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现在的人类外表,与这一身红色的衣服有关...应该是这样了。”
“为什么妹妹的样子要比你们苍老这么多,你又比姐姐看起来要大,天生如此,后天造就?那这里面的原因又是什么?”
“因为你们的体质不同?能力不同?观念不同?竟然是观念...这应该不是直接因素,这导致你们在一些事件上产生了矛盾......”
“这种矛盾是什么?你因此才想要杀死她们?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模棱两可之间,是也不是...换一个问题,散播戾气与死亡,是你们的天性如此,还是你必须要这样这样做?这种行为,对你们很重要吗?”
少女的从容已经完全消失,她看着宁绛自言自语,眼神吃惊而不可思议,就像是看见了一个疯子。
“你在做什么!”
“不要着急,保持现在的状态,我还有几个问题。”宁绛若有所思的捋了把胡子,心说这种方法竟然出乎意料的管用。
“人类的眼睛可以说话,这是比之语言更为真实的信息,之前在某个地方,有人教会了我这种办法,第一次用在你身上,效果很不错。是因为你是虚拟出来的人格碎片吗,比正常人要简单很多......”
“这就像一道数学题,你的基本性格是前提条件,你的反应为我提供了相关的解题思路...纯粹的变态也是一种...很好,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并不理解我所说的...”
“下一个问题,你们需要从杀戮中得到什么?这些动物的尸体?血液?还是说单纯只是进行这种行为就已经足够?”
“你的妹妹,这个看起来可以做我奶奶的老人,她的外表与她刻意表现出来的孤僻有关吗?果然是这样,你的反应很不错......”
宁绛蹲到两具尸体前,将它们各自翻动了几下。宁绛发现,它们的大腿都特别强壮,上肢的骨骼也比一般狼类要长得多。
“外界一直有这样的传说:人类社会中隐藏着异类,在特殊环境下,它们会变成吸血鬼、狼人,或是其他莫名奇妙的形态。虽然不知道这种设定起源于何处,可是乍听起来还是很新奇的。”
“但是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种故事被书写了太多次,往日的新奇早已成为今日的烂梗,请千万不要承认你是狼人啊什么的!拜托了!”
少女双手下意识握到一起,她并不知道这种紧张来自何处。
“可恶,不要这么轻易的告诉我啊,这样一来,我的身份岂不是成了...驱魔人...呕,我简直要吐了......”
宁绛一副恶寒的表情,垂头丧气的坐到地上。
“对了,我说了这么久,虽然你并不理解我在做什么,但有没有对我感到那么一丝好奇?你靠过来点,让我仔细告诉你,我是如何猜出这一切的。”
宁绛对着少女招手,看起来就像是呼唤青梅竹马的玩伴。
少女迷迷糊糊的朝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住,感觉到某种不对劲。
猎枪再次绽放出银色的火焰,与之前不同的,这次有生物出现在火焰当中,痛苦的嘶吼响彻在空地中间,完全不是之前那种悦耳,更像是某种大型野兽。
少女半条胳膊突兀的消失,一张小脸痛成惨白———刚刚她下意识的朝右侧扑倒,这让宁绛突然的一枪没有完全奏效,只崩断了她部分身体。
“后坐力也太强了,凭我现在的身体,竟然也没有办法完全掌控,是因为我缺少相关的锻炼么?”
焦黑的胳膊冒出一股黑烟,少女惊恐着离开宁绛,连滚带爬的跑进动物中间。
“这下糟糕了。有了警惕,凭我的水准,很难再射中一次。”
宁绛不慌不忙的为猎枪重新装弹,上膛。不是他不想快,而是太不熟练。
“动物玩什么
骨头、肠子,带血的眼球
鸟儿玩什么
啄开脑子,在里面发现隐藏的虫子
那我呢?我可以玩什么?
我看着你们
想到一个很恐怖的游戏”
动物们发出抑制不住的低吼声,它们一个个不安的走来走去,偶尔撞在一块儿,立刻溅起一连串血雨。
少女喘着粗气,又一次唱起歌谣。
“扭曲的男人
走进扭曲的丛林
手拿扭曲的猎枪
指向美丽的姑娘
消灭一个却不够
还想要更多死亡
扭曲的眼睛
看向扭曲的你
你们全是大灰狼
死亡的味道
仔细尝尝”
也不知道她到底对身边的动物说了些什么,只见它们一个个猩红了眼睛,接连开始朝宁绛走过来。
又是一声枪响,一头身上全是花纹的猎豹绕到宁绛身后,正准备偷袭,被一下轰没了脑袋。
手上的传来一阵疼痛,黑甲虫出现在上面,一口咬了下去。
“你竟然想要杀死我们!枉我这么相信你,在你杀掉我们之前,先让我杀死你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宁绛一指头弹飞黑甲虫,转身再一脚踢飞张牙舞爪的松鼠。
支撑了一会儿,宁绛再次举起猎枪,朝一边胡乱的扣下扳机———根本用不着瞄准,宁绛此刻的身体周围,被涌过来的丛林生物铸成一道墙,简直密不透风。
大型的动物到还好说,最烦人的是细小的爬虫,地面上聚集了一股花花绿绿的洪流,已经爬过宁绛膝盖,眼看整个人就要被这股浪潮吞噬。
所幸开完一枪之后,所有生物都进入到一种迷茫状态,宁绛拖着爬满了一腿的虫子,踩着动物身体,冲进了熊熊燃烧的木屋之中。
因为忍受不了此处的环境,虫子们立刻离开宁绛身体,朝屋外逃去,一些爬错方向,瞬间就被火焰吞噬,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由于老妇人之前的准备特别“充分”,宁绛当前身体的上上下下都有乱窜的火苗。
他将身体尽力贴到地板,哪怕地上有一些火焰,也没有办法避开。比起这些火焰,他更怕这些黑烟,用不着吸上两口,他的呼吸系统一定会因此被摧毁。
木屋之中是火海,木屋之外是疯狂想要杀死自己的生物,宁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