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作为军分区司令员的赵光赵大麻子正在舒服的躺在床头上烫着脚,然后专心致志的盘着一条腿在搓脚丫子。
“朝中有人好办事啊!这样的消息别的人能弄到么?可惜了,那天的事情到现在也没看出有什么动静,难道事情就这么算了?”
边搓边自言自语的赵大麻子低声叨咕着:
“可惜的是把支队长的马给打死了,倒也确实是没什么。不就是一匹马么?到时候弄一匹好马送给他就好了,只是这帮兔崽子怎么能在老子的地盘上面干这种事呢?得和小薛商量商量,好好收拾他们一下,否则就无法无天了”。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报告声:
“报告,三分区司令部参谋钱英飞奉命前来报到!”
钱英飞,男,现年23岁,现任三分区司令部参谋,和三分区司令员赵光是同乡,是赵光当连长时候入伍的新兵。
表面上文质彬彬像个白面书生,但是偏偏打起仗来不含糊,是一把好手,在现在整个军队都缺少文化和战术修养的年代,这是及其难得的,再说他还救过赵大麻子的命,因此赵大麻子对钱英飞是十分的喜欢的。
也就是因为他在山东的时候,帮赵大麻子挡了一颗子弹负伤之后,暂时脱队被安置在济南附近的一个堡垒户家疗养,伤愈之后得知部队行踪,千里迢迢前来投奔了部队。并且通过参谋人员的选拔,成为了三分区的参谋。
“给老子进来吧,报什么报,都跟了老子五六年了,还给我来这花招?”
看着正在撩帘子进屋的钱英飞,赵大麻子面露喜色,但是仍旧没有停止搓脚的动作,只是指了指床前面的凳子,示意钱英飞坐下说话。
钱英飞坐在凳子上一边揉着鼻子,一边看着赵大麻子桌上放着的那包香烟。钱英飞皱着眉头苦着脸说道:
“司令啊,你咋还是喜欢这个调调呢?”
“咋了?咱们当兵打仗的,哪个没点脚气鸡眼什么的,还不许搓搓了!”
看着钱飞看着自己桌上的烟:
“自己拿烟抽,也就你小子规矩,从来不在我这里自己动手拿烟抽,其他的小子不光自己拿,还连抽带偷的,没皮没脸。”
钱英飞从烟盒里先抽出一根递到赵大麻子嘴里,然后自己叼上一根之后点上火,过了一会瘾。
钱英飞好像漫不经心的说道:
“司令,那个上次的招好使不?”
那赵大麻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好使,把对方那个家伙弄得屁滚尿流,只可惜最后还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不过边说那搓脚的手就停了下来,脚也放在了被子里面,另一只还泡在热水里的也拿了起来。
钱英飞很有眼色,殷勤的站起身来帮赵大麻子将洗脚水拿出去倒了之后,回到了屋里,钱英飞坐在了原来的凳子上,说道:
“这事可不能急,慢慢来,不过参谋长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消息?”
赵大麻子一口答道:
“没有,这次可是什么小道消息都没有了,军区平静得好像啥事没有一样,这两天连平常往咱们这里通传的电话都少了,八成是发现走漏消息的事情了,这个时候别乱动,到时候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就不好了。”
看着赵大麻子的脸色有点难看,沉吟了片刻的钱英飞狠狠的抽了两口烟说道:
“我看和走漏消息的事情没有关系,倒是和那天支队长的马被打死有关,这件事情上面有什么反应没有?毕竟这支队长被刺,可是咱们根据地的头等大事啊。”
“这支队长被刺据说是全军区保密的事情,你不要随便到外面乱说,就算在我这里也不能乱说,不过上面就下了一个封锁消息的命令,接着就什么都没有了!”
赵大麻子一边示意钱英飞小声一点,一边凑到窗子边上往外面看了看。
“这就奇怪了,当天支队长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还去了比武大会的现场,在那里呆到中午才走,要是受了重伤应该不会这样啊,要是没有受伤,干什么要封锁消息呢?”
钱英飞压低了声音,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赵大麻子听的。
不过这当口赵大麻子却没功夫去想这么多,于是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些事不归我们管,咱们不用想那么多,就说咱们这事吧,那你看怎么办?”
一下回过神来的钱飞马上意识到了这里不是发呆的好地方,一激灵之后说道:
“我看还是找关系再去打听打听,就找参谋长好了,他是咱们的老长官,现在有事了,不找他找谁?问清楚了咱们再好好合计合计。”
“这次可多亏你给我出谋划策,要是我坐上了主力团团长的位置,一定让你来当我的参谋长。”
说到这里,钱英飞也听出赵大麻子话里的逐客之意来了,于是立马起身告辞了:
“那这里就先祝贺长官高升了。”
“现在不兴叫长官,咱们八路这边团长以上的该叫首长了。”
看着钱英飞忙不迭的改口,赵大麻子也不多说什么,挥挥手就让他出去了。
“臭死了,臭死了!把你的脚丫子收回去,办正事的时候怎么能这样呢!要是这件事情办砸了,我看咱们两人就完蛋了!”
赵大麻子的屁股下面的一块床板猛地一下被掀开,然后一个穿着八路军制服的男人一下子钻了出来,原来是三分区的参谋长兼独立团团长薛仁贵。
“你真的认为这个人有问题?”
赵大麻子起身后,又到屋外看了看,再对这个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薛仁贵说道:
“倒是军区好像真的对咱们分区这里有了怀疑,这段时间咱们什么消息和情报都没有得到,电话里面最多就是问问我们的在岗情况,驻地的周围,警卫连的战士们多次发现了不明身份的人在驻地附近活动!”
“现在看来,这个钱英飞问题肯定是有的,你在前段时间的这种行为实在是要不得,人一有了私心杂念就容易作出出格的事情,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