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所在,在千秋,在功德,在民心。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
“到哪儿了”
“咋了”“是怎么安排”
“你周五来也行,周六来也行,直接去酒店也行”一串的表情,然后一句“看你”
“你不是办两场嘛,去哪都行”
“关心关心单身狗”
罗栓也要发表情“我不认识你”
“那可不行”
抬望眼...
“叔叔,我们来打牌”
“不跟你打,你赖皮”
然后罗栓和侄子打牌,依然在赖皮,手上抓着五个王,后来罗栓数了下,一共有七个王,还手上抓着四个二不放,分牌那肯定是罗栓少,牌打不下去了,罗栓也决定赖皮。
罗栓回到家之后就开启回家模式,天天吃饭喝酒,当天晚上就给喝多了,喝的有点冲,先坐高铁后坐汽车,坐了有七个多小时,前一天晚上本打算提前去火车站晃荡个几小时,好赶第二天一早的火车,好在罗栓没买票,最后找了个早点的公交,一个半小时到火车站,在公交车上估好时间买个火车票,也就没睡多久,都还顺利,晚上吃完罗栓的哥哥订了个房间唱歌,第二天切肾姑父家的女儿女婿要返程上班,罗栓的兄长下午拔完牙,开车拉着父亲一起回来。
人生是,美梦与热望,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何从何去,去觅我心中方向,风仿佛在梦中轻叹,路和人茫茫。
抬望眼...
唱歌回来罗栓开始跑步醒酒,歌不是他点的,他把他哥赶跑了,自己去做主持,一通乱指挥,已经不是第一次一起唱歌,罗栓要搞主持,还是头一回,因为他知道他有点晕,算是偷懒,罗栓的大妹夫给罗栓点的,小妹夫也就是刚成家的那个,他还是先搞定自己的媳妇再说,没功夫理罗栓,至于还一个小小妹,那还在读高三,在罗栓回家的前一天,就已经随着他父母回去了。
本来罗栓的侄子还想跟罗栓一起睡,罗栓看自己的状态确实有点多,只好另择吉日。
望眼就先留着吧,以后再长啸。
隐线随着显线平行,或者交互。
罗栓早已经开始了相亲模式,罗栓心里明白,多半是没有结果,罗栓对自己的心里明白,对社会也有一些了解。一般人罗栓看不上,罗栓的短板也非常清楚,在各自为难中各自拖累,各自坚持,显性的线明确,而隐线又难以割舍,没了隐线的显线,是罗栓面临的双重困境。
罗栓看重情义,看重本真,足以抵挡时光和告慰生平的相互陪伴。
至于另一种生物,有要求也是合理的,毕竟谁也惹不起。
但是架不住还有一种叫父母的地位,所以罗栓也得相亲,不然电话就不是自己的,什么时候响,想摔也摔不掉,罗栓不止一次想摔掉自己的手机,罗栓没摔。
像我这样迷茫的人,像我这样寻找的人,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你还见过多少人。
抬望眼...
罗栓心里得意。
“二子,你妹她婆奶奶给你介绍的怎么样啊”
“在联系”
“你别老是联系,联系联系着就打水漂了”
“儿子,人家怎么不好啊”
“没,不合适”
关于这个问题,罗栓的父亲已经不多讲了,只是在心里急,一天七八个小时的班下来,年轻人站着都受不了,变得瘦了。他们都是本分的人,有着最传统的观念,也紧守着做人和为人父母最传统的本分,他们被时代淘汰了,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而罗栓的兄长也不想讲什么了,姑姑姑父们也挨个谈过话,本着诚恳尊敬的态度,罗栓也和他们好好谈心,罗栓也了解自己的难处,和婚姻的难处,罗栓还是皮实的。
因为如此,所以罗栓在饭桌上越来越主动。
回家的第二天,罗栓的小妹一家带着她婆婆一起开车跑去爬山,提前说好的晚上罗栓父母他们请客。
下午罗栓的母亲先把留了几年等着给罗栓结婚做被子的棉花拖去弹了,再不弹就要坏掉了,人不在家,潮湿老鼠,留不住了,罗栓对这些从不在意,只是希望父母能把自己照顾好,他不觉得父母亏欠他什么,反而内心有着难言的愧疚,罗栓觉得他们把自己辛苦养大已经不容易了,其他的是好是坏,都应该由自己承担和面对。
