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很多东西都无法留在记忆里,包括美好的丑恶的,他们仍由了罪恶的发展。”
“一开始是村子里,一户人家的小女儿失踪了,到后面,山里发现了那户人家女儿的尸体,人心惶惶,猜忌,怀疑;报官是无用的,除了这个地方的人,没有人能为他们做主,到后面,村子里的人联合起来抓住了犯人。”
“但是,所有人都认识到了记忆的缺漏,却还是任由自己内心罪恶的发展,在最开始的那一辈渐渐凋零,剩下人没有多少人知道事实的真相,他们没有束缚住自己内心的恶,一些本就浅薄的道德,一下子就崩溃了。”
“在欲望之下,以及浅薄的道德约束,有人开始为了满足自我开始作孽,一开始是村子里,再到后来,就慢慢到了镇子上,不敢出门,不敢回来,恐惧,猜疑,抑郁,导致了那段时间压抑的气氛。”
“而我……埋藏了整个镇子的人。”
“所以,这些藤蔓的确是你的。”殷矢皱起眉头。
“对,我做的。”仿佛在印证着什么,连树枝也摇晃了几下。
“是有人叫你这么做的?”一般精不会主动害人,更何况是年纪尚小的精,而且这树精说起话来完全不像是心智未熟的精,“镇子里有人知道你的存在。”殷矢直接下了结论。
“……是,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他说过,若是世间排斥他们的存在,那他宁愿归土,至少希望魂归故里。”
“在那段时间里,就在将近所有人都要崩溃的时候,他来找我,希望我能为一切做个了解,他厌恶这个世间,希望我能……彻底抹灭他们在这里的存在。”
“……罢了,至少这样,不会继续让罪孽延续下去。”殷矢叹了一口气,“那你可知,最近一些时日,是否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在镇上。”
树精想了一会,开口道,“……有一个人,我似乎从未见过他,不过他在土里埋了些东西。”说着,树枝动了动,伸到了殷矢的面前,上面的东西是——
“这是……灵币?”殷矢拿起了灵币,瞧了瞧,“没有特别的地方。”难道是路标?但是感觉上去又有些不一样,但是于他来说,又有些熟悉。
灵币与普通银两的差距就在于,灵币上面会带有微小的灵力,但是其实只要拿远些,就十分难以感受到这个灵力的波动,估计连江幸也难以做到,但是一旦出了这个地方,就难以感知到里面灵力的波动,那么这灵币到底有什么用……
“不止是这里,很多地方都埋了这个东西。”树精在一旁补充着。
殷矢想了一想,觉察到了些什么,“你试过出去吗?一般来说,你应该是可以出去的。”
“只有一次,不到三天,就疲乏无力,只能返程。”
“那个时候你能在这里走多远?”
“在这里面,随处可去。”
殷矢眉头皱得紧紧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两边的灵力应当是不同的,唯一的疑惑是,为何要用灵币?”灵力充足的物件如此多,偏要用灵币。
“可以再给几个这种物件吗?”殷矢对着树精询问道。
“可以。”然后土里就冒出了一小枝藤蔓,上面有好几个灵币。
殷矢收好后,心事重重地向树精告辞。
藤蔓遍布的地方,只留有一个身影,守在这里。
殷矢总觉得总有一些地方让他觉得很古怪,先不说这人是如何做到引人入幻境的,这个目的又是什么,看上去不像是想要害他们,如果种子不是直接导致这幅景象的原因,那种子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以及为何幻境中的易生让他去找到种子,还有昨夜那个差点无法醒来的噩梦……
不过这么看来,制造幻境的人和埋下种子的人不是同一个。
殷矢和温不齐出了这个镇子,刚好碰上了刚醒来的江幸。
“江幸,找到种子了吗?”
“昨夜明明找到了,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间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种子就已经不见了。”
“应该是有人拿走了,昨夜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殷矢问道这句话的时候,江幸一下子就想起了千歌,但是还是下意识地隐瞒了起来,“估计最可疑的就是我了,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挖土。”
就江幸说出口的时候,温不齐隐约之中感觉到了江幸一些不对劲的情绪,是因为手上的法阵吗?
昨夜温不齐和殷矢两人在晕过去之后,都陷入了梦境之中,不能说是美梦,甚至对于他们来说,说是噩梦也不一定。
昨夜里,沉迷在了美满的梦境中,温不齐差点就永远醒不来了,再怎么样,温不齐也不相信这不是出自人为的,后面也是被喳喳给弄醒了。
梦中的一切在醒来时一切被幻作成泡影,只会使人更加痛苦。
殷矢在离开这里的时候,看了一眼身后一大片空地。
温不齐跟在最后面,喳喳也时刻跟在温不齐的旁边,余光中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个身影让温不齐感觉有些熟悉,看上去像是一个少女,后面又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温不齐还想再看的清楚些时,就被树木遮住了,再看不见了。
江幸一整天都觉得自己身体怪怪的,很不习惯,难道真是昨晚千歌干的。
终于到了一个能落脚的地方,是一个看上去还不算太破的闲置着的庙。
殷矢一整天一得闲就拿起那几枚灵币观察着,一到了落脚的地方,就开始又拿着它开始研究。
江幸没有在庙里,而是坐在外面的石阶上想着一些事。
“你没问题吗?”温不齐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说实话,见惯了江幸没脸没皮的样子,现在这个样子让他真得挺不习惯。
“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灵力用得过度了点,真是大惊小怪。”江幸翻了个白眼。
温不齐嗤笑了一声,要真是灵力用得过度了,现在江幸早该瘫在里面睡过去了。
“我也不想管你,但也麻烦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我了。”温不齐晃了晃手,然后转身进了庙里。
江幸听到了屋檐上传来了一两声喳喳的声音。
“……真想不明白,这么威猛的珍兽,叫声怎么这么不符合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