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甚至都有传言,说王爷要的只是王妃一个人至于几位公子,纯粹只是意外。
看着穆无忧和白苏离去的背影,问荆在心里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
行走之间,穆无忧突然停下脚步。
等白苏跟上来才问,“上次你说过,这丫头平时都是在桃花村自己居住,可知道她住在哪户人家?”
“就山坡下房子最好,院墙最高的那家!”调查的时候,白苏就来看过,并且深有印象。
只是等她们走到山坡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光秃秃的山坡,此刻竟然被高高的石墙给围栏了起来,而里面,却不时地传来鸡和猪的叫声。
穆无忧回头,询问的看向白苏。
白苏同样一脸茫然,“这个属下也不知道,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光秃秃的山坡呢,想必应该是最近刚建起来的。”
穆无忧不再追究,抱着安宁朝着最好的那栋房子走了过去。
“敲门。”穆无忧头也没回,便对身后的白苏道。
“哦!”白苏应了一声,立刻上前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敲门。
当敲门声响起,里面传来安大富的声音,“谁啊?”
“我们在山上碰到了安宁姑娘,见她受了伤,特意送她回来,还请帮忙开一下门……”
“什么?安宁?”
最惊讶的,莫过于安大富了。
安宁不是说不舒服回房间休息去了吗,怎么可能会在外面,而且还受的伤呢?
安大富并没有率先去开门,因为他怕有恶人上门,反倒被人骗了。
所以,先去安宁房间看了一下,然而,炕上却空无一人。
瞬间,安大富就着急了。
“哎呦,我得宁宁唉,好好的在房间里睡睡觉怎么跑到外面去了?究竟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等打开房门,映入眼中的,就是那长身而立的白衣男子,清冷孤傲,令人敬畏。
可是这时候,他却没有时间赞叹美男,反而伸手,想要把安宁从穆无忧怀里接过。
穆无忧认得安大富,她是怀里给丫头的爸爸。
所以,便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放手了。
安大富把人接过来之后立刻抱着回到房间,然后把人放到床上,朝着屋里叫人,“丫丫娘,嫂子,宁宁这丫头受伤了,你们两个赶紧过来看看……”
“什么?宁宁受伤了?”
严氏几人原本正在正屋里聊天儿,一听到这话,再也坐不住了。
邱氏几人也很近跟上。
严氏走到门口,刚好碰到要出来的高大富,问,“宁宁呢?好好的在屋里睡个觉,怎么会受伤?”
“我也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时候出去的,还是被两位好心的公子送回来的,身上沾了不少血液,嘴巴里也有血,也不知道伤到了哪里,你们赶紧进去查看一下,我去请大夫。”
“好好好,那你赶紧去……”
严氏也顾不上麻不麻烦人家了,此刻,心里满满的都是担心闺女的心情。
没有人注意到,此刻送安宁回来的穆无忧主仆三人,早已悄声无息的离开。
“去查查,为何会引来狼群暴动?”桃花村村外,穆无忧冷着脸吩咐。
翠石镇群山环绕,山里的动物也不缺地盘,除非是灾荒年或者是没吃食的冬季,山里的猛兽一向极少出来,更别说如此大规模的狼群暴动了。
白苏原本想要答应,可是看了眼还跟在身后可怜兮兮的问荆,想着,到底一起共处了好些年,能帮一把,还是帮一把吧。
“大人,虽然我们已经尽力帮助村民撤离驱赶狼群,可是还是有些村民被伤到了,村民们本就不富裕,如果没有妥善的救治,恐怕生命堪忧,不如这样,属下去安排救治伤患的事情,至于调查此事,问荆比我出色,大人不如让他将功赎罪?”
穆无忧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同意,却也没说不同意。
然而,这一眼,却让白苏心中一跳。
眼看着大人走远,也没有反对他的提议,这才松了口气。
回头,白苏对问荆道:“呆子,我这可是冒着得罪大人的危险为你求情,还不赶紧办事去,以后机灵着点,别再让大人失望了。”
问荆眼中尽是羞愧,然后坚定的离开。
同一时间,京城丞相府。
安炳锋从外匆匆回来,进门就问,“瑜儿如何,怎会突然昏迷,可有其他症状?”
