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除了大型会议以外,几乎都不会有人来到这里。而且这里又是常年封闭的状态,所以会有一股浓重的味道。虽然并不刺鼻,但也并不是闻的很让人舒心。
“等等,你有那杂货间的钥匙吗?”宗壮心存疑虑,压低着嗓子不停看着来时的路说。
“不用,应该没有锁。”秦小烈自信的说。两人顺着阶梯快步的朝杂货间跑去。门上果然没有上锁,而且还是虚掩着的。
房间内很黑,味道更加的刺鼻。不过早已经习惯黑暗的两人还是勉强可以看清楚内部的情况。确实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杂货间。
“话说回来,你来这里要做什么?”宗壮问。
“帮忙找找看,有没有粗麻绳之类的东西。”秦小烈弓着腰在杂物堆里翻着。
“拔河用的绳子可以吗?”
“那当然再好不过了!”秦小烈回过头惊喜的问:“哪里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踩在你脚下。”宗壮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用手指着秦小烈的脚边。
“我靠,这玩意这里怎么会有。”
“就上一次有个智障班级表演壮汉拉人阿。后面学校里拔河比赛都没人找到这绳子,没想到他们根本没有还回去阿,就丢在这里了。”
“真是太好了。天助我也。”秦小烈立刻跑到窗边,正前方的寝室楼就是他们所住的寝室,不过还要在低个两层。他打开闪光灯快速的闪烁着。
早就等待在寝室窗边的白冰,立刻给予了回应。紧接着一根粗黑的东西砸在了窗户外的铁网上。白冰被吓了一条,不过还是伸手将绳子拽了进来。
随后按照秦小烈的指示,他将绳子绑到了窗户外的铁网上。
“你这是用来干什么。”宗壮看的一头雾水,若是放在平时他已经认为秦小烈疯了。不,应该说他现在也有这种感觉。
“明天。”
“嗯?”
“明天会有一个女生被困在这里。”秦小烈又使劲拽了两下绳子:“之前我没能救她,这回我一定要救她。”
“那你接下来该不会要在这里等着吧?”宗壮带着几分笑意说。显然他并没有把秦小烈的话当真。
“不,当然要回去了。”秦小烈用手指着刚搭好的绳桥说:“就用这个爬回去。”
“你是真的疯了吧!我才不和你发疯。我要走了。”宗壮直言不讳,扭头就想朝外走去。不过走到半途他觉得奇怪,又转身问:“你就不阻拦我一下?”
“这有什么要阻拦的,反正也是回寝室呗。”
宗壮吧唧了两下嘴,还没开口就被秦小烈抢先一步说:“反正到了明天,我说什么你都会信了。”
看着秦小烈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宗壮不禁被看的有点心里发毛。在他的印象中秦小烈只是一个纯粹的好学生罢了。眼神中更多的透露出是怯懦才对,可眼下的他流露出尽是自信坦然的姿态,这不得不让人诧异万分。
“说吧,还要我做什么。”宗壮又走回到秦小烈的身前。
“既然都来了看看有什么能用上的。能带走的尽量都带上呗。”秦小烈撸起袖子将破旧的桌椅板凳都丢到了一旁,拿起了一柄生锈的修理锤:“就像这样的东西,都可以带上。”
“嚯,快来看看,发现了个什么宝贝。”秦小烈从一张缺了一条腿的课桌下发现了一把深黄色的电锯。
“这东西应该是园艺用的吧。看样子应该是坏了,要不然也不可能丢在这里。”宗壮蹲下身子看着。秦小烈的眉间紧皱,两只小臂上的肌肉微微鼓起,随之电锯的护板被拆了下来。宗壮见状立刻将手里的闪光灯对准了电锯的电机处。
“是内部的充电线断了。”秦小烈用手挑了挑,灰层是一片片的掉落,看样子已经放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还能用?”
“无线电课程不能白学阿。都是小问题,到时候接上就可以了。”秦小烈又将护板盖了上去。这时寝室楼响起了休息铃,刹那间整栋明亮的大楼变的一片漆黑。
“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先回去了。要不然寝室点不到名就麻烦了。”秦小烈将电锯用细绳捆了起来,顺着麻绳先滑到了寝室,紧接着他就爬上了绳子。
宗壮咬咬牙也跟着爬了上去,对于经常半夜翻墙出去的人来说,爬绳索还是可以勉强做到的,只不过受体重的限制,等他翻进寝室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的样子。
“真的假的,你们俩从窗户进来?”已经坐在床上的朱特惊讶的看着两人,说:“这不像你们阿。”
朱特还想继续抒发自己的感叹,但门口却响起了敲门声。
“砰!砰!砰!开门,点名!”
“来了,来了。”秦小烈顺道进了一下卫生间洗了把手,然后把门打开。
来点名的还是那几副熟悉的面孔,不过并不知道他们叫什么。整个过程也不过就只有一分钟,看到拿着文件夹的小伙子,在本子上挨个打完勾后。寝室门就被重重的关了上,走时他们当中的一个人,还不忘用冰冷的语气,说:“晚上早点睡。”
前脚点名的人刚走,白冰就匆忙的指着床底下的电锯问:“你把这破玩意拿过来干什么。”
“说起来,快把电工箱拿出来。”秦小烈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然后跪坐在地上。白冰趴在秦小烈下铺的床上,探出头,伸手把床底的电工箱拽了出来。
“咔”的一声,电锯的护板再一次被秦小烈扒开。
“线断了。”白冰仔细的看着,另外两人也纷纷探头看着。
“把电焊笔插上。应该只要用锡焊接上就可以了。”秦小烈将电焊笔从电工箱内拿出,然后将插头递给了白冰,插到了床板边的插座上,好在寝室断电只是负责把单一灯管供应的电给断了。
“但愿只是线断了,要不然接上也是白费。”白冰说。
“砰砰砰!安静安静!”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寝室里躺在床上的三人立刻装出一副睡觉模样,尽管再外面是看不到的。只有秦小烈依旧跪坐在地上,慢慢的看着电焊笔尖冒起一丝丝的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