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再次恢复的穆北渊多次来到空间里等宋柠栀。
却始终未见宋柠栀的身影。
他知道前几天他做的错的多了,她不是他的兵。
也不是趋炎附势、却心高气傲的名门贵女。
她就像一个精灵,活的自由自在。
可,他也有他自己的责任。
他不能看着东陵千万百姓死于战火,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此生唯一的追求。
若是这话听到宋柠栀耳朵里。
定然觉得此人太过圣人。
每一个人都有他的意义,朝代更替有时候也未尝不是好事儿。
只是,穆北渊固执的不愿意承认罢了。
当他明白的时候,已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几天宋柠栀一直在小镇周围的山中转悠,晚了就从空间里拿出帐篷席地而睡,渴了就喝灵泉水。
眼下正是秋收季节,山林中的果子好吃的让宋柠栀沉醉。
遇到超级好吃的,就直接整棵树挪到空间里,啥时候想吃,啥时候摘一个。
穆北渊待在空间里,看着被传送过来的一颗颗果树。
气得脸都绿了。
宋柠栀几乎忘记了,她以前都是按照一个方向走的。
而且被别人开辟好的道路就直直的那么一条。
宋柠栀当然不会迷路了。
可…
在树林里转悠了两三天的宋柠栀“惊喜”地发现,她居然迷路了。
本来舒畅的心情,此时也变得低落起来。
而且,以前每顿饭都是荤素搭配好的。
如今,每天只能吃野果子,再美味的果子也要吃腻了的啊。
到第三天的时候,宋柠栀的胃里的酸水忍不住的往上窜。
可,她还在气穆北渊。
气他上位者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气他居然不信她可以医好他所有的病痛。
气他对她那么差劲。
所以,切断了跟空间的联系,无论肚子多不舒服,她都没有进空间享福。
这才发现,原来古代真的很清苦。
就连一口肉肉都不好逮。
兔子跑的跟子弹似的,山鸡在她头上肆意飞过,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四天的夜里,宋柠栀终于走出了山林。
枫林县。
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在原地转了几圈,把街道都看了个遍,宋柠栀抬头,看着满天的星空,整个脸上都是无奈。
明明是想要去温家的,怎么一眨眼就到了枫林县呢,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咦,这是宋神仙吗?”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使得宋柠栀立马回过神来,赶紧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口罩来,戴到自己的脸上。
转头,她看向来人。
“老婆婆,是您啊。”
认出她的人,正是她刚到枫林县时,第一个见到的老人家,只见她眯着眼,满脸激动地看着宋柠栀。
“这么晚了,您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这多危险啊。”
“真的是您啊,宋神仙,您真的来看我们了啊。”老婆婆见她应声了,更是激动,跑上前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嚷嚷了起来。
“宋神仙哪,我老婆子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法再见到您了呢,您可是我们全镇的救命恩人啊。”
“呃,呵,呵呵。”
宋柠栀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能说她是走错了路,没想过再次来到枫林县吗?特别是这镇子上的病已经跟县衙都扯上关系了,她不想为自己凭添事端。
“我正巧路过,顺道过来看看,老婆婆,您们都还好吧,身上的毒解了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没有,没有,哪能有什么不适啊,宋神仙的医术真是太好了,我们镇子上现在一个病人都没有呢,还有那个涂家的人啊,都被抓起来了,原来他们一家子竟然都是坏人啊,马上就要被砍头了。”
老婆婆说道。
“宋神仙,您这次来,可要在我们镇上多住几日,大家伙儿都想着好好谢谢您呢,您必须…”
“不用,不用。”
宋柠栀听她这么说,没等她说完,就一口回绝了。
她还急着回家呢,明明是在温家附近的小镇,怎么跑这里来了?
她这次路迷得有点远啊。
“要的,要的。”
老婆婆见她说不用,激动不已,松开她的手就朝前走了两步,对着清冷的大街上扯了几嗓子。
“大家伙儿快出来啊,宋神仙来看我们啦,宋神仙回来啦。”
经她一喊,很快两旁的房屋里开始一盏盏亮了起来,百姓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
“宋神仙,宋神仙在哪儿呢?”几个人问老婆婆。
老婆婆一回头,只见自己的身后早已是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宋柠栀的身影啊。
打算次日一大早,画个妆悄悄地从客栈一角溜出来,想办法租个马车去温家。
温家。
‘啪,啪!’