“回禀大人,公子上课之时突然昏迷,大夫也查不出异样,此刻,公子已经醒来,身体也并无异样。”
明明是女人,却偏偏一身男装,连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几分英气。
此人,正是离梦君!
只是那眼神里,在看向安炳锋之时,却明显带着几分眷恋的目光。
奈何,这一点,安炳锋却并没有发现。
又或者说,他的目光,从来就不会聚集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
“拿着本官的手谕,去请太医。”安炳锋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递给身后的侍卫,吩咐。
太医院一向只为皇家服务,但是,某些功高的大臣,也是有特权的。
而安炳锋,作为当年王家叛乱之时守卫京城的大功臣,地位自然不是一般朝臣可以比拟。
等吩咐完事情之后,安炳锋抬步,朝着安瑜的房间走去。
离梦君见此,也赶紧慌忙跟上。
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安炳锋停住脚步,回头,一看身后的离梦君,当即皱眉,“我去看公子,你不必跟上来了。”
离梦君当即站在那里,看着安炳锋丝毫没有停留离开的背影,紧握的拳头被指甲刺破掌心。
她不明白,大人当年为何选上那个一无是处,甚至连长相也比不了她的女人为大人诞下子嗣。
可是,她却好难受。
如果,当年如此殊荣的人是自己,那该有多好!
可惜事实却是,她陪了他那么多年,一直默默地待在他身后,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公子。
甚至,为了迎合他的喜好,她摒弃女儿家所喜欢的一切,换上一身男装视人。
十年如一日,却连走在他身后的资格都没有,连他的一个目光也换取不到。
又让她感到,何其悲哀!
房间内,安瑜已经醒来,脸色也已恢复正常,看不出一丝身体不正常的情况。
看到安炳锋进来,安瑜起身唤道:“爹不是去城外处理事情了吗?怎么会这么早回来?”
安炳锋示意他躺下,道:“听人禀报你在上课的时候突然昏倒,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安炳锋的问话,安瑜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有什么事情还是和父亲都不能说的?”安瑜的异常,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可是实在难以想象,这孩子整日待在家里读书,又怎会有心事?
而安瑜,却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突然抬头问道,“爹,我娘生我的时候,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
安炳锋心头一震,目光瞬间透露着冰冷,“这件事情,可是有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
“没……”安炳锋的严厉,纵然是他独的安瑜,也心有余悸。
“当真没有?”安炳锋却压根不信。
如果没有人那就是这样,那他又是从何处听说此事儿?
“当真没有。”说着,安瑜稚嫩的脸上涂的是一份苦涩的滋味,“爹爹莫要怀疑,儿子之所以会如此问是因为,自幼,儿子总能在梦中看到一个女孩的生活,她与儿子长相有几分相似,也会随着儿子的年龄生长而一起长大,有时,看到她受伤,儿子也会感觉到疼痛,只是那种疼痛,都没有今天来的强烈罢了。”
听到如此答案,令安炳锋着实意外,“那你为何从未说过此事?”
“年幼之时,只以为那些都是幻象,可是近来,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也越发的真实。”安瑜道。
“那前两月你与人赛马时忽然腹痛,也是因此?”
安炳锋忽然想到,两个多月以前,京城世家的几位小公子相约赛马,而临上马之时,安瑜忽然腹痛难止,找了太医又查不出什么异常,所以被人认为他是因为惧怕而在装病。
此时,还连累他在朝中可算是丢了大人了,因此回来之后被他一阵教训。
“是,儿子虽说不是武功高强,但是在一众世家子弟之中也绝对不会给父亲丢人,又怎会因怕而找借口?”
说起那件事情,可算是安瑜长这么大最丢人的一件事情了。
奈何,连他自己也感觉无比憋屈。
一说起这个,安瑜忽然想起来,“更奇怪的是,那天晚上儿子睡觉之时,便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那个和儿子长的甚是相像的女孩被人一剑刺中腹部,当时那感觉,就像是刺在儿子身上一样!”
听此说法之后,安炳锋的心思便更加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