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又如何?”穆北渊薄唇微勾。
“迟早是要知道的,从白盲山回来,你便住到殿主府去,看那些人能说什么做什么。”
宋柠栀:“……”
无语地白了某邻居一眼,也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等从白盲山回来,我就得回去了,哪能一直在这里待着?”
“我陪你一块回去。”穆北渊道。
“你也可以回去?”
听了他的话,宋柠栀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了,你留在绍华城吧。”
“最近你有没有什么发现?”她问穆北渊。
“解药不是我那个大伯父自己的,这算不算发现?”穆北渊道。
“什么?”
宋柠栀愣了一下神,没有回味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当她想明白过来之后,眸色一厉,从他的怀里退开,坐到一旁正色地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曾经你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并不是家主自己所有的?”
“嗯。”
穆北渊点头。
“那会是什么人?家主养的毒医?”宋柠栀猜测道。
“应该不是。”
穆北渊摇头,认为不会是她所猜想的那样。
“主殿中的人传出话来,家主在几日前秘密会见了一个人,只是那人是谁,谁都不知道,那天家主把寝殿之中所有的人都谴走了,连个影卫都不曾留下。”
他道。
“这么神秘?”宋柠栀吃惊了。
做为家主,身边不留一个人去会客,那是不可能的。
若说对方只是个了不得的毒医,也不可能弄得如此神秘,这只能说明,对方的身份,连家主都比不上,所以,一切都是家主在依着那人的习惯。
“能查出那人是谁吗?”她问。
“不容易。”
穆北渊摇头。
当然,如果真要查的话,也是能够查出来的,只是时间的早晚,还有怎样去查的问题。
但真要如此做的话,他想,付出的代价会很大。
虽然他也很想知道家主的背后,究竟还有着怎样的一只手,在操控着一切,但是这事,还是得慢慢来,他以为,此事真的急不得。
“不容易那就慢慢查,总会知道真相的。”宋柠栀也是这么想的。
“那解药拿到了吧?”她问。
其实拿不拿到解药都没啥关系,只不过,她想自己研究出真正的解药罢了,总不能以后遇到一个人就给他灵泉水、珍稀药草吧,那她的空间岂不枯竭了。
“嗯。”
穆北渊点头。
抬手间,掌心里已经多了一个瓷瓶,递到她的眼前。
宋柠栀将瓷瓶拿到自己的手中,打开瓷瓶的盖子将里边的药丸倒了出来,一见居然有五粒,神色还是颇为诧异的。
“那么多?”
她挑眉,看向穆北渊。
“我向他讨要的便是五粒,只是未曾想到……”穆北渊撇唇。
“没想到他还真的直接就给了你五粒,连讨价还价都不曾,是不是?”宋柠栀将他的话接了下去。
“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这次白盲山之行的目的不简单了,看来不是家主让你去那里,而是他背后那只手,想让你去白盲山。”
她说道。
“也不知道那个地方,究竟有什么东西?”
“去了便知道了。”穆北渊说道。
一路去往白盲山,还是挺安静的,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本来,不论是殿主出行,还是那些不想临殿主回来的人,都会想要在这一路之上,给穆北渊增添点儿难度的。
可是这一次,却是破天荒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们一行人最大的难度,就是多了一个花邪。
对,他们就是抓住了家主身边的左膀右臂之一,充当大脑的师爷,花倾、花邪俩人。
之前是被花倾敲晕了带走的,等到他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清醒过来之时,已经是天色微暗了,看到自己竟然在马车里,花邪想也没想,就要往外冲。
“啊!”
赵管家本来就坐在马车外,被花邪那圆滚滚的身子一撞,直接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而马车又是在走动的,如此一来,从马车上被摔下来的人,不受伤都不可能了,车夫见状,立即将马车停住,去将赵管家扶起来。
“管家,您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
赵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一次的任务,真是自己接过最难的一次了。
这个花邪公子……
“不对,你们还不赶紧的,把公子给追回来!”
想到花邪,他面色一绿,因为花邪已经趁着他摔倒,众人没有去理会自己的时候,跳下马车跑了。
师爷府的护卫一听赵管家的话,这才赶忙追了上去,将才跑了没几步路,就已经气喘吁吁的花邪公子给拖了回来。
“姓赵的,你放开本公子,谁让你带本公子出来的,本公子要弄死你们混蛋,你跟那个贱人就是一伙儿的,合起伙来坑本公子,想要本公子的命,门儿都没有!”
