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从睡梦中醒来,忽然感到惆怅失落。
有三包着脚久久地静静地坐着,直到肚子“咕咕咕”地叫,才跟昨天一样如出一辙地忙活。
有三把泥土撒开,再潦草地吃些能吃的草根,在这里可不是在村子有牛肉拉面,相安无事就大吉大利了。
有三把又带去一片叶子,先是自己闭目感受测量。
“不行,还不行,还是达不到流速,看来还是没有打开,”有三失望地睁眼。
有三看到水位比昨天的低了很多,但还是把一片轻轻地缓缓地浮在水面,结果意料之中。
有三大失所望地回去,他感到莫名其妙的不安,隐隐约约地。
不久,美丽的夜空再降临了。有三可没有闲情雅致地闲庭信步。生物链不允许有三这么做,除非有三是疯子,要知道夜晚是数之不清的猎食者的宴会时间。
有了经验,有三在天微黑之前就弄好这一切。
有三今晚有些不舒服,可能是草根吃多了缘故,有三肚子疼。
有三蜷缩一团,像块石头,一动不动。他肚子难受,胀气,鼓鼓的。
外面的世界,早是猎食者的天堂。
风吹阴声怪气,猫头鹰嚣张跋扈地叫嚣,蝙蝠群像一张绝户网一样横扫低矮的稻田地,洞穴里的蛇“嘶嘶嘶”吐着蛇信子,眼睛发着冷光蜿蜒曲折而来,宴会开始了。
有三还是难受,静止不动。
然而,有三瞬间寒毛卓立,心在发麻,有三听到门口“嘶嘶嘶”的蛇信子在嘶哑。
有三额头在泌冷汗,动弹不得,喘息都不敢,一直闭着气。
“这里怎么有块石头?”大蛇透过小孔看着,蛇信子不断地煽动,像一柄长枪。
有三听到大蛇走远,慌慌张张地把最后一瓶大自然涂抹了,才刚涂完,“嘣”地,大蛇冲破土泥,有三本能反应地把空瓶子压在身下,蜷缩在一团,闭住呼吸。
“怎么回事,我怎么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大蛇粗略地看着。
“滋滋滋”,大蛇深呼吸地嗅着,在洞口没有进来。
“这里怎么那么浓的草味,好熟悉。”大蛇说完,再看了一眼石头,就走远了。
有三的心轰轰烈烈地狂跳,像火山爆发时的喷张,血液却是冰一样的冷冻,额头早是一层鸡皮疙瘩加一层密汗,那可是死亡的凝望,死神的镰刀。
有三久久不敢动,过了很久,有三赶紧地逃命,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有三连忙逃跑。看到都是曲曲折折的大蛇走过的阴沟。
有三现在不顾甚么痕不痕迹的,他必须快速逃离这里,大蛇已经发现了,等他回来时,是十死无生。
有三跌跌撞撞地走出稻田,走到小路,还没到大路,有三远远地看见大蛇的背影。有三急速地沉在小路低下,小路的最旁边。
大蛇猛地停下,顿一下,仿佛在想甚么。
“不对,那不是石头,那是一条鱼,不好,我被骗了。”大蛇转过身,像一股激流从有三之际穿过。
有三在大蛇走过之后,十万火急地逃亡,像热锅上的蚂蚁。
“望大闸口,还是回村子?”有三在大路边上犹豫不决。
“回村子,就不会有危险,但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如果望大闸口,大闸口不知道甚么时候能开,我已经暴露了,撑不过三天,这片区域都会被扫荡过去。”有三不断地快速地思索,难以做下决定。
“不行,还是望大闸口,鱼的一生很短暂,如果碌碌无为地终老,这我死了没有脸见阿八他们,这可是用生命换来的一线机会,即使是九死一生,我也要竭尽全力地上前,不能懦弱。”有三想到这,就果断地向大闸口游去。
背后传来大蛇的咆哮。
有三到了大闸口,找到一个石缝,钻了进去。
“嘶嘶嘶”,大蛇打着蛇信子来了,到了大闸口。
“小宝贝,你在哪呢?”大蛇亲昵地呼唤。
“小宝贝,出来呀,在哪里,你在哪里呀?我带你回家了,别闹了,我带你回家了。”大蛇边呼叫着,边寻找。
“你是不是在找一条鱼,小虫子。”声音从天而降,一个巨影落下大闸口上,是巨鸟。
“死了,死了,这下没有一线生机了,两个狠毒的猎食者。”有三心在绝望。
“小虫子?你在说谁?你再说一遍。”大蛇不爽地说道。
“小虫子,说得是你。”巨鸟也不想掉了面子,过去都是鸟吃蛇,蛇都是躲着鸟,现在蛇还嚣张起来了,不打压一下,这片区域都不用混了。
“你在说我吗?小鸟。”大蛇挑衅。
“你叫我小鸟?是不是?”巨鸟沉沉地说道。
“就是说你,怎么?不服啊,来打啊。”大蛇毫不畏惧地说道。
“怕你不成,今天不教训,都爬到头上来拉屎了。”说完,巨鸟划过来,像乌云一样压过来。
大蛇迅速盘起,弓起蛇头,咧嘴嘶吼。巨鸟长开锋利的双爪,像两柄耙子一样扑去。
大蛇头一触,跟弹簧一样弹出又看不见的速度缩回,恐怕的毒液疯狂地扫荡。
巨鸟攻击不得逞,顺势一侧一斜从大蛇身边飞过,又再折飞回来,在空中盘旋,寻找大蛇的破绽。
两个大强者都第一回没有得利,彼此寻找对方的破绽。
有三在石缝里憋了很久的气了,他不敢吐气,一旦吐气,必定形成气泡,气泡冒出会引起声音。有三快憋不住了。
大蛇和巨鸟还在对峙,全神贯注地。
“快看,小鱼儿在哪里。”巨鸟灵光一闪,大叫。
大蛇一看,立刻暗道:“不好,中计了。”
大蛇回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天上。
大蛇极速地缠绕住巨鸟的足,又狠狠地咬着巨鸟的腿之处。
巨鸟一痛,猛烈地甩动。
大蛇如同盘在浇油的柱子上,滑溜溜地甩去不知何处。
巨鸟负痛地飞走了。
有三依旧不敢喘气,实在是憋不住了,一点点儿地呼吸。
怎么办,大闸口没有开,死亡就在身边,如影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