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炎药?这种东西不应该可以直接在城内买到的吗?”
“现在药品已经开始严格把控了,投入市场的量很小,而且价格非常的昂贵,我只是经营着一家小酒馆勉强维持生计根本买不起那么昂贵的药。”
“这酒店是你经营的阿?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佣人。。。”陈凯口无遮拦的说道,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说的有点突兀。
“我不是佣人,我叫薛瑶儿是这儿的老板。”
“你要药做什么,是生病了吗?”秦小烈问。
“是我奶奶,她上了年纪身体大不如从前了。稍微染点风寒就会生病。”薛瑶儿解释道,她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没有任何的表情,又接过话继续,说:“不是要求你们一定要带到药,如果有顺路的话就麻烦你们一下,拜托了。”
她说着又鞠了一躬,然后从腰间拿下了一串闪烁着硐泽的钥匙递给了离得最近的秦小烈。
“房间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
“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交给我们俩了,你说是把秦小烈。”马瑞斯用手臂撞了他一下。
秦小烈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跟着人群走了出去。
他脑海里深知幸存者营地的规则,所有从外围收敛回来的东西都是不能私自收入囊中的,尤其是在医药和武器方面最为重要,也是营地管理者打击最为严重的。
一旦被查实,轻者也是被逐出营地,严重情况还会被就地正法。这正也是他一直在考虑没有去应答薛瑶儿话的原因,不过没想到马瑞斯倒是接的很勤快。
一下子打消了他所有的顾虑,眼下的路顿时变得奸险无比。
桌上的煤油灯被一点火柴引燃,昏黄的光线逐渐扩散向整个房间。正对门的窗户开了一半,月光如荧光漆般倾泄在灰白的地上。
房间的格局与印象中的酒店不太一样,这是一个多人间,但床铺分成了三张上下铺的双人用床,而且全部挤在了半间房内,成一个缺了一竖的“口”字型。
另一半的房间则是放了一张方桌和四张围成圈的长条椅,以及一个独立的卫生间。
这种设计很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整体的格局看起来就是一边挤一边太过空旷。秦小烈想起了游戏世界里的青年旅社,也是这样的上下双床连体,但可活动的空间可要小的多。
进屋后的马瑞斯和陈凯分别占据了中间床的上下两铺,马瑞斯也不好和陈凯争抢就自觉的爬到了上铺去。一天都没怎么开过笑脸的夏帆,这时却笑出了声。
“你看他们俩,跟个孩子似的。”夏帆笑着坐在了左侧靠墙的下铺。秦小烈则是坐到了他对面的床上,这里正好靠窗,不过屋外除了一堆碎石以外就只能看到头顶上的银月。
“你们倆为什么要抢中间的床铺阿。”夏帆盘腿坐到了木板床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
“我不知道阿。我看到他跑我才跑的。”马瑞斯说。
“胡说,明明是我看到你跑我才抓紧过来抢的。”陈凯争辩道。
“搞了半天你们自己连为什么要抢中间的位置都不清楚阿。”夏帆更是忍不住的捂嘴笑了起来。
砰砰砰~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秦小烈喊了一句进来,一个脑袋先是探了进来,然后紧跟了一句:“打扰了”。
秦小烈正好还没来得及脱鞋,立马又站起身走了出去。
薛瑶儿正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上面摆放了一些食物。秦小烈快速扫看了一眼,只关注到没有肉。
“你们都还没吃东西吧,我给你们送点吃的过来。”薛瑶儿将餐盘放在了方桌上,然后动作轻柔的将两个小碟子都拿了下来,还带了一瓶小酒和几个地瓜。
“谢谢。”秦小烈点了一下头,她也回礼点了一下,然后就步若踩云般走了出去。
刚上床的两人,听到是吃的又急赶忙赶的穿上鞋,跑了过来。两盘小碟子里面,分别装的是花生米和一些白面馒头。
秦小烈挑了两个地瓜和馒头就迎着夏帆走了过去。坐到桌边的两人早已经不客气的碰杯喝起了小酒。
嘴里开始喳巴喳巴的闲聊起来。
“来吃个地瓜,刚煮熟还挺烫手的。”秦小烈将手里较大那个地瓜递了过去。顺势坐在了夏帆的床上,然后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个白面馒头。
“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待遇。”夏帆剥起了地瓜皮。
“看来你还挺喜欢吃地瓜呀。”秦小烈一个白面馒头三两口就吞下了肚子。这下他才感受到肚子饿的确实是有点厉害了。
“是阿。你不觉得这个挺香的吗?”
“那看来你要做好吃吐的心理准备。”
“为什么呀?”
