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一个个跪在地上,请陛下息怒。只是皇帝却是气得拂袖离去,根本就没有心思与这些人在这里虚与委蛇,当真有那份心思关心他是不是生气,是不是会伤身体的,这群人里面估计没有几个!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跟在皇帝身后,依旧是公事公办的喊完这一句话,而皇帝本人,却早已走远,将身后一群人恭送皇上的呼声抛在了脑后。
……
鸾凤阁内,子钰恰好打开了门,却被面前那个满身尘土风尘仆仆的两人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赶忙将两个人都拉近了房间内。
“你们还当真是大胆。”子钰又是想笑又是后怕的看着两人,“如今北幽和寒国的梁子算是结的挺大,你们还敢在北幽的地界这般明目张胆的行动。”
苏翎却是径自的上了楼,去了谢东篱的房间。
“她这是……”子钰看着苏翎的背影,自然疑惑,这姑娘怎么看着心情不是很好?
“别在意,阿翎还要回皇宫之内调查一些事情。”谢东篱与子钰说道,只是也不再详细展开。
不一会儿苏翎已经换了一身男装,就连外貌都有几分变动,当下楼的时候子钰便是一愣,险些没有认出来。
苏翎现在要去北幽的皇宫,只是为了花决明。心中总是有几分不快的感觉,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苏翎一点都不打算放过。
“怎么打算这样打扮?”谢东篱看着苏翎,不由得调笑几番。
“不过是有备无患的打扮,毕竟现在对他们来说,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苏翎一边准备着手中的武器,一边一本正经的回答。
待她准备好一切,转身时,谢东篱忽而叫住她:“阿翎。”
她转身,看着谢东篱。
他郑重了神色:“路上小心。”
苏翎舒展了眉眼,温温一笑:“好。”
虽说这笑在新画成的脸上看起来有几分滑稽,但是子钰还是看的一愣,什么时候这个小姑娘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回神了~”谢东篱拍了一把子钰,不由得皱眉,“人都走远了,你还在这里瞧着。”
“不过是看看罢了,你这般护得紧作甚。”子钰不由得摇摇头,甚是无奈,随后也正色了几分,“不过,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子钰带着几分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随后关上门,将一处暗格内的卷轴递给谢东篱。待他看完,子钰开口道:“你对此,可有什么看法?”
谢东篱却是捏着卷轴,神色渐渐严肃,随后转身看了一眼子钰:“你认为,我该有什么看法?”
“江云辞是一员猛将,更是北幽王手中的一把利刃。然而寒国究竟是一个我们北幽不熟悉的地方,如今他这么轻易的颠覆了寒国的朝政,这底下不知道会起来多少个蠢蠢欲动的人。说到底,你们寒国之人的弯弯绕子,是多于我们北幽。”子钰只是坐在案几之前,这般说道。
然而谢东篱却轻笑一声:“世人皆是如此,总有那么些野心,你又何必揪着是我们寒国狡诈?我倒是还想说,你们北幽人做事情没有处理干净才会有这些事端。”
“得了,我可不想与你吵一架。”子钰很是及时的制止住了这个话题,说道,“不过是与你商量这卷轴之中的事端,怎么险些我们二人还要吵一架呢?”
谢东篱将目光移回到那卷轴之上,目光中浮动着几分讥诮:“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们这些人还能够把这件事情整出来生事端,这让我不得不佩服。”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子钰看着他,问道。
谢东篱却有几分好笑的看了一眼子钰:“都已经欺负到我的头上了,不出面解决,难道还任由这帮人来抹黑我的名声?”
“这么说你是要回去?”子钰这就有几分不解了,这才回到北幽,怎么又要回去,这路途的颠簸,根本就没几个人撑得住这样的长途跋涉。
“自然是要回去。我这一次根本就是陪着阿翎回来的。”谢东篱说道。
“看来你的心在寒国。”子钰打量了谢东篱一番,忽而说道。
“自然,我不管怎么否认,也总归是寒国的子民,是寒国的那片土地养育的我,怎么能够不心向我的家园?”谢东篱眯着一双眼睛,看着子钰,这般说道,“阿翎她这般举动是因为她不得不去做,我帮助她,也仅仅因为这个人是她。”
子钰皱眉,看着谢东篱要离开的身形,不由突然开口叫住他:“我知道苏姑娘憎恨寒国的原因,那你呢,谢东篱?”
