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里伊尔珊最能聊的来的是家里学历最高的哈士奇精刘莉莉,而最玩的来的就是家里房客就是被伊尔珊喊做‘王大全伯伯’的恶魔之王伊扎克斯·古德曼的女儿伊丽莎白了。
虽然郝仁没有和伊尔珊说过这一对恶魔父女的故事,但是伊尔珊却也还是知道了不少。
伊丽莎白是个小恶魔,虽然有着人类小女孩的体型,但是身后却也长着恶魔的小尾巴以及一对恶魔的犄角,她是艾瑞姆行星恶魔帝国未来的恶魔女王,最大的爱好是喜欢研究各种机械,所以经常也找伊尔珊制作一些特别的材料来制作各种稀奇古怪的机械道具。
虽然伊丽莎白也是个幼女体型的小恶魔,但是实际年龄也有三百多岁了,由于她是人类和恶魔的混血儿所以体质也偏弱,但是魔法天赋却比一般的恶魔要高很多,据说是曾经某个小国的女勇者去屠魔的时候,老恶魔伊扎克斯就开始变成人类勇者的样子假装屠魔结果把伊丽莎白的勇者老妈给泡了。
按照伊扎克斯老家那地方的审美和地球人审美不一样,勇武强壮才是最好,而且看一看就是猛男硬汉最受欢迎。
但是在地球这个地方老王的人类形态外表,基本上让见到他那张看起来五官极具个性的谁也不理谁显得极为鬼斧神工的脸就想报警。
然而老王凶残的外表这东西具有的是一种欺骗性,倒不是因为老王的和善,而是因为老恶魔伊扎克斯绝对是个五讲四美的另类恶魔,不过对于一个恶魔来说,满脑子想的却都是各族和平的事儿本身就很奇怪。
因此好奇的伊尔珊也从郝仁那打听得知一些其他世界的恶魔是什么样,几乎每一个世界的恶魔都倾向于混乱残暴,像伊扎克斯这样的是少之又少。而至于伊扎克斯为什么会成为一个五讲四美的恶魔,这也涉及到了一个有关于伊扎克斯一生波澜壮阔的传奇故事。
伊扎克斯的老家是一个泡沫空间,简单的说就是像泡沫一样的拥有各种小位面,在那个世界的恶魔阶级里,他是‘君王’,人间也有管这个级别叫‘魔王’的。”
在伊扎克斯老家那地方到处都是混战。阵营之间打,同一个阵营里面也打,恶魔打起来尤其严重。
恶魔们会划分很多地盘,一个强大的恶魔会纠集起成千上万的下位恶魔,跟其他等级相差不大的头目整天打来打去,没有自己固定的根据地,谁抢到哪个地盘就暂时当几天山大王,等过不多久就会被别人打跑。这个级别的是‘恶魔统领’,也有叫做‘督军’的。
这些恶魔其实只是小角色,那点队伍只相当于土匪强盗。随时可能被别人灭掉,甚至他们自己也随时会被自己的手下干掉。而这些恶魔统领里面偶尔会有一些比较有手腕的家伙,他们有能力抢占一片比较大的地盘作为固定根据地。这些家伙长期霸占一个地方,周围没人能动摇他们的位置,同时他们也能领导起一个稳定的队伍,这个级别,叫做领主。
再往上,是那些格外能打又格外有脑筋的家伙,他们统治着很多领主,有相当于一整个国家的领地,甚至有能力占据一片独立的空间。这些家伙甚至可以像人类那样建立起一套完整稳固的统治系统,有了属于恶魔的国家、军队、臣民和传承。到这个级别的,就是君王。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其实伊扎克斯跟其他恶魔没什么两样——就那些整天浑浑噩噩打来打去的恶魔统领,那些偏安一隅就心满意足,然后整天琢磨着入侵人类世界的恶魔领主,以前伊扎克斯也是他们的一员。
直到老恶魔开始在一些和恶魔合作的巫师打开传送门入侵一个人类王国开始宣扬自己的武力和权威。
那个世界的空间结构跟地球不太一样。是由大量凌乱但有内在规律的空间‘囊’组成的,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独立空间通过不太稳定的渠道联系在一起,每个空间中都可能有一片大陆或者几个星球,这种空间结构让伊扎克斯老家那边挤满了各种各样的种族和国度,也引发了各种各样的混乱战争。人类的王国数量繁多,分布广泛,实力很强,于是有很多恶魔会将‘入侵并摧毁一个人类王国’视作彰显力量的最佳手段,这证明一个恶魔拥有了打开巨型空间门的智慧,又有足以摧毁大门对面的敌人的力量。
