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之世,外有西方之衰落,内有国内之问题。
如何处之。
战后大英帝国的断崖式衰落,拱手让位美国,随着民族独立解放运动的开展,殖民地的失去,失去世界产业中心和金融位置的大不列颠,走下了日不落帝国,权利交替的过程,以一方的无力反抗或保留实力告终,修昔里德陷阱只发生在武力交替和武力反抗之中。
资本社会的断崖式下跌,必然引起资本的动荡,出逃或者铤而走险,建设还是从新参与竞争,长远来说,从新参与竞争是唯一的出路。
百年未有之变局,一方面是资本社会的民主政治分裂,社会经济在长期的资本要素下失衡,一方面是新兴国家在资本社会追求利益的情况下不断的崛起和建设,伴随新科技革命的脚步声,影响着这个世界。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未有严重力量失衡和清醒保留实力竞争的情况下,其挣扎带来的不确定性,以及科技日益迅猛发展带来的不确定性,又都是确定的。
随着改革开放四十年的发展,我们打开国门看世界,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也积累了诸多问题,收入分配不均衡,城乡发展不平衡,体制机制僵化,市场要素偏移,资本缺乏监管,核心观念丧失。收入分配的调整,从脱贫攻坚,纳入社会和经济体系,再分配的治理和授人以渔同时进行,收入决定了消费和市场规模,高质量的生产和服务决定了收入。城市圈会越来越大,厚实城乡,是必然的趋势。体制机构和事业单位在不断打破僵化,市场要素科学均衡发展,资本投机行为需要有效合理的监管。观念重塑,发展更加具有逻辑性、历史性、客观性的未来文化和文明。
社会结构的调整,和市场基本要素的调整,必不可少。
资本在市场中的高效运用需要政府调节市场基本要素,以维护一定的稳定和发展。
每个人都要承担他的责任,政府和市场也不例外,资本也不能逃脱。
我们无法想象一个没有责任的社会将是什么样子。
罗栓的大妹夫也要承担他的责任,过有大小,也要有公正的待遇,公正的处理,在重新投入社会之后,也要有社会的责任和参与社会的生活,他大妹夫的头上还有一个留下来的刀疤,人是很好的人,不通社会,也不知如何生存,被人说动去看场子,当时没什么责任,他还有说有笑的上去打招呼,毕竟是小地方,有打架的前科,混了个熟脸,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躲去外地打工,半年后被跨省抓了回来,或许是重翻案件,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在中间扮演的角色,更不懂真实是怎么回事,然后收到法院传票,罚了五万,后来还要罚,罗栓就问他,你们搞的多大,你挣钱了?他挣了屁的钱,从头到尾都搞不清楚,罚完之后蹲了半年的牢,所以罗栓也看不懂了。罗栓知道他大妹夫不是个明白人,难免热忱义气冲动,但罗栓对家乡的经济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对当地的陋习更是心知肚明,也是每一个当地居民的心知肚明。罗栓自己也经历过,人家拿着多年前罗栓父亲在公社时候的条子来找罗栓家要钱,这得是多少年,差点没把罗栓家给害惨,照当年算下来,当时的罗栓还在上学,家里经济艰难,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人家拿着白纸黑字,罗栓的父亲也不大记得了,公社办事,是自己落的名,后来就不了了之,有些人为了钱,早已经不再是人,这只是一场讹诈。
罗栓对他大妹夫的遭遇并不同情,是真责任也好,是利用也罢,被捞钱也要落的个心里明白,罗栓也不指望他大妹夫哪天明白,吃点苦并非坏事。
曾经有位姑娘,罗栓一直记忆犹新,杨雪如是她的名字。
“你叫什么”
“杨雪如”