却见谢东篱转身,眼神中沉淀着一片深邃的颜色:“即便我已经不是侯府世子,即便我憎恨着那个地方这的一些人,但是我也不愿意看着它消亡。人嘛,总归是一种奇怪而纠结的异类。”
“是你奇怪才对。”子钰拧眉,并不理解谢东篱的想法,“那你岂不是此去要和姑娘站在一个对立面?你可想过结局?”
“我只是……还想再挣扎一番。”谢东篱郑重的转身看着子钰,“至于结局,如果她失败了,我愿与她共死。如果她胜了,那么谢家东篱,那时才算当真死了。子钰,这里的所有钱财都留给阿翎随意使用,她的命令,就如同我的命令,你听清楚了吗?”
子钰起身,对着谢东篱拱手:“子钰领命。”
……
至于那一份卷轴上的内容,和谢东篱的反应,大概要说到寒国此刻状况。
那些剩下的,依旧怀着狼子野心的人,竟然将谢家侯府的身份都拎了出来。现在对于寒国的百姓来说,与其让北幽的蛮夷来统治他们,倒不如让前朝的侯府上台,总归是寒国的同胞,心中多少也会有几分安慰。
至于当年反叛一事,根本就没有多少人在乎,民众从来都是选择听取对自己有利的消息。当年的事情不过是夺位的牺牲,对于如今当下的形式来说,又不是那般重要。
如果说这些人只是利用谢家侯府的名号,或者说谢家当年还有一些旁支现在也站出来,谢东篱或许也不会这般快速的赶回来,但是这人千不该万不该盗用他谢东篱的名号,这性质对于谢东篱这个睚眦必报的人来说,似乎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北幽留在寒国的军队,已经不知加强了多少倍的警戒,时时都在镇压那些蠢蠢欲动的百姓。只是也不知道这些百姓,到底是在天子脚下,那些躲避追捕的鬼点子是一个比一个多,层出不穷,军队里的士兵根本就没有几次是成功抓获那些暗地里进行的组织和团体。
而此刻,那个一身青衣长袍的“谢东篱”正以一种优雅风流在姿势坐在茶馆之内,摇着手中的折扇,细细的品茶。
忽而有几个路过的百姓看见了“谢东篱”,一时之间极其高兴的冲上前,压低了嗓音却目光激动:“谢大人!当真是你?!”
“谢东篱”只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百姓。
“大人,”那几个百姓压低了声音,“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只见这“谢东篱”挑起了眉梢,以一种高深莫测的姿态说了四个字:“驱逐他们。”
而此刻,那个一身青衣长袍的“谢东篱”正以一种优雅风流在姿势坐在茶馆之内,摇着手中的折扇,细细的品茶。
忽而有几个路过的百姓看见了“谢东篱”,一时之间极其高兴的冲上前,压低了嗓音却目光激动:“谢大人!当真是你?!”
“谢东篱”只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百姓。
“大人,”那几个百姓压低了声音,“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只见这“谢东篱”挑起了眉梢,以一种高深莫测的姿态说了四个字:“驱逐他们。”
这一处,寒国正在暗中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活动。什么个魑魅魍魉,牛鬼蛇神统统都跑了出来,开始肆无忌惮的为非作歹。不但有这样那样的人冒充谢家血脉,就算是苏家都有人开始打着苏翎的言论,在外招摇撞骗。
一时之间,寒国的情势忽然便十分危急。谣言四起,流言蜚语,还带着什么鬼神的灭世之说都开始流传于各个大街小巷之中。只是到底是一些胡言,不过是叫真正的聪明人博得一笑罢了。
然而北幽的那些兵部却被这些流言折磨的十分痛苦,那些哪里是什么寒国的普通老百姓,简直就是一群疯子!一边在这里卖弄文采,一边时不时的给他们带来一些日常的麻烦,还不能虐待这些人。
记得有一次,隔壁那兵脾气火爆了些,不过是对着那人说了一句不好的话,推搡了一把,这下子就像是捅了马蜂窝,简直要了他的老命,也不知道这些寒国的老百姓会在这种时候这么的团结统一,还能把矛盾上升到业障的问题,而且寒国倒是还藏着两个高手,还有什么前朝老臣。
这些人不懂得太多,然而留下来的副将也是有诸多的顾虑,根本就不能放开手脚顾忌太多,不得不看着那些老百姓的行动,却不能出手制止,可以说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行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这么过去了,只要不是闹得太离谱。副将不过是顾及这里的人,会有那些聪明的领导者在暗处,就等着北幽有错处,而且人手不多,这样庞大的国家,副将其实也不赞同自家的将军杀死了寒国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