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种光景,曝光身份后的蔺时修说话确实是起到了震慑作用。
要知道,一个蒋家他们已经惹不起,更不用说一个蔺家了。
老太太沉着脸,扫了他们一眼,一言不发的扶着拐杖从沙发上站起身冲他们冷叱道。
“姓宋的,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散罢甘休。”
随后,胡老太在胡家人的搀扶下,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离开大门。
胡颖看眼一脸冷漠的宋平霄,垂头抿唇,扶着宋伊伊也准备离开。
但,人才走了还没两步就被宋平霄开口喊住。
“等等。”
那两声由现在的胡颖听了简直就是天籁之音一般。
她迫切的回过头去看向身后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关切的笑容来。
“平霄。”
“你已经躲了这么多天了,既然今天来,就跟我去把离婚证办了。”
男人的声音冷淡,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在里面。
胡颖脸上的表情当即由喜悦瞬间转变成了悲寂。
“再怎么说我们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就算是一点儿的怜悯之心都没有吗?
当初生伊伊的时候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以为那天晚上是我们两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薛笑晟,我真的不知道。
这件事情里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呢。”
胡颖说的声泪俱下,好像是希望用这样的一面来打动宋平霄一般。
但很可惜她的想法虽然是好的,可实际行动起来,却一点儿效果也没有。
面前的男人依旧沉着一张脸,完全看不出一点儿同情的神色。
甚至还冲她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你一直都知道,从始至终我只爱姜影一个人,我的心里也只有姜影一个人。
至于你说的,向我索要机会,那我问你又有谁能给我一次机会呢。”
明明早就知道这个答案的胡颖偏偏要亲口从他嘴里说出来才肯罢休。
可等他真的说出来了这句话,心如死灰也不过如此。
宋平霄依旧是那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看着面前悲痛欲绝的女人并没有表露出多少心疼。
“这场婚姻是我当初好不容易才夺下来的,我就是死也不要离婚。
宋平霄你这辈子都休想摆脱我,你不要想,只要我不愿意谁能强制要求我。
只要我想,我就还是宋太太,还是你宋平霄法律上名正言顺的老婆。”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等两年后,分居期满我们这段婚姻自然也就无效了。”
语毕,宋平霄不在看她,自顾自的回过头去看向别处。
还处在怔愣之中的胡颖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那背影决绝的男人,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
胡优将被打出内伤的娄驰夏从地上扶起来,满脸心疼。
他们娘两今天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的。
瞧瞧,好好的儿子被人无缘无故的打成这样。
偏偏对方又是强势的人,他们即便心里头觉得憋屈,那也只能心里头觉着,根本不敢随便表现在脸上。
娄驰夏被胡优从地上搀起,一手还捂着自己的腹部,一脸好像随时都要晕厥过去的表情。
宋平霄刚刚下手到还算是有轻重的。
每一脚每一拳都成功的避开了人体要害,完全的做到了只肉疼,却没有一点儿重伤。
娄驰夏这会儿是喘一口气都觉得胸口疼的厉害。
他从姜乔身旁经过的时候,还顶着那乌青的眼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姜乔同样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就他这会儿跟熊猫一样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哪里出吓唬谁的。
姜乔正想嘲笑他一番时,身旁的蔺时修忽然幽森森的开口,让人拦下了他们母子两。
“等等,急什么,我们的事儿还没谈完。”
男人出口的声音让那母子两不约而同的抖了抖身子。
两人纷纷回过身来看向他,娄驰夏明明已经有些害怕了,但是为了不在蔺时修面前丢这人,还偏偏要哆哆嗦嗦的开口问道。
“干……干嘛……”
姜乔没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
这人渣原来也有怕的时候啊。
娄驰夏可不是害怕了。
先前被蔺时修弄断的一只手都还没好,刚刚又被宋平霄差点打成猪头。
再加上蔺时修的身份摆在这儿。
这栋屋子又已经成功让他留下阴影了,他在继续待下去,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丑事来。
“帐还没算完,就这么走了,不合适。”
男人幽幽的开口,他一只手搂在姜乔肩膀,一只手搁在身侧,指尖轻轻的摩挲着。