“罗栓”“不好意思,地铁做了一个多小时”“吃了吗”
人家姑娘和罗栓约的是彼此方便的点,杨雪如做公交,罗栓赶地铁,杨雪如要坐四十分钟的公交,罗栓多坐一会地铁,就省得人家姑娘倒地铁,而杨雪如就省得罗栓倒公交。
罗栓迟到了二十分钟,好在人家理解。
这个城市很大,大到彼此都不交流。
“还没吃”
一米七的姑娘,穿着朴素,不显瘦,也不显胖,初始罗栓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一起先吃个饭吧”
于是两人在地铁口碰头不远的地方找了间饭店,那时的罗栓依然窘迫,点了几个家常菜,不寒酸,也不奢侈,好似家常,吃完两个人沿着马路一边走一边聊着,走到一旁小公园的时候,就在边上的椅子坐下。
因为父母牵线的原因,知道跟脚,有着奶奶辈的亲缘,两人也有共同的成长经历,聊起来就有基础。
罗栓的故事是苦涩的,让罗栓没想到的是,杨雪如的经历。
杨雪如是罗栓的学妹,无论高中还是大学,等她进大学的时候,罗栓已经在离开的边缘。
她和前男友是大学同学,慢慢觉得不错,两个人走到一起,一起工作,一起生活,随着年龄的增长,结婚买房也提上了日程。后来她男朋友拿着准备买房的二十多万拿去赌博,一夜之间反欠了十多万,然后他们分开了。
“我那时天天找他吵架,要买房子”
“他原来就喜欢赌钱吗”
罗栓听着有点愣神。
“他原来只是打打牌,我天天找他吵着要买房子”
“他也是没办法”
大概所有的成长和幻想,都不是顺风顺水,而所有的气魄,也都是生计所迫。
一个姑娘想成家了,想共同买房安定下来。
“他家里条件不好,我叔叔不是在这里嘛,我找他借了几万,慢慢还”
听到这里罗栓是崩溃的,有着莫名的心酸。
“他不跟你一起还啊”
“他父母身体不好”
“他父母生病了啊”
“一直身体都不怎么好”
“两个人还起来也快,一两年就还掉了”
“比你好,至少我还拥有过”
“你们后来没联系啊,你们应该还是有感情的,怎么不珍惜”
“过去了,不想了”
罗栓大概能明白那个男人不好意思再联络,也大概能明白杨雪如后来渐渐心冷了。
“他没有担当”
罗栓讲道。
“你还在还啊”
“嗯,还到明年我就解脱了”
“嗯,到时就轻松了,可以出去转一转,散散心”
罗栓是羡慕的,罗栓极少羡慕他人,但罗栓觉得那个男人错过了最宝贵的财富。
罗栓是心酸的,他不是圣人,他也会想自己怎么就没有遇到,他是尊重她的,他无法隐瞒自己的内心,他和杨雪如不了了之。
有时候感情是排他的,在未有足够阅历和足够成熟之前,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而足够阅历和足够成熟,意味着舍弃一部分内心,宽恕了自己,也宽恕了别人。
那一年过年的时候罗栓的父亲问杨雪如来吃饭,杨雪如给罗栓的父亲发了条信息:
“伯父,罗栓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罗栓正处在如同被推上绞刑架的感受中,得到了杨雪如的开释。
今天的罗栓想起来,只觉得当时的自己就是一个混蛋。
后来的杨雪如,罗栓不得而知,相亲建立起的联系是一种可怕的联系,谁也不好过多打扰。
而罗栓自己的恋情,罗栓也搞不明白。
罗栓兄长的房子是个两室两厅的房子,而罗栓父母在外租房。
婆媳之间的关系历来处在争斗之中,任何的掌控欲都是不合时宜的,包括亲情。是两代人生活的碰撞、观念的碰撞、习性的碰撞。
何况处在高速发展的今天,城镇化的发展在短短一二十年间就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极大的发展带来了极大的变化,脱节的人们和新时代的人们自然也难以相处。
情感上对儿子和丈夫的争夺,习性和观念上的冲突,慢慢演化成争吵,而在对后代的养育和教育上,也有着不一样的看法,在一起度过了开始的宁静和后来的争吵之后,随着罗栓的侄子不断长大,彼此矛盾叠加的更加频繁和更加难以调和,对此罗栓的兄长也是为难,罗栓在他父母的不断诉苦下,依然有着心里的明白,谁身上没点毛病,只能不断的安慰,罗栓的心里是清楚的,在不过分的情况下,罗栓也保持沉默。