也就在那里老恶魔遇见了一个落魄的老炼金术士,放在地球也就是属于科学家的那种,但是在那个世界作为一个炼金术师,如果制造不出对国家有用的战争兵器或者对贵族有用的奢侈品,那就是失败的,而那个老头只会研究星星和空间,所以他被所有人排挤,如果不是他父辈的贵族血统,他甚至会被从王城赶出去。
然而那位老炼金术士却研究的是整个空间本身。
那个人类老头向伊扎克斯那存在很多支离破碎的空间‘囊’结构,整个宇宙似乎都是这种小泡泡组成。‘囊’里面没有像银河系这么庞大的天体结构,大多都是一块大陆就占据一片空间。或者最大不超过一个恒星系那么大的空间泡。那个人类老头把这种结构称为‘空间泡沫区’,并严格给每一种空间泡泡进行了分类。
他一辈子都在研究这些东西,并且提出猜测:空间泡沫区并不是宇宙的真面目,而只是一片扭曲的、异常的星系。他发现空间泡沫区的很多物理法则都有问题。于是猜测整个泡沫区并非自然形成,而是在若干年前的某种天体巨变之后,由一个正常的大星系扭曲、粉碎而来。他觉得空间泡沫区其实只是真实宇宙中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小绿洲。并且是非常不稳定、非常不正常的绿洲,真正无尽的世界在外面——只要越过最外一层的空间泡泡。就可以看到无穷无尽的星空。
如果在那样的一个个空间囊或者说空间泡里抬头看天,看到的是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东西,有星球,有极光,有附近空间的幻影,也有偶尔的几颗星星,但绝不会看到满天繁星的画面。
成千上万年来那的人都把这当成正常现象,只有那个人类老头觉得不对,他不知道怎么计算出了宇宙的理论尺寸,发现这个尺寸大得惊人,便拼命想找出空间泡沫区的边界在哪。
按地球的说法,他应该是个科学天才——但在那个世界,他只是个疯子,而且他还出生在一个由蠢货统治的人类小国里,就更是个人见人烦的疯子了。
也是因为这个理论的存在让老恶魔伊扎克斯开始感兴趣,开始提供资源来为老炼金术士建造大型的实验室。讽刺的是,这个在人类社会里饱受排挤的‘废物炼金士’,最后在恶魔国度里建造起了他期盼已久的大型实验室,人类王国都没制造出来的各种先进设备,后来在恶魔世界里被造出来了。
而最终的事实也证明小老头的研究确实不是头脑发热的妄想,他用了大半辈子来计算整个世界,已经找到了空间泡沫区互相连接的规律,只是还未找到这个泡沫区之外的规律而已。在他那些半成品的成果辅助下老恶魔开拓领土的速度是其他恶魔的两倍以上,这让我越来越相信空间泡沫区的理论,并积极寻找可以突破它的办法,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我才慢慢发现宇宙的广阔,发现世间各个种族争斗时的盲目——
然后在后来的某一年,老恶魔组建了一支远征军亲自领队并且依照小老头研究出来的传送规则去探索‘世界’的边际,虽然那次探索并未成功,但却走到了比任何人都远的地方,看到了任何人都未曾发现过的神奇领域:笼罩整个星球的风暴,横跨在两个双子星之间的大气桥,致命的宇宙环境,还有其他很多东西。
而远征军在一次传送事故中直接暴露在太空里,当场伤亡过半,甚至于其手下最强大的将军被一颗暗淡星球捕获,瞬间灰飞烟灭。在那次长达十年的旅途中,他看到了无以名状的伟大力量,世间任何种族——哪怕恶魔这样强大的生物——都无法对抗的自然伟力。
无数个种族盲目懵懂地争夺着空间泡沫中的残渣剩饭,从没有人想到,在那片小小的天地外面,笼罩着何等伟大的真理。所以他开始了统合宇宙的战争。
或许伊扎克斯并不是他们那个世界唯一一个对宇宙产生兴趣的君主,在任何世界总会有仰望星空的人存在,但伊扎克斯绝对是其中行动力最强的一个——也是行动最果决的一个。
