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命来到那间屋子,望着礼盒内那苍老到几乎难以辨认的面庞,心里咯噔一下。
没错,这就是吴天!
两个人师兄弟几十年,就算是把吴天的皮肉剥去,只留下一个骷髅,他也能认得出来。
李天命陷入沉默,久久不能说话。
他想不通很多事...
是谁杀了吴天?
这是个难以解释的问题,太青宗弟子根本不是吴天的对手,自己的这群师兄也没有杀死吴天的必要。
难不成不是太青宗的人?
似乎也不太可能,虽然吴天被关在玄阴洞不是什么秘密,但外界人杀死吴天的目的又是什么?
嗜血珠!!!
李天命想到了事情关键所在,能让人起杀心的可能性,似乎就只有嗜血珠。
这让李天命心如刀绞,他找了几十年的嗜血珠,好像成为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不然,凶手不会杀死吴天!
还有最后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吴天的头颅为什么会在这?
而且被放在礼盒中送来,显然是故意为之,难不成这送礼之人也知道吴天和自己的惊天仇恨?
李天命越想心里越乱,便更加难以琢磨透!
当务之急有两件事需要去做:
便是要找到杀死吴天之人,以追寻嗜血珠的下落。
嗜血珠已经丢失,得找个能克制嗜血珠的办法。
不然,若那人知道嗜血珠苏醒的方法,在嗜血珠的神力之下,自己就算是大永王朝第一,金身铜体也一样抵挡不住。
招魂幡!
在大永王朝,能与嗜血珠这种灵宝相互对抗的,就只有苟升天手中的招魂幡。
李天命杀心大起,胸中怒意翻涌,他谋划了几十年,竟然被人捷足先登!
可恨!!!
该杀!!!
“师傅,我们怎么办?”
洛沉鱼身上冷汗直流,师傅虚汗悬浮,心中有事难以镇定下来,眼神都是飘忽的。
“沉鱼,你明日即对外宣布,说太青宗二长老吴天不抵玄阴洞清寒之气,今夜死于洞中,已经安葬!”
“是!”
对于李天命的命令,洛沉鱼从不问对错,一概执行。
李天命吐了口浊气,又道:
“还有,为师给你下一道密令,你去彻查宗门之内,乃至太青山下所有人,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
“弟子遵命!”
“好了,把你师伯的首级尸身归到一块,即刻安葬,告诉所有知晓此事的弟子,不要声张。”
“是!”
洛沉鱼胆大心细,抱着装着吴天师伯头颅的礼盒,缓缓退去,李天命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圣殿。
咚!
那圣殿之内有一口小钟,青铜材质,李天命拿起木锤轻轻一敲,瞬间清脆之音响彻耳畔。
这是‘聚神钟’,声音虽小,但是能传音万里,太青宗各个门长老皆是听见。
果然,不到一刻钟,苟升天和九门长老便一个个御剑而来,想要看看是谁在敲钟!
“哈欠...”
玄金门门主杜必书睡意昏沉,朦胧的睡眼面前支撑着,一看是李天命,皱眉道:
“李师弟,你搞什么,今天你生辰之日,咱们忙了一天,你不累啊?”
“杜师兄,事出紧急,别无办法,请杜师兄快快落座!”
很快,其他九门门主也前后到场,都坐在椅子上议论纷纷,左顾右盼。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我刚脱衣服要睡觉,就听见聚神钟被敲了,我还以为是宗主师兄找我们有事。”
“我嗅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
上座,苟升天缓缓睁开眼,他轻呵一声,如万雷齐鸣:
“李师弟,你知不知道熬夜很伤身体的,有什么事快点说吧,为兄我还要回去睡觉。”
我刚才用热茶泡了杯枸杞,这一下子精力又要耗尽了!
“宗主师兄,出大事了。”李天命神态严禁。
苟升天微微一笑,完全没放在心上,“哪里有什么大事,现在就睡觉是大事。”
“吴天师兄被杀了!”
“------”
满屋寂静!
刹那之间,就像是真空一般,屋子内无一人说话,他们全部瞪大了眼睛望着李天命。
这个消息不可谓不震撼!
吴天虽然做了错事,可毕竟是他们师兄弟,多年来情谊尚在,怎么说没就没了?
这他妈谁干的?
“你...你说什么?”
苟升天也不愿相信,小时候那个跟在自己后面跟屁虫一样的二师弟,死了?
“二师兄吴天,被人杀了!”
“不可能!”杜必书挥了挥手,一脸难以置信:“二师兄何等身手,就算在玄阴洞内折损了修为,也没人是他的对手!”
“对,再说了,若是有比二师兄修为更高的人潜入太青宗,我们怎么会察觉不到?”
毫无疑问,这件事对他们的震撼程度是十分巨大的。
李天命脸色发黑,痛心疾首道:
“我何曾不是师兄们一样的想法,可事实如此,就在刚才,沉鱼发现了吴天师兄的首级。”
“首级!?”杜必书激动的站了起来:“二师兄被人砍了脑袋?”
“不错,二师兄的首级被人装在礼盒之内,当成了我生辰之日的贺礼,真是可笑。”李天命苦笑一声。
“啊!?”
几位长老一同沉吟一声,声音刺耳无比,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之人,用人头作为礼物。
“李师弟,这事你怎么看?”
苟升天现在完全相信,因为李天命绝对不会拿二师弟的生命开玩笑。
“师兄,我让沉鱼封锁消息,并对外宣称,二师兄死于玄阴洞寒气侵肺,否则,势必影响太青宗清誉。”
杜必书脾气火爆,怒道:“谁杀了我二师兄,老子非活剐了他不可!”
“师弟稍安勿躁,听听天命怎么说。”
苟升天脸色微变,搞不清状况,说什么打打杀杀?
“师兄,天命认为,这不是偶然,而是一场阴谋。”李天命如是说道。
只要脑袋没毛病,都知道这不是偶然!
废话,有人把人头当做礼物送给你,这要是偶然那就怪了。
“师弟请细说。”
场面无比安静,没有一个人讲话,气氛仿佛被冻结,诸位门主被冻僵了一般,一动不动。
“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