就这样一年多前,罗栓的父母搬出去租房住,各自落得清静,有了距离也就没那么多矛盾,谁也不强加给谁。
一个屋檐下的事情,一个屋檐下的人,就跟开着镭射灯一样,纤毫毕现。
好在都是淳朴的人,也都本分,除了点争吵,也没什么过分。真过分了,罗栓也还可以当这个黑脸,就是些严厉的话,戳穿了心气也就平了,自然也就会各自维护家庭,有时候只是精神需要一下放松。
罗栓的兄长和罗栓不一样,罗栓的兄长在隐线上做的是很好的,罗栓有自己的脾气,罗栓真炸了,那就炸了,炸的大家都舒坦了。
一觉起来,罗栓起床自然是困难的,他侄子和他墨迹了一会,一同起来刷牙洗脸,他嫂子下去买了些早点,喝完稀饭,他哥有工作先出去忙了,罗栓帮着叫他侄子去写作业,他才不会陪着做作业,他根本搞不懂上面的逻辑,他自己从初中开始就搞不懂了,怎么会再受这样的羞辱。
他一个人跑外面躲着抽烟,自从禁烟普及之后,罗栓觉得自己抽烟很不合时宜,他也想合时宜,所以他跑外面一个人抽,还叫他侄子赶紧写作业,写好了带他去爷爷奶奶租的房子那里去看看,再到爷爷上班的超市逛一逛。
罗栓想着自己一个人回去之前,怎么着也要去父母租的房子那里落个脚,不然心里难安。当年罗栓的父母他们作为农民工,参与了大都市的建设,图了个温饱,自此之后就被无情的隔绝在外,好在罗栓的兄长已经择城安家落户,比那些不买房不让子女上学的家庭已经好了很多,有的是走读,有的要买房,不然不让在当地求学。
这是谁的责任。
罗栓的父亲没一会上来看了下他的宝贝孙子,又自己骑着电瓶车回去烧点吃的,然后去上班。
“小白,人家欠你的给你了没,搞点给我啊”
“还没,他做生意的,跟我打交道几年了,他很守信用的”
“估计人家也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我卡里钱被封了,扫黑除恶,车子都不敢开”
“你怎么黑怎么恶了啊,要被扫黑除恶”
“放高利贷,黑社会”
“你们利息多少啊,我看外面年化都到百分之三十多的也有不少啊”“你心里要有分寸,你挺聪明的,你也是赚钱生活,不要搞事情”
“上个月把人腿打断了,赔了十五万,后来又给了五万,现在是上面下来的,专项整治”
这个也是责任,善政为民,该处罚的还是要处罚,但处罚也要是公正的,处罚之后回归社会的,也要有社会公正的对待,不能是简单的政绩工程,高利贷和民间借贷,给了民间资金融通,同时也有一些恶劣的问题,为钱争命的事情不少,造成人身伤害、恶劣影响的,该承担的责任还是要承担。
社会不是一个人的生活,国家不是一个人的力量,正是千千万万个普通人凝聚的微薄之力,才凝聚成雄伟的中国力量和中华民族。
小白是罗栓表妹的堂弟,是个开朗聪明的年轻人,有着年轻人的劲头。小的时候罗栓见过,二十年不见,过年的时候他回老家看望他奶奶,就有了几天的相处。罗栓怕他冲动,叫他别搞事,真的遇到了老赖,也没有办法,他们不知道有没有信用,限制乘坐火车、限制招考公务员之类。
当资本的力量渗入各个环节,便开始资本的疯狂。
这是危险的,红军年代军纪严明,也依然留下了不少欠条,如果以经济的信用和资本来衡量,罔顾生命、罔顾生存,就不会奇怪。诚信是人的,信用是经济的。决不可将信用凌驾其上,伟大而可爱的共产主义战士,也都是历经生产生活战斗成长起来的,决没有经济的限制,只有崇高的信仰,生命和热血的忠诚。
我们要承担我们的责任,事关更多人的责任更应该承担,将建设者和收益分开是一种不负责任,将经济和忠诚信仰混为一谈是不负责任,将无关人等肆意扫入社会的垃圾堆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我们讲担当,担当的是什么,担当的是责任。
治世治法,治人治善。
大爱无疆,情义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