花邪被护卫一左一右给拖着,嘴里还在嚷嚷着叫骂。
“你们这些混帐东西,到底谁才是你们的主子?他姓赵的就是我花家的一条狗,你们敢听他的,当心本公子回府后要了你们的狗命!
你们这帮混帐,天杀的贱胚子,一群没用的饭桶,连个小贱人都弄不死,还想让本公子受那种生不如死的罪,本公子一定要让父亲将你们统统杀了,一个都不留!”
“啧。”
另一辆马车里,听到后头有动静,穆风已经将马车停了下来。
宋柠栀听着花邪那鬼吼鬼叫的声音,真是想直接将人给弄死的冲动都有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的呢?
“赵管家,你还在那里干什么,直接将人敲晕得了。”她掀开帘子,对着一旁半边脸上都是血迹的赵管家吩咐道。
“这……”
赵管家听到她的话,虽然也不想花邪这么鬼叫着。
但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看花邪,还是一咬牙,没有真按着宋柠栀的吩咐办。
“姑娘,您看这天色也已经晚了,要不,等先用了膳之后再让公子‘休息’?”他提议道。
总不能现在直接把花邪给敲晕了,然后一连饿个好几天,直到饿到白盲山下吧,这样公子的身子更是吃不消啊。
“用什么膳,你看他那个样子,是想要好好吃饭的人吗?”宋柠栀瞥了花邪一眼,继续看向赵管家。
“等一下晕了之后,直接将食物灌进去就可以了,你们那么多人,难道连灌个吃的都会灌不进去的吗?他若是醒着,要是再跑了,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耗。”
“呃。”
赵管家被她的话给噎住了。
他家公子刚才就想要跑,要是真的待会一个错眼,人又给跑了怎么办?
虽然总是能够追回来的,但是也得花费一些时间的不是吗?
这次的事情是家主亲指的,若是在时间上有所耽搁,问题又出在花邪公子的身上,那他家大人在家主那边,都讨不到好处啊。
他看看宋柠栀,又看看花邪,最后一咬牙,朝着花邪慢慢地走了过去。
花邪见到赵管家朝着自己走过来,就已经猜测到他想干什么了,瞬间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想要往后退去。
无奈,自己的身子被两名护卫给挟持着呢,哪里能退到哪里去啊。
“你……姓赵的你想干什么?本公子可是你主子,你要是敢对本公子怎么去,本公子回到府里第一件事,就是让父亲将你给弄死,真的,本公子说得出做得到,父亲一定会听本公子的。
你这个贼子,与那边那个贱人根本就是一伙儿的,是不是?本公子没有猜错,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父亲给你吃好住好,你还敢吃里扒外背叛我父亲,你等着,你要是敢拿本公子怎么样,等回了府,本公子要让你吃不了……
呃,啊,啊啊!”
一大串诅咒的话还没有说完,花邪只觉喉咙一痛,下一刻,便是一个字,一声音调都发不出来了。
“公子,您……姑娘。”
赵管家看着自家公子突然不会说话了,赶紧看向宋柠栀。
“真吵,早该让他歇着了。”
宋柠栀淡眸瞥了赵管家一眼,然后又朝着马车里瞥了一眼,这才将车帘给拉上,又缩回马车里去了。
赵管家大致也知道宋柠栀是什么意思了。
也是,他们这一行人之中,可是有着一位杀人不眨眼的殿主啊,再让公子这么吵吵嚷嚷下去,保不齐殿主一个不耐烦,抬手一拧,就把他家公子的脑袋给拧下来了呢?
想着,他手上也不再犹豫了,直接绕到花邪的身后,抬手一掌就将人给劈晕了过去。
“再往前走一个时辰,停车休息。”
马车里,传来了宋柠栀的声音,车夫穆风应声。
一个时辰之后,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因为是赶路,大家都没有选择城镇住下来,第一晚,就是宿在了荒郊野外。
人多,柴火拾来之后,便分成了几个火堆坐着。
“姑娘,您要不要过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