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6日,上午,映月湖
青禾还是来了这里。
还是站在湖中央,闭上眼睛,感受着周遭的灵气流向。
这套动作这些天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而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结果。
睁开眼皮,想起那天纪殷和衔蝉交手那一天,当邃灵器被纪殷损坏的时候,青禾这边的压力骤减,他开始动手尝试填补空间间隙。
当满头大汗补完的时候,突然映月湖这边的灵气惊变,原先的灵气流向被粗暴地挤碎,但是新出现的灵气并没有参与到原本的流动之中。而是淤积在此,聚而不散,似在守护着某一样东西。青禾认识这种灵气,恒灵气!
咬牙拖动身体,他在那边感受到了两个熟悉的气息。
路上,那股聚而不散的恒灵气开始减少,流向是那两个人!他们动用了恒灵气!
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恒灵气的青禾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飞不了太高,天威不可抵挡,飞不了不快,自己的身体负伤。所以当青禾赶到映月湖的时候这里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并没有想象中的狼藉,两个不知死活的人躺在地上。
灵气散出,在衔蝉身上补了一刀才敢靠近,纪殷还有气息,用对讲机通知了军队的人,青禾开始四顾映月湖。
不知道恒灵气升起的时候这里的景象,这里已经变回原来的样子,似乎刚刚的惊变只是错觉.....
回到现在,青禾眼珠子转动,看向加下的深邃的映月湖。如果说他的灵气探知有缺陷的话,就是受灵气的本质属性限制了。
灵气和空气一样,会被固体和液体阻挡。
人一翻,青禾扎进了映月湖,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只能是湖面下了。
光亮随着他的下潜快速失去,视野很快就变成了一片漆黑。青禾没了解过映月湖的深度,只是一股子往下潜。
氧气逐渐缺失,青禾不知道自己下潜了多少,可能很多,也可能只是在原地无力地滑动着手脚。
缺氧的脑子这一刻却开始胡思乱想,撑在身体上的灵气膜已经开始消散。
“差不多了...”青禾准备上浮。
但是,紧闭的眼皮却被一丝光亮刺入,通过眼球进入了他的视觉神经。
......
同日,中午,沧海城中心区
繁华的商业区里人流不断,各种商铺、商场,喧闹的人流。繁华的场景中还簇拥着一栋和商场融为一体的写字楼,普通的上班族,普通的保安,就和旁边其他的写字楼一样。
三位普通人走进大门,和保安大哥唠嗑了几句,然后走进了电梯。
按下二十二楼的按钮,不是上班时期的电梯只有他们三个人,和保安大哥谈笑风生的样子不同,此时的三人一脸的肃穆。
电梯上的数字不断跳动,三人同步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双白手套,带上,然后再轻轻抽出一条白色丝巾,充满仪式和庄重地把丝巾环上脖子,在领口塞好。
整理好丝巾,在领口展露的是一个有些抽象、艺术化、紫色的图案,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是一个裂缝的样子。
仔细一看,他们的白手套手背上也是有着紫色裂痕的图案,不过并不完整。
叮,电梯到了。三人有序走出。
普通的走道,这一层都是他们虚空教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没有大规模的改建。
三人在门口站着,没有什么开门,输入密码的动作。就是站着。不一会门朝两边退开了。门后站着两个穿着白袍,脸上垂着和丝巾上的图案的面纱,厚重的白袍让他们的身段不明显,看不出性别。
三人进门,白袍迎上检查三人,取走存戒,以及搜寻上下身所有能藏东西的位置。
门外门内是两个世界,没有华丽的装潢,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总体的风格就像是迈进了另一个空间一样,熟悉的装潢物没了熟悉的感觉,而是带上了一种神秘的气质。
无需什么人员宣传,这一条走廊就是虚空教最好的宣传。其他的就只是迈进这里的决心。
最深处的一个大房间,尽百来平的房间面积被一围幕布分成两块,落地窗的地方被遮光材质的窗帘遮蔽。房间里倒是亮着几盏柔光的灯让这里多了几分温暖,还让幕布上多了人影。
三人进来就是直面巨大的幕布。
走到里幕布五米的位置单膝跪下,低头,其中一人恭敬地问道:
“教主大人,不知您召见我们三个.....”
幕布上的人影动了一下,里面的人抬起头:
“中天城那边的传教计划失败了,有人从中作梗,你们要时刻注意。牢记我们的教义,还有信条。”
““是。””三人同时回答。
“你们的成绩我一直看在眼里。”教主又发话:“奖罚分明,一如既往。”
话音一落,房间的昏暗中有一个白袍人现身走到了三人的身前,伸出了手上的铺着白布的托盘,上面是两枚淡紫色的存戒,除了颜色外和市面上的民用存戒并无差异。
这东西只能取,不能存,而且当你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之后存戒就会碎成粉。
““谢教主大人。””拿到自己那份的两人感谢到。
而没有拿到存戒的人,他的汗水从低着的脸庞往下滴,很快就把铺在地板上的地毯弄湿了。
“至于你,王亦,你自己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我就不多说了。”
王亦已经不止流汗,他都开始颤抖了,他干那档子事离现在只不过是第三天,甚至具体来讲只是两天十二小时不到。虽然有过这个预感,但他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快到他连他的后手都没安排完全。
“教主大人!!我额啊!!”话到一半的王亦像是被什么捏住脖子一样,无法发声。整个人猛地站起,他的脖子像是被什么束紧一般,整个脖子细了半分,但是并没有任何东西在他的脖子上面。
王亦双手不断往脖子上抓,不断地抓,皮被抓破,血流了出来,但是脖子没有一点点的变化。而且因为压迫的原因,原本只是破皮的血流量像是充满水的海绵被捏住一样被挤得变大了。
血在空中飞溅,没有飞落到地板上,而是停滞在空中。
脸色渐渐从红变成了紫,眼球突出,嘴巴只能张最大,不断发出嗬嗬的声音,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那个东西直接把他的脖子上所有贯通的东西全部握住了,不留一点点的间隙。
最终,王亦停止了挣扎,双手无力地垂下,并没有倒下,因为他整个人是被提在空中的。
似乎是确认了王亦不是装死,王亦的脖子变回了原本粗细,也不能说是原本,他自己就挖去了不少肉,失去了禁锢的他倒在了地上。
“走吧。”教主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两人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变得如此沙哑,起身的时候因为麻木和恐惧脚一软差点就又跪了下去。
路过王亦的尸体的时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珠子不要往那边看去,但是越这么做眼珠子就越往那边转。
胃被捏住,有什么东西要从胃里被挤出来了的感觉涌上心头。
两人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
“处理好这件事。”
白袍人低头,直到幕布后的人影变高、移动、最后离开这个房间后才重新抬起来,拍拍手,暗处又是两个白袍人显出身,三人开始处理现场。
窗帘和幕布微动,房间并不是完全密闭结构,与外界有空气交流。
从被风吹起的窗帘看出去,外边天色似乎暗了下来。
虽然已经过了雷雨天的多发时节,但是这似乎对近海的沧海城不太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