镇上离家一里路,不过是罗栓兄长开车去的,正好去以前的中学打个球。
罗栓兄长停车的时候,罗栓的侄子已经挨了几个帽,他妈妈在一边看着,等他爸爸来了,也不知怎么着,然后就他们父子俩打罗栓一个。
结果就是罗栓的侄子又多挨了几个帽,一个小时出头,帽了十几个,罗栓绝没有手下留情。
至于输赢,罗栓兄长一个人也是赢面较大的,罗栓这几年的身体并不怎么好,当然罗栓身体好的时候也是赢面较小的,罗栓无心谦让,也无意输赢,罗栓打的最好的时候,同样也是他兄长反应最快的时候,从小罗栓的身体反应就要比他兄长慢一些,这是生活的经验,同时也是屁股上的经验。
罗栓心里非常明白,他打的最好的时候,可以一个打五个,但不好打赢他兄长。
直到电话打过来,这场战斗草草收场,罗栓和他侄子都没怎么出汗,他兄长把他们先送到饭店,然后自己回家换衣服。
“爬山累吧”
“我还好,我们今天是走上去的”“他们有点累”
进门罗栓就看到小妹躺在一旁的沙发上玩手机,她爸回答的。
“我们今天先做缆车,然后爬,不好累”
她妈跟着说。
“那你们今天是先做缆车到半山腰,然后再爬山”“四姑估计你是累,还有你亲家母”“你是在车里睡觉”
因为前一天已经听过他们的安排,罗栓了解到他们早上四五点钟出发,他妹夫开车过去就在车里睡觉,其他人爬山上香。罗栓他们进来前在路边的超市买了饮料带过来,这会给自己倒点喝的,也给侄子搞点水喝。等他爸换了衣服过来,看到他们俩在喝饮料,还念叨了一句,没给先喝热水。
吃饭的时候又谈到罗栓婚姻的问题,罗栓知道躲不过,只好先声明。
罗栓主动进击,活跃气氛,挨个喝完之后,重点照顾一对新人,一个开车不喝酒,一个罗栓喝不过,而且是小妹,人家喝饮料,喝啥不要紧,喝多少也不要紧,一家人也就喝个高兴,差不多就收场,不会硬劝。
“我爸我妈,我敬你们,这半杯我喝完,确实让你们操心了,我尽快找个对象”“以前自己其实不怎么着急,现在确实要赶紧找,年纪也不小了,奶奶身体也不好”
这个得站着。
“你自己晓得就好”“你也少点”
“我敬你们俩,一对新人,你们也成家了,以后有自己的家庭,没有矛盾是不可能的,生活的路要你们自己去走”
赶紧转移重点,不然罗栓的日子有点难过。
“你赶紧给我找个二嫂,你还单身狗,你找个二嫂我就跟你喝”
“我信你个鬼”
话题不好转移,罗栓也明白,估计他们对于罗栓说的,也是信你个鬼。
女性也在面临着自己的困境,没条件的想要个安定,有条件的也有自己的要求,都不放过自身的感情,而要说到感情,又免不了一堆循序渐进。今天的男性不愿意主动,因为信义,因为情义,信任永远是人际关系中至关重要的一环,而对感情的信任,是对人的信任,物质先于信任,情感后于物质,三观在物质前,还是情感前,灵魂伴侣或者门当户对,不将就还是将不就,我们的观念真的正确吗,我们的物质真的可靠吗,我们的情感真的真实吗。
婚姻的漩涡,像一个巨大看不见的陷阱,在那里轮回。
基于信任的情义无价,而情义本身也一样艰难。
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财富的积聚,不同的思潮,罗栓在漩涡的轮回里扑腾,他也想问,人们是不是还是真实的人们。
自私或者自我,欲望或者享受,没有钱是一种悲哀,没有房子是一种卑微,漩涡绑架了更多的人,他们错了吗,他们也无力抵挡。
当优越不再具有骨血,当优越的华美被标具,人们对于美好的追求,转移向空洞的标具,这一场漩涡,是显性留给我们的陷阱,是我们自己的悲哀。
罗栓的兄长当年供罗栓读大学的生活费,其实他那个时候也是艰难的,他工作的显线,生活的隐线。
“你可能别上街卖了,我一天给你二十块钱,你就拉着板车,在街上晃一圈就回去”
这是罗栓小妹的话,大妹已经赶回去上班了,自从罗栓的奶奶生病,罗栓的爷爷就把一些地头的蔬菜农产品拉到街上去卖,他心里想着奶奶生病花了不少钱,想补贴补贴,所以才会在罗栓回来的时候问了那一句“一斤一块钱可中”。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