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静坐了一会,便听到敲门声,奶奶在门外道:“悠悠,子衿和洛洛过来了。”林悠悠应声开门走出去,看到两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便问道:“什么事?”
何洛围着林悠悠转了圈,故意神秘的说道:“想不到我们来干嘛,但我知道你有事发愁。”
林悠悠看着何洛那副贱兮兮的样子就很想削他,于是便说道:“我知道你知道我在为什么事发愁,所以你们是来解忧排愁的。”
“嘿,差点被你绕晕了。”何洛一会才反应过来。
“琴罗家已经从县城定过来了,钱我已经付过了,你不必再为这个事情烦忧。”罗夕说道。
“那怎么行,多少钱,我给你。”林悠悠问道。
“不用了。”
“那不行。”
何洛见两人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话,便急了,说道:“给给,一百两银子,你给呀。”
“一百两?”林悠悠嘴巴张的大大的,下巴都惊得快掉下来了,再次问道:“何以这么贵!”
“还好。”罗夕淡定答道。
“也不算贵啦,罗夕家的那张琴值上千两,你这个一百两的也只是一般的,不过可以用了。”何洛在一旁解释道。
“那我不上卿先生的音律课便是了,这么贵我买不起。”林悠悠丧气的说道。
“你不是最喜欢卿先生的课了吗,我看庄先生的课你倒是不感兴趣。”罗夕在一旁说道。
喜欢归喜欢,可把林悠悠这等山村小农女按世家嫡的开销培养,这不是要命的事情吗。难怪古代权贵一面强调女子无才便是德,另一方便又把自己的女儿培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果然也是只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家才能有条件学了,自己也是托罗夕的福才有学上的,总不能事事都靠他吧。
林悠悠叹了口气说道:“我是喜欢卿先生的课,我也想学琴,可是我知道我家的情况,我总不能什么都靠着你们来分担吧。”
“拿这把琴算是我借你的,你学完了有钱可以把它买回去,没钱我就把琴收回来。”罗夕建议道。
“好,那算租金。如果我没能力把它买回来的话,我每个月给你半两银子的使用费。”林悠悠不想欠太多人情。
就这么愉快的定下来了。
琴很快就到了,等卿先生开始上音律课,教弹琴。林悠悠才发现就五个人,罗臻,罗兰,罗夕,何洛,还有林悠悠。连罗稳与尹君旭都没上。这琴真贵。林悠悠发誓一定要把琴练好,来安慰自己受惊的小心灵。
万事开头难。刚开始,卿先生不过教悠悠她们学习指法。一个音就要弹半个时辰,五个人一起弹,听着这咚咚咚的声音,单调而乏味。一个下午过去,路过罗家一个弹棉花的屋子,林悠悠就忽然觉得弹棉花的声音都格外清脆悦耳。
卿先生看着格外亲切动人,实在严厉无比,他们每个指法都要正确,弹琴时身体要挺直。脑袋要摆正,脸上还要带着微笑,她准备着一根棍子,谁一有错误便棍子伺候。三天的咚咚咚,罗臻不知道挨了多少棍,敢怒不敢言,林悠悠也特好奇他能忍到什么时候,这个时代讲究尊师重道,罗臻再怎么不满不服都不敢顶撞卿先生半句。
其实罗臻早就忍不下去了,他很后悔为什么要来学什么破琴,他对音律一点兴趣都没有,纯粹是觉得学琴使得自己身份尊贵,结果天天挨先生骂,而那个林悠悠却总是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又一次犯错,先生的棍子有一次敲了下来,林悠悠又在看戏似的看着他,他哪还能忍,端起琴便往地上狠狠地一摔,大声喊到:“我不学了,卿先生,五个人,你一直打我,我不学总可以了吧。”说完便甩手出去了。
林悠悠吓了一跳,不过看到罗臻放弃音律课,她总算舒了口气,每次上课都不认真,又喜欢乱弹,还喜欢针对林悠悠,一直说林悠悠沾他们罗家的便宜。
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学琴了。
没想到的是卿先生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罗臻不适合弹琴,这个我会和罗家老爷说,为了他都耽误我们进度了,你们四个的悟性还不错。何洛,罗夕,罗兰你们本身基础就不错,悠悠你学的很快,从现在开始我要开始教曲谱了,有什么疑问可以找我。”
大家点了点头,林悠悠立马便问道:“卿先生,这些曲谱有歌词吗?”
“什么歌词?”卿先生一脸问号。
“哦,就是有没有填词。”林悠悠只会这么解释。
“哦,有些有,有些没有,不过你们可以为其填词的。”卿先生耐心解答。
林悠悠其实很想把琴背回去练,她已经摸清琴弦上的音调和音域了,她很像把它带回去在自己门口弹一首现代的音乐,以寄她的思乡之情。
可琴那么珍贵,背在身上可不安全了,放在私塾比拿回家安全。
知晓音律可以陶冶情操。林悠悠不敢保证以后要靠音律来谋生,但是用来调节一下生活还是非常不错的。
日子在林悠悠的努力学习中溜走,奶奶和悠悠一样每天早出晚归,收菜,翻地,种菜。
一转眼便冬天来了。
这边的冬天格外冷,幸好林悠悠前一段日子一直在习武,再加上奶奶给她缝了厚厚的棉袄,林悠悠一直都暖暖和和的。
很快冬天的第一场初雪便来了,当林悠悠早上起来白芒芒一片,山上地里,银装素裹,美景宜人。
出门时奶奶还给悠悠准备了小小的烤火炉子,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上面带有提手,里面放了用瓦罐装的碳火,上面盖了一层灰,能烤很久。
鞋子倒是个大问题,皮靴才能防水防雪,可现在林悠悠只有木屐,穿上布鞋套上木屐,一路上摇摇晃晃的走到罗家大宅。
发现今天只来了一半人。连林青青都没来。林悠悠把弄湿的布鞋烘干。幸好带了这么一个小烤箱,不然又要挨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