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魔沐霖,郁磊听了醉汉的话后心中有了计较。
世人都说琴魔沐霖辱没门楣,生于医药世家不学无数,还为了修习邪功大肆搜寻抢夺各种珍惜灵药,草菅人命不择手段。可他却也是个可怜人。
他寻药,只是为了救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他是醉心音律,不好好学习医术,可后来为了那个人久病成医,医术和沈途不相上下。他是杀人如麻,却也是因为收集灵药时得罪了不少仇家,那些人不肯放过他。
“阁下销声匿迹也有几百年了,原来的躲在这小酒馆里,给魔界当了看门狗啊。”郁磊负手而立冷笑道:“阁下酒喝得太多,忘了自己是谁了吧。睁大眼睛看看,你当真不认得我。”
突然的爆呵吓得醉汉停下了动作,俊美的脸上透着迷茫。“管你是谁,别打扰老子喝酒。”醉汉瘫在那继续往嘴里灌酒。
“沐霖。”郁磊坐回原处不再与他多说,表情有点惋惜。
“铮。”琴音骤起曲子婉转悠扬,忽而低转如泣如诉似在述说心事。
醉汉被这琴声吸引,手伸向空中,口中低唤着:“璇儿,璇儿。别走,璇儿别走,别走。”弹坐而起,眼前心心念念的人却消失了。
这些年也只有喝醉的时候才能看到璇儿的身影,每每午夜梦回,梦到的都是当年璇儿死在他怀里的场景。虽然那些凶手已经死在他手里了,可他的璇儿再也回不来了,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活着没意义,想死却死不了,报应,报应。
“呵。”沐霖忽然冷笑起来,这一刻他的头脑无比清醒,几百年来少有的清醒。
涟漪收琴,上前拉住他的手道:“沐公子,别这样,主人看到会伤心的。”“涟漪,你还在。真好,我以为当年把你的本体摔碎了之后你就……对不起。”
沐霖抬头,眼神无比清明,他浑浑噩噩了几百年,今日得见故人,倒是想通了一些事。
涟漪摇头道:“只要沐公子好好的,主人也会开心的。当年的事不怪公子,要怪也只怪人心不足,世道险恶。不过哥哥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说着两人皆看向那把破琴,那琴琴身虽破,再那密密麻麻的裂痕里隐约可见琴头上刻着的惊世二字。
沐霖手抚在那二字上,陷入了回忆之中。愿你曲惊世人,为你心起涟漪。这是他和璇儿一起制琴时心中所想,也是两把琴名字的由来。可是甜蜜的日子终究有限,现在回想起来和璇儿在一起的日子,似乎有一半都用在了寻医问药上。
不知是因为材料还是因为心意,两把琴从制成便有了灵性,这兄妹俩都是忠心护主。一个为了璇儿琴身受损,一个为了他灵力耗尽失了灵智。
楚离忧见他们都不出声道:“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怎么都不说话了。”“没什么可说的。现在这样也算我咎由自取。”沐霖起身拱手道:“郁垒大人到此,不知有何吩咐。”“路过而已,别自作多情。”
郁磊说着起身,身形不稳,向后到去。沐霖单手拖住他的身体,触手湿润,还有着浓郁的血腥味。
沐霖瞬间紧张了起来,郁磊昏倒在他怀里,背后已被血液浸透。沐霖探了下他的脉搏道:“快,先送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