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岸宾之所以提前离开是有原因的,首都也有张岸宾的个人办公室,助手给他打了电话,说总部给了电函。
山海投资集团董事会电函:
新的山海东洲大区负责人将由前公司副总裁与投资顾问何钰兼任。张岸宾作为山海科技实验室总设计师,需前去碰头会露面,商讨部分坐落于东洲的实验室项目配合事宜。
董事长:霍普金斯.莱恩
十一月二十四日阅
一个既没有去了“副”字,也没有后缀常务的总裁,摇身一变成了想要从自己手边抢地盘的大区负责人。静静的看着这篇“杀气腾腾”的宣战书,张岸宾此时感到这个叫做何钰的年轻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看着文件,成蹊问道:“这个女人有问题?”
张岸宾点头说道:“算是有背景。”
张岸宾一退再退,他很有顾忌。张岸宾不说,成蹊也没有再多问。
看了看成蹊,张岸宾突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表情问道:“你恋爱了?”
……
成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哦?”张岸宾却显得很有兴趣问道:“她喜欢你吗?”
回忆着英秋说的话,成蹊点头。
张岸宾又问:“那你喜欢她吗?”
成蹊重复道:“我不知道,不知道算不算。”
张岸宾说道:“你并没有类似的经历,不知道很正常,爱情对你来说需要一段适应和衍化的过程。你经历过的只有对女儿的爱,那是亲情的阐述,你对你女儿的感觉和对她一样吗?”
成蹊回答说道:“有些一样,大部分不一样。”
想了想,张岸宾最后又问:“那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会选择你的女儿还是选择她。”
成蹊沉默了一下回答说:“我女儿。”
……
何钰与张岸宾早前就碰过面,双方对开放的虚拟园区的规划分歧很大。前者在乎利益,后者不尽如此。
但张岸宾作为创始人掌控虚拟实验室已经五十多年了,张岸宾不动何钰,是因为她的背景和势力。与之相同的,她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拿张岸宾怎么样。
董事会的人乐得看到在现在的情形下,下面出现相互制衡的局面,以达到他们提升话语分量的目的。让何钰担任负责人可以,但想要让他们出手帮助自己对抗张岸宾,可能性不大。
白色的简约桌子,白色的卡座。实验室内,一如往常。
两个中古世纪打扮的欧洲人全副武装,持剑相互搏斗。隔离窗外,何钰与李临河正在静静看。
潜意识告诉李临河,何钰有话对自己说。何钰不开口,李临河就陪她站着也不说话。
半晌,何钰开口问道:“一个多月前这里发生的意外你也不清楚?”
笑了一下,李临河说道:“张老在这里想抹平一件事情,没有人会告诉我们。”
何钰说道:“事关公司声誉,这也由得他?”
李临河说道:“实验室是独立部门,张老有绝对的权力。”
想了想,何钰说道:“他难道就一点破绽也没有?”
李临河回答道:“也许有,但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何钰问道:“那个叫英秋的是怎么回事?”
李临河说道:“这个人挺正常的,简历投递和面试都没有问题。张岸宾打招呼照顾一下,没和我说原因。”
何钰分辨不出哪个是真话哪个是假话,于是没有继续问李临河。
离开之前,李临河发觉何钰看自己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
何钰没有让李临河等太久,很快就让他知道自己转变的意图。
第二天,李临河再来上班,发觉到了部门内部的不正常。首先是气氛,看见了他进来,每个人都下意识的与他避开,目光也躲躲闪闪。
这其中,甚至包括他以前挺招呼的一些部下。
接着进了办公室,让李临河更意想不到事情出现了,整个办公室陈设直接被人动了,而且改动还不小!
部长的办公室发生变化,结果没有通知本人。这会儿还能心理镇定,那只能说明李临河的心太宽了。
四处询问之下,以前一个关系不错的监理给他提了个醒。昨天,人事突然通告了个人事任免。而且,是从总经办直接通过的。
最后,在通告栏上的任免通知上,李临河找到了原因。
“为适应新形势下公司经营战略发展需要,经东洲分公司管理会议决议,
决定对以下人员进行新的人事任免,现予以公布,具体任免如下:
免除李临河公司企划部部长职务,调职总经办任办公室负责人,新职务具体内容另电告。
以上任命决定自发布之日起即开始执行,职务调整后薪资相应调整。”
特此通告
也就是说,李临河至此连降三级,成了个办公室秘书。
“嘭!”
办公室内,门被突然推开。何钰正在喝水,抬头看见了李临河。
李临河看着何钰,平时镇静的情绪一再压抑,却怎么也压抑不住。
李临河开口问道:“那个任免是怎么回事?”
抬头看了他一眼,何钰侧身放下水杯皱着眉头问道:“我让你进来了吗?进来怎么不敲门?”
……
看着何钰陌生的眼神,李临河平复心情,敲了敲门。
何钰又说道:“把门带上。”
……
关门是应该的,但是从别人嘴里吩咐一句让你去做,给人的心理就成了两回事。
抬起了头,何钰似是觉得他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把门带上。”
压着火回身关了门,李临河坐在了她对面问道:“那个任免是怎么回事?”
何钰说道:“任免是由管理层开会决议的,统筹规划,有异议去人事部咨询,不要找我。”
李临河腾地站了起来说道:“这里是你的办公室,难道我还不能听一句真话吗?”
放下了手头工作,何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不急不慢的反问道:“你真不知道原因吗?”
李临河说道:“昨天我们才见过面,我怎么会知道?”
何钰问道:“张岸宾瞒着我给你打过电话吧。”
李临河一愣,不说话了。
何钰又问:“你瞒着我和张岸宾有联系对吧?”
……
何钰接着问:“你从来都没打算把这里的事情和我坦白是不是?”
接连四个反问,让坐在对面的李临河哑口无言。
……
“你和我不是一条心,所以我不能留下你。”
最后,何钰说道:“我和你说过许多次工作与私人是两回事,你难道没记住吗?”
看着不说话的李临河,何钰把任免材料拍在了桌子上说道:“你自己考虑考虑,明天我等你消息,签了字就不用来找我了。没签,就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我。”
李临河闭上了眼睛,再睁开,陌生的情绪让何钰皱了皱眉头。
拿着任免材料,李临河说道:“你让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