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这头的景致和北冥曜匆匆和北冥曜说了声再见,就切断了视频通话,生怕一会儿看到太过血腥残暴的画面。
放下手机,景致突然很担忧的说:“他不会有事吧?”
“少博叔叔这是自作孽。”北冥曜抖开被子盖在身上。
扭头看着他,景致说出心中真正的顾虑,“我是担心你爹地动手的时候抻到伤口。”
男人后背上的伤还没好那,她担心的是这个。
“是啊,刚刚应该提醒爹地的。”北冥曜也恍然大悟的说。
如果梁少博听到娘俩的对话估计得哭晕。
景致和北冥曜一觉睡到了下午,连午饭都没吃。
展霖知道两人很累就没叫,特意安排了丰盛的晚餐。
吃过晚饭又要去守灵,一大一小检查了一下各自的秘密武器,坐车前往殡仪馆。
半路上,北冥曜发现有辆车一直跟在后面,对前面说道:“展霖叔叔,有人跟踪。”
闻言,她也往后看,果然看到有辆黑色车子尾随在后面。
展霖故意将车子驶入一个偏僻岔路,行驶一段后立即掉头,同后面暗卫的车子将跟踪车辆困在中间。
他下车查看情况,景致带着北冥曜也随后下车,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展霖右手握着西服内的武器,用左手敲击跟踪车辆的车窗,声音肃寒,“下车。”
时隔十几秒后,车门缓缓打开,看到车上走下来的人,景致惊讶道:“怎么是你?”
拨弄了下头上利落的短发,丁檀雅一脸沮丧。
“阿姨为什么跟踪我们?”北冥曜上前几步,冷着小脸质问。
丁檀雅一直保持缄默,就在几人僵持之时,季思明突然打来电话,犹豫了一下后接起。
刚一接通,那头就传来季思明焦急的声音,“丁檀雅,我开会要用的文件你放哪了?”
想了下,她对着话筒说道:“在桌上从左向右数第四个文件夹里。”
“我知道了。”季思明没好气的应声,顿了几秒,他声音带着气的提醒,“别忘了下午上班。”
说完挂断电话。
丁檀雅只请了半天假,原本打算工作任务两不耽误,结果……有点鸡飞蛋打。
看了眼时间,她看着景致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刚抬脚,展霖迅速挡在她身前,见她还想走,大力扼住她的手腕,反手将她推入保镖形成的包围圈中,并说道:“你不能走。”
展霖力道很大,踉跄几步,丁檀雅这才站稳。
丁檀雅没想到北冥曜的人反侦察能力这么强,她跟的并不近,而且期间还换了一辆车,却还是被发现。
她也算看出来,如果不合理解释一下跟踪的行为,今天指定走不了。
想到季思明,她有了主意,正视景致说道:“你很长时间没和季思明联系,他很担心你,所以派我过来看看。”
她说的很自然,丝毫看不出是在撒谎。
景致敛眸想了想,好像的确有段时间没联系季思明。
这段时间又是祭祖,男人又受伤,事情多也没顾得上。
“季思明哥哥,这段时间还好吗?”她轻声发问。
季思明自从北冥氏别墅回去就一直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试图强制忘掉坚守了十几年的执着爱情。
想到季思明没日没夜的工作折磨自己,丁檀雅眸底闪过一抹心疼,“不是很好,你有时间还是去看看他吧。虽然他当时起了邪念,可他真的十分后悔。”
季思明一时冲动想要除掉北冥曜,他现在正努力想要弥补曾经的错误。
“代我跟季思明哥哥说,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去见他。”景致淡淡开口。
“好。”丁檀雅爽快应声,上下打量她身上穿的白加黑,装作不知情的问:“你穿得这么庄重,这是要去哪?”
清丽的眸子闪了闪,景致含糊的回答,“有亲人去世。”
面前的人曾经在流氓手里救过她,更是个特警,但是她因某些原因却不能完全信任这个人。
“请节哀。”丁檀雅微微欠身,表情严肃,继而,她准备闪人:“那我就先走了。”
景致轻轻点头,视线一直探究的注视着她。
走到展霖面前,丁檀雅略带挑衅的问:“大哥,我能走了吗?”
与景致对视一眼,展霖闪身让路。
丁檀雅看了眼被抓红的手腕,不满的甩了一句,“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说完“哐”的一声关上车门。
她走后,景致和北冥曜也回到车上。
想到什么,智商在线的景致轻蹙烟眉的问:“展助理,她跟踪我们多久了?”
“从昨天我们来的路上就一直跟着。”展霖迅速回答。
刚刚北冥曜就一直静观,闻言,他下意识的问:“妈咪,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不相信。”景致语气笃定,继而又解释原因,“我了解季思明,如果他担心我,一定会亲自来,她在撒谎。”
北冥曜单手托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丁檀雅一直在调查‘祭灵’组织,她跟着我们,难道说爹地太爷爷和表姑奶的死和组织有关?”
“‘祭灵’组织的杀人概念和‘度灵’组织不同。‘度灵’是超度亡灵,而‘祭灵’是祭奠亡灵。所以他们多选在人们做祭奠的时候动手。”展霖适时作出解释。
闻言,景致有些心惊,想到死去两人的身份,她轻声询问:“那他们杀人的对象?”
“是随机的。”北冥曜迅速作答。
这是这些年来调查得出的结论,受害者之间找不到共同点,无规律。
随机?
那也就是说,只要参与祭拜,谁都可能会是下一个死者。
“守灵还有两天,但愿不会再出事。”景致有所担忧的呢喃,脸色异常凝重。
殡仪馆。
景致带着北冥曜和北冥琳坐在一起。
昨天莫名其妙昏过去的北冥浩,一进门就径直朝他们走去。
恶劣看了一眼周围看过来的视线,那些想看热闹的人立刻低头,继续装瞎。
北冥浩狠狠瞪了一眼和他们在一起的北冥琳,气急败坏的质问:“你们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只觉被蚊子叮了一下,醒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
迷离氤氲的美目清冷掀起,景致秀眉微挑,悠悠道:“表哥,气大伤身。”
话音刚落,都没给北冥浩反应的机会,又像昨天似的,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北冥曜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脸颊,淡漠道:“表叔,好好睡。”
过后,两大一小有如昨天一样将他抬到一边,凑到一起消磨漫漫长夜。
第三天也是这样。
守灵结束,就是入殓下葬,一切结束后,景致带着北冥曜准备离开,临上车时与北冥琳交换了手机号码。
“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景致握着北冥琳的手,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稍稍拉开些距离,她又说:“如果有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一切小心。”北冥琳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父亲北冥伯川,心中已经有数,看来今天又免不了一顿毒打。
这辈子虽然父亲不可选,但人生却是多选的。
看到载着景致的车子离开,北冥浩不甘心的咬牙,将所有怒气全都撒在了北冥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