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个字,几乎是擦着宋倾欢的耳朵飘过,宋倾欢瞬间就脸红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
“卡我收着了,你走吧!”宋倾欢瞟了一眼沙发上装鸵鸟的顾南乔,几乎逃跑似的一溜烟回到了沙发的位置。
看着宋倾欢落荒而逃的背影,历时白轻轻的勾起了嘴角。
现在要离开这栋房子,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记得让刘凯给我们送饭!”
宋倾欢还真是把“得寸进尺”四个字诠释的彻底。
已经走到门口的历时白无奈一笑,宠溺的应了一声好。
“欢欢,你现在可以呀,都敢对历时白发号施令了!”历时白一走,顾南乔瞬间复活。
宋倾欢压了压加快的心跳,昂着头斜着眼看着顾南乔说道:“怎么?在你心里我应该是个怂人吗?”
只有宋倾欢自己知道,刚才怼历时白时自己的心跳的有多快。
虽然长大后宋倾欢一直都是一个怼天怼地的性子,但是童年的记忆,她的确是从骨子里有点杵历时白。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是宋倾欢害怕的,那这个人必然是历时白。
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大概真的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的,在历时白的无限宠溺中,宋倾欢在历时白面前已经越来越皮了,无时无刻都在刷新历时白的底线。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历时白这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不知道历时白哪一天会在宋倾欢的试探中爆发,但这种摸老虎屁股的感觉,宋倾欢还是觉得很爽的。
“……”
“不敢不敢,宋壮士最牛!”
“哼!知道我厉害还不赶紧进游戏?你个菜鸡鲁班!”
“我丢!你说谁菜呢?要不是这个打野……”
“别解释了,一个厉害的输出不就是应该带动全场的吗?甩锅给打野算什么英雄好汉?真正的大神就是应该在队友菜归队友菜,我自带飞全场吗?”
顾南乔不服气的挽起了袖子:“呵,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国服鲁班!”
“咚!”
随着一声游戏音,宋倾欢和顾南乔又开启了天昏地暗的峡谷之路。
另一边,历时白一出别墅门就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等到到达公司的时候,整个人都冒着冷气。
早已在楼下等候的小秘书战战兢兢的跟在他的身后:“历总,我已经告诉过陆小姐您不会见她了,但她就是不听,说什么她手里有太太的机密……大厅人太多,我们害怕她胡言乱语说出什么被有心人听去了,所以就让她在旁边的会议室里等着了。”
“嗯,做的不错。”
得到历时白首肯的小秘书悄悄的舒了一口气。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历时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首位的陆清宁和站在一旁的刘凯。
刘凯一见到历时白本尊,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放松了些许,但陆清宁却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呵,我都来了几十次了,也不见有人请我进来喝杯咖啡,而一听到这事和历太太有关历总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历总果然是新世纪的好丈夫呀。”
陆清宁语气刻薄,但历时白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皱一下眉头,只吩咐身后的小秘书可以出去了。
解开衣服的最后一颗扣子在离陆清宁最远的位置坐下,却不急着回应陆清宁的话反而对一旁的刘凯招了招手。
“你去之前那家寿司店打包两份三文鱼寿司和海鲜粥给太太送回去。”
“是。”刘凯二话不说离开了会议室,似是早已习惯了历时白这样的吩咐。
对面的陆清宁见状气的脸都青了。
“堂堂清大的高材生,总裁特助,历总不觉得让刘秘书做跑腿的工作是大材小用了吗?就一顿午饭而已,宋倾欢是没有腿还是没有手,还要刘凯大老远的买好午餐给她送回去。”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比欢欢更重要。”历时白淡淡的瞟了陆清宁一眼,“更何况,我的女人,还没有到陆小姐你可以议论的份。”
“……”陆清宁气极,猛的一拍桌子而起,“历时白,我也曾是你的女人!你凭什么对宋倾欢和对我就是两个态度?宋倾欢她凭什么让你如此深情!她根本就没有我这么爱你……”
“够了!”历时白冷冷的打断陆清宁,“你今天过来只是想和我说这些?”