此时此刻他很想点一根烟,来调和调和情绪。
但是考虑到姜乔在身旁,他无奈只能忍下想抽烟的冲动。
“什……什么账,别胡说八道,我可不欠他们宋家的。”
“就是,我儿子说的也没错,要算账也得找胡颖去,找我们算什么。”
胡优这会儿也是怕的。
所以才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妹妹给退了出去。
一点儿姐妹情谊都不顾及了。
在一旁的胡颖听见这话,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不找别人,就找你。”
男人下巴微扬。
那股子久居高位的霸气感在这一时间显露无疑。
特别是他微微眯着眼睛看人的时候,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叫人丝毫不敢随意开口动作。
姜乔双手环胸,懒洋洋的,肩膀微微靠在男人身上。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男人究竟留下娄驰夏是为了什么。
所以这会儿也算是带着看戏人的姿态看着他们。
“你究竟要做什么。”
“就算算当初你欺负乔乔的这笔账。”男人淡定斐然的说出这话。
然而面前的娄驰夏已经害怕的控制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瞧着这男人阴测测的脸,还有周围这一排体格健硕的保镖们,他的脸色已经不能难看两字来形容了。
“我不敢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被打过的,真的吃到苦头的人,才会真正的知道害怕。
然,就他这么敷衍的几句道歉认错的话,在蔺时修这儿根本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甚至他现在的道歉,在蔺时修听来,到像是玩笑话似的。
男人轻嗤一声,沉声道:“老刘。”
“是,先生。”
老刘答应一声,不用蔺时修多说,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点点头,上前便是一个快准狠的擒拿,将娄驰夏束缚住。
手臂受到困束的男子当即发出了惨叫,他扭着头看向胡优求救。
“妈,妈救我,救我啊,啊……”
老刘听着他求救的那话就觉得恶心,故而不等蔺时修发令,手下再度一个用力。
就差没有直接把他的手给掰折了。
娄驰夏疼的脸色都白了一个度。
然而胡优这会儿根本不敢轻易上前开口,因为蔺时修的眼神真的很吓人。
她一个常年在家的妇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就差咩有吓得腿软摔倒在地上了。
娄驰夏眼瞧着找胡优是没有用了,转头就看向宋老爷等人。
“宋老,求您帮我说句好话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小姨夫,求您了,我真的知道了,我真的疼啊。”
宋平霄对于这个欺负自己女儿的混蛋看都懒得看一眼,更别提给他说情了。
就是让他亲自上去把他的手给折了,他都心甘情愿。
至于老爷子,在接过元妈递来的茶杯后,便悠哉悠哉的喝着浓茶,丝毫不理会他们的事儿。
好像一副什么也都没瞧见的样子。
娄驰夏眼瞧着求救无门,最后才将目光重新落在了面前那两人的身上。
“我错了蔺先生,我真的错了,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蔺时修根本不拿正眼瞧他,就当听不见似的,只是看了老刘一眼。
会意的老刘点点头,一只手下滑落在他另外一边的手腕上。
动作快速敏捷的一用力。
娄驰夏原本好好的那只手咔嚓一下又断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哀嚎响破了整个宋家别墅。
“真想要道歉就对着该道歉的人,这么没眼力见儿,还想向人求饶,脑残吧。”
老刘松开手,毫不客气的将他摔在地上。
缓过劲儿来的娄驰下,苟延残喘一般欢欢爬到他们的脚边,仰着头。
“姜乔对不起,对不起,当初是我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行不行。
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一只手被包着纱布还没好,另一只手又肿的跟猪蹄一般。
因为疼的,他的眼泪都跟着飙出来了。
这会儿眼泪胡乱黏在脸上,简直不要太狼狈。
姜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里更丝毫不因为他此时的求饶而有任何起伏。
她反倒是偏头看向身旁的男子,询问道。
“你觉得呢。”
这种这么血腥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参与的好,也不要来问她任何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在向你道歉,你觉得可以,就让老刘放了他。”
“姜乔,姜乔,我代替驰夏像你道歉行不行?求求你饶了他吧,他的两只手都废了可怎么办,以后他还要生活啊,求你饶了他吧。”
胡优进退有度,该服软的时候决不硬气。
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救自己儿子,就是让她给姜乔跪下她都能毫不眨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