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生什么呀，”纪娆仍旧是笑着的，“而且婉儿姐姐，这件事我已经提前跟你说过了，在我上台前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
刘婉儿听得糊涂，挤眉弄眼想让纪娆透露更多，这件事现在看来挺严重的，若是自己身为经纪人对此却毫不知情，事情就真的麻烦了，但纪娆却只是看着她笑。
周先生眉头紧皱，将责备的视线转移到了刘婉儿身上，在他记忆中，就没见过刘婉儿如此大大咧咧处事的情况，而看她的样子，对于自己模特所作所为好像并不知情？周先生露出了失望表情。
刘婉儿有些急了，走到纪娆身边附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小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跟我说说呀！”
——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我已经猜到是谁了。”
小助理一边帮Angel整理衣服，一边神神秘秘说了这么一番话。
Angel侧脸看她，追问：“你调查清楚了？是谁敢这么对我？！”
她的脾气，如同来临的暴风雨，从来都是毫无征兆，而且来势汹汹。
助理本来想说出答案的，但是考虑了一会，为了不引发更多的麻烦，她没有说实话：“现在暂时还没确定啦，峰哥心里头是有一个怀疑的对象，但是一切都的等秀场那边确认才可以确定是不是那个人。”
Angel看出了助理心中的担忧，不被信任的感觉让她感到十分不爽：“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吗？我才是这件事的真正受害者！你作为我的助理，难道不应该向着我这边吗？你对我隐瞒什么？”
助理猜到了她会急，但还是决定什么都没说。
Angel表情更加愤怒，甚至已经有些忍不住要吧粗话爆出来，不过很快，她就又调整好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没有爆发出来。
峰哥和她私底下聊过了这件事，如果计划能成功，她稳住气，必定会争取到更多东西。
这不过是为了未来而已。
助理看Angel憋的难受，想想还是不愿意看着自己的模特受这个气，毕竟如果要等秀场那边的人‘调查清楚’，到最后还是不能让Angel得到真正的发泄，她整理了一下思绪，暗暗引导Angel：“其实犯人的身份尽在天边就在眼前，Angel你还经常和她有过来往。”
Angel微微眯起眼，“你不是不说吗？”
“我没有说呀，我只是随便和你聊聊天而已。”
助理装起傻来。
Angel侧脸看了一下门外，并没有人监视她的作为。
自由的Angel是邪恶的，身旁的助理近墨者黑。
“Angel，你的衣服确实不是因为意外而杯剪断的，我查阅了很多关于你穿的那件衣服的品牌商资料，像他们那样做了十几年高定品牌的服装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然他们十几年来累积的那些个名誉就会毁于一旦，他们不会用这个来赌，而在这个秀场能够将陷害‘供应商’的事情做得如此天衣无缝的人，必定是有勇气和有对你足够的不满才会胆敢去冒犯供应商的，而这个人……在这个秀场就只有一个。”
Angel似乎已经猜到了。
助理继续慢慢一步步诱导出真相。
“那个人，不仅是你的敌人，还是你的对手，如果不是因为她，秀场主位就是你。”
这已经很明确了，Angel对这个答案并没有太惊讶，事发之后她怀疑有人有意而为之到后面供应商斩钉截铁说要调查，其实那时候她已经怀疑到了那个人身上，只不过从头到尾看她都这么平静，好像和自己无关的样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不仅仅是个‘职业操守’厉害的模特，也同时是个伪装的高手。
Angel握手成拳，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个女人永远都比自己前一步。
无论是秀场主位，还是她的t台。
那女人永远都在摧毁着这一切。
Angel起身用力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挥到地上，玻璃杯摔破成了碎片，在灯光下泛着光。
助理蹲下身去捡，结果划破了手指。
鲜血掉落在地上，零零碎碎绽开红花，显得有些狰狞。
“我不会放过她的！”
助理忍痛拉住Angel：“Angel，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要记得只要你不出手你就永远是弱的那一方，你别忘了自己的目的，还有峰哥说过的话。”
Angel已经很多年没有受到过欺负了，从进入这个圈子到现在这个位置这么些年，她为了名利付出了常人都无法轻易付出的‘代价’，她把自己陷入肮脏无比的地狱，好不容易终于有个机会可以脱困而出，却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一个真正的程咬金。
Angel恨得咬牙切齿，但峰哥只告诉她一切要服从安排。
她服从的‘安排’还少吗？！
Angel狠狠握手成拳，用力砸到桌面上。
她的手背痛觉慢慢升温，红色的肌肤也吞噬她的理智。
“我会报仇的。”
助理低着头沉默看自己滴血的手指，那道疤痕如同Angel的人生，一直只有痛。
助理跟了Angel一年多，看着她慢慢陷入黑暗，而自己一个刚毕业就被拉来做实习经纪人，地位低下不说……助理还隐瞒了一个秘密，时代俊峰的老板峰哥，只是吧Angel当作一个玩具而已。
一个让公司慢慢踏入高级模特区的玩具。
助理是真心心疼Angel的，只可惜也只能是心疼而已。
“Angel，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助理从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打开呈现在Angel面前，那份文件上写着刘婉儿去监控室调取监控的工作记录，能让刘婉儿去查这件事的人，也就只有纪娆了。
这一下，事情完全明了。
“纪娆让刘婉儿去调查监控之后应该知道了我们在她化妆棉下动手脚的事情，而你的衣服开裂，是她的报复行为。”
助理十分确定这件事，根本都不用调查，一切都显得如此顺理成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