鞭子打到身上的声音,还有一个妇人哭泣着的劝阻声持续传来,使得倒在地上的男子身穿着单衣,衣衫上的血痕一条密过一条,看上去异常的恐怖。
乍一看下,原来被打得倒地不起的人,正是温家的庶子——温尤!
而此刻,温昀正站在他的身边,手执一条墨色长鞭,一边嘴里不停的吐着肮脏不堪的词,手里依旧挥舞着长鞭,朝着温尤的身上打去。
“哼,你们下贱的玩意儿,狗杂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就你那样儿还想拜师学医?怎么着,想学成了继续回来害本公子,害老爷子吗?”
停下手中的鞭子,他抬脚,一脚踹在了温尤的肩膀上,却没能踹动他,倒让自己往后倒退了几步。
这下,他更恼了,跨了两大步上前,手里的鞭子如雨点般落下。
“大公子,大公子您别打了,再打尤儿就要被打死了,他可是您的亲弟弟啊,大公子…啊!”
一旁身穿素衣的妇人上来劝阻,还未说完话就被温昀一脚给踢开,狼狈地摔倒在地。
“姨娘…”
温尤见到妇人摔倒在地,想要爬过去,无奈身上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而温昀手里的长鞭也没有停下过,使了一下劲又跌回原处。
“哟呵,你们小贱种还想护着她?本公子打死你个贱货,烂心肝的玩意儿。”温昀见他还想护着别人,手里更是狠了。
“我打死你个小杂种,小贱货,就你这样还想出人投地,做梦去吧!今天本公子就送你一副棺材,省得你再留着狗命害人!
老爷子,您说是不是?”
“对,昀儿说得都对。”
一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就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温尤被温昀打成这样,不但没有劝阻一句,竟然还觉得温昀做得对。
温尤抬头,目光含恨地看向温老太爷,咬牙。
“小杂种,你瞪什么?”
温老太爷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神却是锐利得很,见温尤还敢瞪他,顿时怒了。
“昀儿,给祖父狠狠地打,打死他这个小野种,出了什么事有祖父担着呢。”他看向温昀,交代道。
“好,老爷子,您就瞧好吧。”
温昀听到温老太爷的话,立马高兴不已,应声。
只要有老爷子担着,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这个温尤处处比他强,很得父亲的欢心,他大可以仗着老爷子的势把他给弄死!
抬手,手里的鞭子就要往温尤的身上狠狠地打去,哪知……
“哎哟!”
鞭子就像是会拐弯似的,直接被抽在了他自己的脸上,痛得他手里一松,长鞭便掉在了脚下。
“该死的小杂种,是你跟本公子作对,是不是?”
他大怒,一手捂着被伤到的脸,一手指着温尤质问,很快便气急败坏地想要再去捡起那条长鞭来,给自己出气,却不料,有一只手比他更快,已经将长鞭捡起来了。
他顺着长鞭望去,看到了一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
“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这个女人不就是温尤口中那个要收他为徒的郎中吗?上回他还折在她的手里,脸都被打肿了呢。
“我要是不来,还真不知道温家的人还有这种嗜好呢。”宋柠栀淡淡地目光从手里的长鞭扫向倒在地上的温尤,再看向温老太爷。
刚才,是她救了温尤一次。
“是你?你来干什么!”温老太爷看到宋柠栀,瞪起了一双眼。
本来他还是挺感激这个女人救了他的,可是之前她想收温尤为徒,现在又伤了他的宝贝孙儿,他岂能放过她?
“我来干什么?呵。”
宋柠栀低头,满上带着嘲讽之色,一笑,抬头正色地看向温老太爷。
“我来看看温家的人是怎么骂自己的啊,温老太爷。”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温老太爷听到她的话,那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我胡说八道吗?难道温昀刚才没骂温尤是小杂种,温老太爷也没骂?”宋柠栀嘴角微咧,问。
“那就奇怪了,这温尤不是温老爷的儿子嘛,哪怕是个庶出,也是亲生的吧?啧啧,温尤是小杂种,温老爷是个什么?杂种,还有温老太爷您又是什么,老杂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