当他认识到凭借自己手头的力量,甚至凭借整个恶魔种族的力量都难以探索到空间泡沫区的边界,而世界上纷纷扰扰的战争又会严重干扰到他的探索行动,他便想到必须将整个世界团结到一个阵营中,不是为了什么虚假的大义,不是为了神圣的使命,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看看空间泡沫区外面的真实宇宙到底是什么样子。
而这也让伊尔珊感同身受,因为她同样也花费了数千年的时间,一个人制造火箭,离开那片什么都没有的世界之门陨星带,感受宇宙的广阔看看真正的星空的梦想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会存在。
在不知不觉中,老恶魔已经从一开始单纯想要拓展领土,慢慢变得对宇宙本身充满兴趣,并对自己庸庸碌碌的前半生以及同样庸庸碌碌的整个世界感觉无比厌恶。他用了几百年来转变思想,而这是此前的任何一个恶魔都未曾思考过的领域。他如此总结自己的变化:“当我看得越多,我就愈发认识到自己的无知,我开始对整个宇宙充满敬畏,并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它的秘密——而这需要用到整个世界的力量。
刚开始这很困难,不是因为敌人的强大,而是因为恶魔很难理解其他种族的思维方式,也很难做到和其他生物和平共处,老恶魔也试图去照顾那些异族人,但发现自己只能吓到他们的时候便开始学习其他种族的文化……
当伊尔珊询问伊扎克斯的时候,伊扎克斯是那么总结的“那是一段奇妙的经历,从未有恶魔尝试过了解‘文化’和‘艺术’这两个词汇,我对它们深深着迷,并且很快沉浸其中。”
而在吸收了足够多的各族文化之后,伊扎克斯就开始颁布了法令,成为第一个制定出完备法制的恶魔君王。
他下令自己的王国内部所有种族地位平等。命令他们为相同的目标而生存,除此之外享有最高程度的自由,我下令恶魔作为强势种族必须保护那些弱小但聪明的种族以确保科研项目能顺利进行,我还制定了建立在所有种族文化共识基础上的‘道德条例’。任何生存在我王国境内的种族都必须遵守这些道德规范,以此来确保整个社会的秩序。
“违反以上条令的。统一死刑。”
按照郝仁对于伊扎克斯的评价来说,伊扎克斯是一个践行圣人标准的恶魔,但反过来也成立——他是一个以恶魔方式采取行动的圣人。他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暴君:道德暴君,一个不做好人就让你做死人的道德暴君。人类大概永远不会出现一个这样的统治者,唯有恶魔的独特思考回路才能塑造出伊扎克斯这样的另类个体来。
但是这种行事方法太粗暴,虽然这确实挺管用,但这只对恶魔管用,其他种族都是很复杂的——尤其是人类……
等他发现这点的时候,恶魔帝国已经摇摇欲坠,敌人到处都是,不论帝国内外。世界上所有王国都在对恶魔宣战,外部的各个种族将他视作一个意图毁灭世界的阴谋家,内部的很多种族则因为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原因开始分裂。
除去一些人还忠于老恶魔,但更多人不知怎么回事就叛乱了。最要命的还是他那些恶魔同胞——他们不能容许恶魔里面出现一个‘有道德的败类’。在这个内外交困的时候群起而攻之。
终于所有的种族联合起来成立了前所未有的联合势力,人类,精灵,矮人,暗精灵,半兽人……空前绝后,世界上几乎所有种族都团结起来,形成的联合力量是数万年来未曾有过的,老恶魔一直梦想看到的万族联盟终于在他眼前建立起来——用来干掉他。
不过最终也因为几年前来到地球成为郝仁的房客之后,因为知道自己的女儿伊丽莎白还活着,所以才在郝仁的帮助下回了一趟老家,带着旧部和女儿移居郝仁的私人星球艾瑞姆行星。
伊尔珊除了对于伊扎克斯波澜壮阔的人生感叹之外,也觉得这个家里很神奇,因为不管是家庭成员当中的任何一位,都是足够在任何一部小说里当主角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