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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过小年

罗夕逃似的离开了首饰店,还没散场,回村的牛车还没走,罗夕也没坐拉着林悠悠走路回村,林悠悠头一次看到罗夕这么紧迫。竟是被一个女子撩到逃离。

林悠悠乐得哈哈大笑,罗夕抛来一个埋怨的眼神,说道:“你还笑,再笑我把你扔沟里去。”作势便要上前,林悠悠立马投降:“好好,罗公子,我不笑了!”林悠悠抿着嘴调戏。罗夕走向前一把抱起林悠悠准备往沟里扔,林悠悠尽管知道罗夕不会真扔他,可是把倒起来,血气上涌难收啊,只好求饶道:“子衿,子衿我错了。”

罗夕把他放下来,林悠悠有些头晕,一屁股坐在地上抱怨道:“你怎么这么小气!”

罗夕不再计较只是温柔说道:“今后不要再将我同李家小姐开玩笑了,这样有损人家清誉,而我也消受不起。”

林悠悠知道玩笑不能开过头,便起身一边走一边说道:“好,我以后不说便是了,只是希望李家小姐看开点,不要一直追着你不放才好。不过你到是年后去京城了,但愿她不要找我麻烦。”

“不会,也不至于吧。”罗夕附和道。

“对了,你京城的未婚妻长什么样的,你见过没有,好看吗?”林悠悠忍不住好奇,她承认自己有些喜欢这个少年,头次听到他有未婚妻,甚至还有些吃醋,不过理智告诉她,她与罗夕只能当好朋友,当蓝颜知己,若有非分之想,也要把它掐死在摇篮中。

罗夕沉默了一下说道:“是我娘和她娘订的娃娃亲,我还是小时候在见过襁褓里的她,去年京城传来消息说她已早夭而亡,爷爷让我以后上京城去取消婚约。”

林悠悠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好低头走路。

有罗夕的保驾护航,林悠悠顺利到家。

林悠悠回到家,家里焕然一新,奶奶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林悠悠把在镇上买的发簪送给奶奶,奶奶开心的合不拢嘴。直说道:“我们悠悠真孝顺。明天过小年,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林悠悠开心的应下:“奶奶做什么都好吃。”

小年这一天,天气突然变冷,阴森森的,奶奶早上起床说水缸里的水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林悠悠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爬起来的,一起床便立马跑到灶边烧火去了。

“看这样子又要下雪了,悠悠有没有多穿点衣服。一会多烧点炭把火盆用灰盖好放到火柜里面去,你在火柜里写字抄书,暖和些。”奶奶叮嘱道。

“哎!”林悠悠最爱的这边冬天的烤火神器便是火柜了,一个长方形的柜子,把烧好碳的火盆放在下面,人坐在火柜里。再盖上烤火被,简直太暖和了。

虽说是过小年要浓重点,可也就两个人,并不用准备很多食材,一大早奶奶便炖了一块肉,烧了香,把肉放在神龛面前祭了下祖先。然后再叫林悠悠吃饭。

吃过饭,奶奶准备杀一只鸡,林悠悠想上去帮忙,奶奶却不让,林悠悠只好坐到火柜里去抄书去了。中午的饭菜更丰盛了,有炒鸡肉,有猪肉炖萝卜,猪血丸子,糯米蛋卷。前些日子蒸的甜酒也好了,奶奶倒了一碗来,尝一口,酒的香甜味填满口齿之间,令人回味无穷,

祖孙俩喝着酒,吃着菜,唠着嗑,甚欢,微醉。

林悠悠借着酒劲把平常不敢问的话问出来了:“奶奶,你想不想爹爹和姑姑啊,就是您的儿子和女儿。”

奶奶瞬间红了眼眶,说道:“想啊,做梦都想,尤其是前两年一个人在家,想的慌,可枭儿和萍儿都是出去了便一点音信也没有,你说他们好狠的心啊,就这么把他们的娘一个人扔在家里,孤零零的。”奶奶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下来了。林悠悠赶忙递上帕子。

奶奶擦了下眼泪继续说道:“人人都说枭儿战死沙场了,连衙门那边把抚恤的钱都拿来了,可他们也只是说枭儿在那一战中失踪了,我没要钱,我就盼着枭儿回来。我的枭儿啊。”

“奶奶,奶奶,你还有我呢,爹爹一定没事的,说不定等我长大一点,过几年便战胜还朝当大将军了呢!”林悠悠赶紧安慰道。

奶奶转悲为乐,说道:“你这丫头,就会哄人开心,悠悠,你要答应奶奶,不要随便就跑了,要陪着奶奶,长大了嫁人也就嫁个村里的,不要嫁远了,像萍儿,我现在都不知道她是过的好还是不好,那两年,想去找她都不知道她住哪,这么两年,也不知道往家里捎封信。”

林悠悠知道奶奶将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她特别害怕失去,所以无底线的对林悠悠好,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悠悠了,林悠悠平常也不敢问奶奶她的儿子女儿,他们是她心底的牵挂,当那些牵挂堆积满了,总是要找到一个出口宣泄,林悠悠愿意当那个出口。

林悠悠喝了一口酒,她也有很多心事想要发泄。还是怕吓着奶奶,只是换了个方式说道:“奶奶,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也不丢下我,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的。”

吃的差不多了,也是有点醉了。两人吃完饭,碗都没收,就坐到火柜里烤火去了。甜酒后劲大,火柜够长,林悠悠就直接躺里面睡着了,奶奶也借着酒意睡着了。

窗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大雪,屋外雪花纷纷,屋内二人酣睡。

林悠悠醒来天近黑,因为白雪倒映,所以一片苍白。

望着被白雪覆盖的田地山川,林悠悠顿有作画作诗的想法,可是天蔼蔼的,只好等明天了。

晚上,奶奶照例煮了一桌子菜,祭完祖先,再动筷,奶奶又往林悠悠碗里夹一大块瘦肉,林悠悠已经吃腻了,实在没胃口再下口了。可奶奶还在不停地夹菜,林悠悠无语望天,很是想念平常一荤一素的简单的菜肴。

林悠悠好不容易才放下碗筷,从饭桌上撤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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