伸手拽住了毛鼠的手腕,将人半提起。
毛鼠见那人不依不饶,面有怒色,试图反抗。
“我不是来偷东西的!我是来抓药的。”
“小贼来抓药?”那男子大笑,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可笑可笑,怕不是来蹲点的吧。”
不少人看见这边的场景,纷纷好奇的朝他们那边看去。
本来毛鼠这身打扮也不是太引人注目。可这男子那么一闹,想不注意都难。
“那不是东街有名的惯偷嘛?”
“这小贼怎敢进来这里?许不是偷东西的吧?”
“谁说不是呢……”
众人一阵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