“因为这是这边的主食呗。没看到一路上的人基本都在吃这个嘛。”
在如此的恶劣环境下,也就只有地瓜这种不挑土地的农作物最好生养,而且耕地面积原本就只有围城的那么一圈,以及靠山体的一些地方。
高产量才是最为主要的,同样地瓜也是符合了这一点。这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城里的主食。
“有这待遇那还不得靠我答应的快阿。”马瑞斯突然回过头接上了一句话。
“你这对话慢了不止一拍阿兄弟,才两杯该不会就喝大吧。”陈凯调侃道,接着往刚喝空的酒杯又倒上了一点。
“去去去,你才喝多了呢。”马瑞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要不是看到就这么点分量,要换成以前,我都是按壶来喝的。没个三壶下去脸都不带红一下。”
“你就吹牛吧,我看你现在脸上都有点起色了。”陈凯说着还把煤油灯拿近了看。马瑞斯轻轻的一把推了开,说:
“别扯那些没用的,我现在就给你表演个什么叫吹瓶。”
“行了行了,马瑞斯少喝点,明天我们可还要早起呢。”秦小烈发声劝阻。马瑞斯砸吧了一下嘴,欲言又止,拿起桌面上的花生米往嘴里一连塞了好几颗。
“不喝不喝,要办事,早点睡。”马瑞斯站起身,扭了扭腰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还没等秦小烈挪步,他就已经开始打起了鼾声。
三人互相观望了一眼,笑意满面,但谁也没有再发出声音,只是吹灭了蜡烛,各自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野狼的吼叫声一直伴随着他们入睡。这是平平无奇的一晚。只不过半夜的时候秦小烈被尿憋醒了一次,但也是迷迷糊糊的上了一个厕所,又继续躺回到床上睡了过去。
到了次日,悠远的天空还未彻底泛白之际,秦小烈就自然睁开了眼睛,所有的困意仿佛在一瞬间消散。他警觉的坐起身,单手推开窗,一股潮热的风吹进了屋内,原本杂乱的头发被吹的倒向了一边。
这是迟到了?还是起早了?他习惯性的伸手去看手表,但看到的却是手腕上发着荧光的数字,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哪有什么手表阿。
等等,9?
手腕上晶体币的数字从原先的10转变成了9,这是怎么回事!?秦小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冥思起来。
大脑中仿佛有一个活跃的精灵在枝杈间快速的跳动,掠过。原本灰暗的区域逐渐被点亮,链接新的枝杈。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副告示贴图,凡是进入营地幸存者,只要存在营地之内每日都会扣除相应的1点晶体币。这是营地内的硬性规定,秦小烈当初也是签了这个字才进的城。
他有所顿悟的抬起头,厚实的钟声正好从钟塔大楼上传播开来。紧接着夜鸦从附近的枝头四起。
秦小烈快步的下床,一边穿着鞋,一边喊着:
“该起床了,马瑞斯!马瑞斯!”
马瑞斯转了一个身,缓缓的睁开眼睛,然后突然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弹坐了起来。秦小烈的脸就贴靠在他不过十几厘米的距离。
“再不起来,我们可真要迟到了。”
“知。。。知道了”马瑞斯连忙从上铺跳了下来。
夏帆同时也睁开了眼睛,秦小烈在出门前还特意叮嘱她,把入住流程都办理好,然后就匆匆忙忙的和马瑞斯一路小跑出了房间。
木制的楼板被两人快速的脚步踩的“吱吱”作响,困意十足的商人被惊醒,从房间探出了脑袋看着,但他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从楼梯的拐角飞快穿过,嘴里碎碎低语又重重的关上了门。
薛瑶儿早早的就起来打点起了店内,厨房间热气弥漫,蒸熟了一笼又一笼的地瓜,然后都被摆在了酒馆门口一张临时搭建的方桌上。方桌前坐着一个头发鬓白的老妇人正在忙着售卖。
今日售卖的价格就贴在酒馆门口的墙面上。
薛瑶儿闻声从厨房内走了出来,看着秦小烈和马瑞斯两人脚步匆忙的迎面走来。她把早就准备好的白面馒头端了出来。
白天的光线变得更好了,她的眼睛仿佛也显得更加的透彻。
秦小烈拿过一个白面馒头说了一句:“谢谢。”
马瑞斯更是不客气的嘴里叼了一个,手里又拿了两个,含糊着说:“妹子你别着急,我们这就帮你去弄药去。”
薛瑶儿有顾虑的看了一眼屋外,然后对着马瑞斯点了点头,秦小烈则在一边轻推了他一下,说:“你小声点,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抓紧时间吧。”秦小烈最后对着薛瑶儿点了一下头,然后快步的朝屋外走去,马瑞斯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