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刑见夜姣没有说话,非常给力的继续表演着。
他摇着昨天的那把扇子,饶有兴趣的问道:“姑娘不怕陛下吗?”
夜姣瞥了他一眼,拨开车厢侧边的窗帘看了看,小声责备道:“这也是你能议论的?”
独孤刑咧嘴笑了,这才对嘛:慌张,害怕,尖叫,最后变成美人画。
他锲而不舍,继续坚持:“姑娘可曾听闻,陛下最喜欢的就是美人画了。”
夜姣摆摆手:“谁还没点儿喜欢的东西了?何况是当今圣上。”
独孤刑一愣,这和他想象的发展有点儿不一样啊。
一般来说,不该问出:“喜欢什么样的美人画?”吗?
他不甘放弃:“我是陛下特派来接姑娘的,姑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都可以问我。”
夜姣偏头想了想,想到了一些,有些小激动的问道:“这宫廷里……”
独孤刑:激动,美人画预备军就要出动了。
夜姣继续:“伙食怎么样?”
独孤刑:???
“这……”他努力回想自己在宫中的吃食。
被吐出的饭菜,被掀翻的桌子,被下令处死的御厨。
他皱起了眉头。
食物对他而言不过是必要之下果腹的东西,并无半点滋味可言。
他想了想,模棱两可的说道:“天下的吃食,大都一个样子。”索然无味,食同嚼蜡。
夜姣拈起一块绿豆糕,手帕包在下面,一口包住。
她的嘴边还沾了一些绿豆渣,她也没什么避讳的,伸出舌头就舔了下。
吃完之后,又喝了一小口清茶。
她满足地笑了笑。
夜姣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这可不一样。”
独孤刑盯着那一盘子绿豆糕,看她那样吃,第一次觉得,也许这是真的好吃。
夜姣推了推盘子:“试试,大师傅做的呢。”
独孤刑拈起一个,塞进嘴里,面无表情的活动上下颚。
又沙又面的感觉,在嘴里粘稠稠的。
这种触感,总让他忍不住联想到粘稠的血液,静静的、顿顿的流动,凝固在地上。
他也喝了一口清茶。
送下去之后,他咧嘴笑赞道:“果然不错。”
夜姣看他一脸欣喜的样子,差点儿都要信了他的鬼话。
如果不是在他手上暴露的青筋的话。
“点心都是那一位大师傅做的,我和筒筒都很喜欢的。”
她觉得有必要说这一下,不然等下这位大佛出去,点心大师傅估计就不在了。
独孤刑的太阳穴狠狠跳了两下,咧嘴笑了两声。
他不安好心的开口道:“奴才接过不少美人姑娘,见多了哆哆嗦嗦,凄凄惨惨,惊惧不已的样子,姑娘这样镇定的美人,倒是第一次见。”
夜姣:“害怕什么呢,陛下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哈哈哈哈哈”,独孤刑忍不住大笑起来,突然又阴下脸:
“可陛下是嗜好杀虐的暴君。”
夜姣脸色一变,忙用扇子象征性的敲了一下他的头:
“陛下也是你能编排的。”
独孤刑被这一敲敲愣了,回过神来之后,心中的郁气也被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