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姜君鉴打赌的弟子名叫徐子余,唯展煌马首是瞻,做事毫无主见可言。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刚入门不到一个月的弟子,竟然通过了外门考核。
就算是当年的展煌师兄,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破开卷轴之内的秘密!
“往哪走?”
姜君鉴笑眯眯的拦住去路,质问道:
“怎么打赌输了想逃,如此胆小如鼠,外门怎么会有你这种不守诚信的弟子?”
“你...”
徐子余说不出来话,脸色铁青无比。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胯下之辱,以后有何颜面见师兄弟?
“展师兄!”
他扭过头去望向展煌,希望展煌出言相救。
可没想到展煌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
“徐师弟,愿赌服输,我们外门弟子一向言而有信。”
徐子余差点吐血,一向敬仰的展师兄,竟然见死不救,亏自己为他出头。
“我徐子余连死都不怕,还怕钻裤裆?”
他一咬牙跪在地上,像条狗一般迅速爬过去,而后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徐子余不恨姜君鉴,因为此事因自己而起,但他对展煌的印象一下子大打折扣。
“展师兄,我已经通过考核,今天开始算是外门弟子了吧?”
“咳咳,自然,待会儿我会让人给你送去外门弟子的服饰和令牌,只是,外门弟子宿舍现在没有空闲的。”
即便姜君鉴通过了考核,成为了外门弟子中一员,但展煌心里还是排斥的。
有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短短一个月不到就升入外门,日后必深得师傅宠爱。
到时候,也许紫竹园三大弟子便会变成四大弟子了!
他最担心的,便是资源倾斜,自己虽然位列三大弟子之一,但明显感觉到师傅对另外两人更加偏爱。
甚至,他们得到的丹药、灵草以及受师傅指点的次数,都比自己要多。
如今又来了个姜君鉴搅局,距离他成为紫竹园首席大弟子的日子越来越远。
“那倒没什么,我住在火灶房的独立小院挺好的。”姜君鉴慢条斯理,淡淡的说道。
展煌也笑道:“姜师弟理解就好。”
“既然如此,还望师兄信守承诺,稍待之后将外门服饰和令牌送过来,并吩咐记事弟子将我的名字纳入外门弟子薄!”
说完,姜君鉴便走了。
他的表现太过嚣张!
虽然演武场中弟子们的口水差点把他淹没,但姜君鉴还是用实际行动,狠狠打了这些人的脸。
展煌不由望着姜君鉴离开的背影,眼神古怪。
作为外门第一人,他也不得不心生忌惮,这小子,以后绝对会成为独霸一方的大人物。
可是,他凭什么?
他一个入门连黄金经脉都未开的毛头小子,敢在宗门之内如此横行霸道,难不成有什么靠山?
作为常年在外执行任务的展煌对这方面极为敏感,立刻叫过来一名弟子,吩咐道:
“你,去查查这小子的根底!”
“是!”
他身后一定有靠山,要么就是有可以依仗的法器法宝,或者有要挟宗门的资本。
......
展煌果然守约定,考核结束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外门弟子的服饰和一块木牌送到了姜君鉴居住的独立小院。
姜君鉴迫不及待的穿上那件衣服,正合适,颇有股玉树临风,貌赛潘安的感觉。
“帅!”
他不要脸的甩了甩发梢,用唾沫对着铜镜熬了个造型。
还有那块木牌!
外门和内门弟子,都有象征身份的令牌,这是内外门弟子的通行证。
武技阁、兵器库以及丹坊,这些都需要凭借令牌进入。
并且,弟子身份不同,所能讨要和借到的功法和武器也不同,在次数方面也有限制。
姜君鉴将那块木牌收入口袋中,距离李天命生辰剩下不到两日了。
作为刚入门不久的弟子,不送点厚礼怎么对得起他这位好师傅?
玄阴洞!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吴天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弱,偶尔还有干呕吐血。
并且,最近肠胃好像穿孔了一般,疼痛欲裂!
不过一想到自己后继有人,这种痛苦便会减轻不少,但想到姜君鉴的愚笨,又有些头痛。
“师伯,等着急了吧?”
姜君鉴拎着食盒,里面装的是清粥小菜,
这几日吴天食欲不振,对大鱼大肉和美酒佳酿失去了胃口,这也是他的意思。
“没来晚!”
吴天毫无怀疑,快速将那碗粥喝下去,顿时感觉舒服不少。
“姜小子,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我已经将太青宗核心功法和武技全部传授于你,你好生修炼,必能在这大永王朝博出一番天地!”
“多谢师伯。”
姜君鉴淡淡的回答,坐在一旁。
山洞之内火把摇曳,忽明忽暗的,照在少年脸上,有些好看。
他知道吴天时日无多,想坐下与这位真正的恩师聊一聊,毕竟,那宗门至宝嗜血珠还在吴天身上。
“师伯,我怕我不能继承你的志向,不能将太青宗发扬光大!”
姜君鉴说了丧气话,眼中黯淡无光。
“别说这种话,你能,你一定能!”
吴天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而后不断咳嗽,声音嘶哑。
身体周遭,仿佛有蚊蝇飞旋,驱赶不尽。
“师伯,能...和我说说嗜血珠吗?”
吸人精血,温养自身,嗜灭生灵,屠杀一切!
吴天眼中目光流转,靠在石壁上,声音低到听不清楚:
“关于嗜血珠的故事,宗门早有传扬,我不说你也知道,只是,这嗜血珠邪物,绝不可轻易用。”
“邪物!?邪在何处?”
“嗜血珠靠吞噬人血以强大自身的力量,与我辈传扬的大道背道而驰,他会吞噬人的心性,令其主人暴虐、嗜杀,若控制不好,极有可能走火入魔。”
“可,这嗜血珠也救了太青宗和大永王朝!”
听到这样的话,吴天为之沉默,轻轻叹息一声说道:
“这自然是无可厚非的事实,可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能走大道、持正义,何须用这等阴损的办法击退妖族?”
姜君鉴点头,嗜血珠当年就是用太青宗死去的弟子鲜血铸造,它沾染了无数生灵。
“师伯,那嗜血珠,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