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七拐八拐地绕了好长时间才看到躲在角落里的文献馆,它是如此的不起眼以至于洛好几次视而不见地路过它。
方方正正的灰白色建筑没有任何装饰,连花纹也没有。附近没有人,洛慢慢地摸过去,不发出任何声响。
根据联盟的作战条令【信息搜索】,洛应该假设所有区域都有人活动,并考虑所有可能的行进路线和行进方式,缓慢接近目标。
可是洛没管那么多,毕竟对他来说条令这种东西只能作为参考。潜行是个困难的技术,条令的内容被实际情况制约,实施起来很麻烦。洛开着隐身,直线走到文献馆的门口。
洛注意到文献馆外的台阶上有一次薄薄的灰,门把手也是。这里似乎好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洛没有在附近找到用来监控的设备,他蹲在地上抓了把土洒进门锁的锁眼,然后用炼金术凝固,当做钥匙把门打开。
门内亮着灯,橘黄的光下一排排书架把影子拉得很长。洛走进屋,轻轻关上门,朝着第一排书架摸过去。突然他察觉到一丝微弱却清晰的能量波动,他顺着望过去,发现是角落里的一具石像。
那是一个人类的石像,从它的衣着和手中的法杖来看,他是一个古代的法师。他戴着尖角的帽子,脸上的皱纹一摞一摞地叠在一起,苍老得可怕。
还未等洛朝石像走过去,它就自己动了起来。它的下方显现出几圈阵法,发出出剧烈的能量波动,散出金色的光笼罩住整个石像。
光缓缓褪去,石像变成了一个同样外形的老人。他用手把帽檐往上抵了抵,盯着洛说:
“你是什么人,占据先王阿萨汀·奥尔哈顿之神躯?先王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你是什么人呢,,,他的记忆中似乎没有你呢,,,你是那个时代的遗民么,,,”
洛看着老人回忆了好一会儿,想起了阿萨汀时代的几个法师,但印象模糊了,和眼前的老人实在对不上号。
“我是先王的第十一代守护者,【莫尔·安】,你是什么人?你难道夺取了先王的记忆么?”
“算是他主动给我的吧,他死前和死神签订契约,将肉身作为筹码抵押给死神。现在我继承了他的一切!”
“不!怎么会是这样?我们守了几十万年期待先王归来!”
“几十万年?几十万年你们的科技没有一点儿进步?开玩笑呢,,,?”
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老人说出不可思议的话,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万年的时间,足已让任何低级土著文明进步到恒星系级文明,何况几十万年。
老人也愣住了,他意识到一些不对的地方,他一手拄着法杖一手挠着头自言自语起来,他在思考究竟是哪里不对,但越想越觉得哪里都不对。
“这是怎么回事儿,唉!到底是哪里错了,,,明明我可以想起来的,,,”
“你想起来什么了呢,,,?”
“闭嘴!我从前辈那里继承了前十代守护者的所有记忆,我现在要重新理一理,不许打扰我!”
“卧槽?十代人的记忆?我继承一个阿萨汀的都差点儿受不了,你不怕你精神分裂啊?”
“闭嘴!”
洛默默地看着这个叫莫尔的老法师陷入沉思,好一会儿都不回过神来。洛无奈地走向书架,随便找了本纸质书翻了起来。
忽然他注意到旁边书架的一个兽皮卷轴,它散发着轻微的能量波动。
洛抓起卷轴,一点一点把它摊开。只见泛黄的兽上画满了简易的图案,歪歪扭扭地。
洛勉勉强强从这些图案中得到了隐约的信息:从前,一个王子接受神的恩赐,变强,打败了敌人,重建了奥尔哈顿王朝。他在位期间建造了自己的陵墓以及许多神庙。
终于有一天,他觉得时间到了,他主动走进了陵墓,将自己封印,他的子民匍匐在地上,面朝着他的陵墓,他们等待着他的苏醒。
这是阿萨汀的事迹,洛不怎么感兴趣,因为现在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阿萨汀。
洛注意到了卷轴其他几处偏僻的地方,那些图案比正文,也就是阿萨汀的生平小一些,不那么起眼,但是却更令人震惊。
它们有三部分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关联的内容,一部分是一个骑着巨兽的人手持一把发光的剑,指向天顶上一个圆形的洞。一部分是同样发光的剑插在一个石台上,石台下是无数人和动物的尸体。
最后那部分叙述的是一个老剑士,那个老剑士背着自己的大剑从天而降,无数人与神跪在他面前。老剑士审视了他们,然后将自己的剑折断,折成三段分别抛进三个天空中的洞。
洛看得一脸懵逼,他看到那把剑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人皇剑科硫埃尼尔,但是他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土著民族与世隔绝,他们不知道科硫埃尼尔教会,自然也不可能接触到人皇剑科硫埃尼尔。
那么它是什么,它还在这个星球上么,,,洛开始对它产生了兴趣,但又无从下手。
洛看着图案中的老剑士,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恐惧。老剑士是谁,他为什么可以让带翅膀的神下跪?他还活着么?他的能力能达到什么程度?洛每次见到师父奥修都能感觉到他在忌惮着什么,是这个老剑士么?如果他真的很厉害,奥修应该认识他吧,,,
洛正在胡乱地想着,只听莫尔大喊道:“我,,,我好像知道了!”
“你知道啥了呢,,,?”
洛卷起卷轴拿在手里,从书架与书架之间探出头,面无表情地看向老法师莫尔。
“那个,,,那个,,,呸!,,,呃呃呃,,,那个,,,不行不行不行我得组织下语言!”
“哦,不着急呢,咱慢慢来。”
“给我闭嘴!”
“这么凶呢,,,好吧,,,”
“我明白了,,,现在,我,你,咱俩,屋子,还有整个世界,,,”
“呃,,,其实你直接说重点也可以呢,,,”
“闭嘴!我没记错,所有发生过的事都是发生过的,只是现在,,,整个世界都处于错误的时空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