被历时白这么一问,陆清宁瞬间回复了理智,稳了稳心神,又仪态万千的坐会了刚才的位置。
“当然不是。”
陆清宁眼神狠毒,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历时白,你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最后终于抱得美人归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呀?”
似是想到了什么,历时白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进来了这么久,见历时白终于变了表情,陆清宁轻笑出声,语气中有讥讽但更多的却是爱而不得的怨恨:“现在的陆家死的死散的散,就连我爸的公司,我也每天像一条丧家之犬连个电梯门都摸不着,你不是不想让我们陆家好过吗?那就索性谁也都别好过了!”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尽管努力克制了,但历时白的语气中还是有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压抑。
他真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在这里就把这个该死的女人给杀了。
“呵,我知道了什么?历总不如问问自己做了什么?”
陆清宁起身,缓步靠近历时白的位置,“莫言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历总做了这么多,看尽了我们陆家的起落,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历时白身影不动,看着离自己仅一步之遥的陆清宁,嗤笑一声:“陆清宁,你在诈我。”
陆清宁瞳孔一缩,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皲裂,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不置可否的一笑:“是有怎样,你还不是差点就入套了?历时白,一个商人只要有了弱点,那他就离失败就不远了。这个道理是你以前亲口告诉我的,现在我就把它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历时白冷着一张脸没有吭声。
陆清宁却笑的更媚了,眼神从上而下轻浮的扫了一眼历时白的胸口和嘴唇:“历时白,我早就说过了,你和我才是天生的一对,宋倾欢那样的小丫头片子根本就不懂你,如果哪一天你后悔了,想要转投我的怀抱,我一定既往不咎,热烈欢迎。”
“呵,陆大小姐还真是好口气。”历时白懒洋洋的笑出声,但笑却不达眼底,“等从我的手里把陆氏拿回去,再和我说其他的吧。”
“历时白!”
陆清宁喊住历时白的背影,“你当真对我一点儿愧疚也没有吗?纵使我父亲他有千错万错,但我是真的爱你,你就不能看在我爱过你那么多年的份上放过我父亲吗?”
历时白不为所动。
陆清宁顿时急了,带着对自己可怜和对历时白的哀怨,多情的丹凤睛里绪满了泪水:“历时白,陆卓已经死了,我和我父亲也是受害者,你就当真一点儿容身之地都不能留给我们父女,非要我们陆家所有人都给宋家陪葬你才能开心吗?”
“受害者?”
历时白冷笑,“你父亲拿陆卓父亲挡刀并掩盖陆卓父亲死亡真相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时候你们毁掉的也是一个家庭?陆清宁,不要假惺惺的哭着喊着说自己无辜这样的话,大家都是成年人,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起责任。”
“那你呢!你这样费尽心机的在陆家待了这么多年,不惜用娶我来换得你想要的一切,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报应又是什么?!”
“我的报应?”历时白不在乎的笑了笑,一脸痞相和戾气,“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报应?”
“……”
陆清宁愣住。
眼前的历时白这根本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男人,以前她从来没有在历时白的脸上看到这样危险的神情。
历时白没意思的收起戾气又恢复成那副冷清矜贵的样子。
“陆大小姐该知足了,要真一点儿余地不留,你以为你们现在为什么还能待在G城?”
“你!……”陆清宁震惊的抬起了头。
似是猜到了陆清宁心中所想,历时白再次开口说道:“哦,对了,陆小姐千万别误会了,这个余地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而是因为你的好弟弟——陆卓。”
虽然陆卓才是把宋家圈进来的那个罪魁祸首,但他也已经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一码归一码,陆卓也的确在宋倾欢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不管他一开始处于什么样的目的靠近的她,但他也的确陪宋倾欢走过了那段最黑暗的岁月。
所以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历时白却还是很承陆卓的情。
宋家和陆家的因缘已经解决,但陆卓和陆家的事情却还没有结束。
夺了陆氏即是大势所向也是为了还陆卓的人情,但留陆清宁和陆劲松狗命则是历时白自己给自己留的底线。
但现在,历时白却开始犹豫要不要打破自己的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