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长恨看着下人送来的汤药,闻了闻。里面还是放了十足的千斤顶。
“果然啊,这人真是不放过我身边的任何东西。这么想置我于死地何不痛快地给我一刀?”
翠玉一听连忙将药碗端走,生怕顾长恨再接触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顾长恨还是照样将药倒掉,假装自己已经全部喝下了。
“她真的全都喝下去了?”
白氏听着萍儿的回复不禁得意的笑了起来。
顾长恨,您有正房的母亲又怎样,不照样要为我的女儿让道。之前的衣物首饰的差别我就不和你算了,但是以后的婚姻大事我可坚决不会让步。
“继续盯着大小姐,务必要她把每天的药都喝掉。”
顾聘婷看着自己的母亲竟然这般苦苦筹划,有些不解。
“娘亲,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顾长恨的玉佩?”
顾聘婷也已经知道顾长恨有一枚定亲信物,她还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
“婷儿,你想要觅得一位好夫君嘛?”白氏看着顾聘婷的眼睛,殊不知自己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嗯,娘亲。”
顾聘婷有些娇羞,对于这个问题她之前也没有仔细的想过,但是现在想来,她就比顾长恨小了几个月,明年也是及笄。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顾长恨有那么好的婚姻,大夫人只提她自己的女儿着想,何曾想过你?若是娘亲不在了,你怎么办呀?”
“而且你看这个府里,她顾长恨那样不比你的好?你甘心吗?”
顾聘婷顿时心里就有些发酸,是啊,从小到大顾长恨那样不比她好,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来往宾客记住的只有一个名字—顾长恨。
就算顾聘婷努力打扮自己,跟着安嬷嬷学习,这次要不是皇后的恩典,自己的娘亲消息再灵通一点。
她只怕是不知道这次的百花宴,而上一次她去问顾长恨的时候,竟还不愿意告诉她。
怕是巴不得她不知道,然后带着那块定亲的信物和别的男子见面吧。
“娘亲,我想要过得比顾长恨好,好千倍万倍。”
白氏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她的好女儿,有她当年的样子。
“那咱们就把那块玉佩抢过来,以后你就是和那个人有婚约之人。”
顾夫人给顾长恨挑的夫婿肯定不会差,顾娉婷不疑有他的决定和白氏一起。顾长恨现在的位置,以后就是她的。
有婚约又怎样,抢到手才是本事。
顾娉婷悉心准备了好几日,衣服鞋子都是用的最华贵的料子。
几日后,顾府门口
三辆马车停在门口,等待着顾氏夫妇还有两位小姐。
“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启程了。”
顾长恨看着镜中的自己,月蓝色的襦裙,配上淡蓝色的外衫。头上只插着几只白玉簪子,配上蓝色的水晶璎珞。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误入凡尘,不食烟火的仙女。素而不单调,雅而不俗。
“我们走吧,不要误了时辰才好。这种宴会还是早到为宜。”
“姐姐等等我,等等我呀,姐姐。”
顾长恨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顾娉婷的呼喊声,让周围的人眉头一皱。
“娉婷,你怎么还这么没大没小,不知礼数。”
白氏看到顾相爷皱了眉头,只能装模作样的批评顾娉婷几句。
“是,是女儿的不对。女儿也只是太过高兴,一时忘了礼数。爹爹不要生气。”
顾相爷却是没有接她的话,冷哼一声。
这几天白氏缠着他,为了给顾聘婷置办一身行装花了不少银子,现在看来真真是花了冤枉钱,这样的装扮俗气无比。
宴会上多少这样打扮的千金小姐,把顾聘婷一放进去就基本看不见了。
“老爷,我觉得娉婷这样很好呀,而且这一身行头又不是以后就都不用了。”
“爹爹,女儿感谢爹爹的宠爱。”
顾长恨自然也不愿意看这对母女接着演戏,刚想进马车就顾娉婷的声音传来。
“姐姐,我可以和你坐同一辆马车吗?”
“娉婷!”
“姨娘,我只是想和姐姐多亲近亲近。而且我和姐姐同乘一辆马车,也能省下另一辆马车,万一人家说我们顾府奢侈无度怎么办。”
既然顾娉婷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了,顾长恨总不至于在外人面前拂了她的脸面。
“进来吧。”
顾聘婷喜不自胜,这次她主要是看看顾长恨的身上到底有没有玉佩,还要趁着这机会和顾长恨拉近关系。
顾娉婷得偿所愿的上了车,坐得离顾长恨很近。
顾聘婷一动,顾长恨就闻到了好浓的一股胭脂味,直呛人鼻子。
“妹妹今日的打扮真漂亮,肯定废了不少心思吧。”
“那是肯定的,我身上的衣服是在锦绣阁量身定做的,头上的珠翠又是姨娘亲手挑选的,尤其是我身上的香粉,那个可是姨娘专门托人从西域带来的曼陀罗花粉,香气扑鼻.....”
顾娉婷还在滔滔不绝的和顾长恨炫耀她的打扮,但顾长恨的心已经被一句“曼陀罗花粉”扰乱了。
曼陀罗花在西域是用来当做男女定情的信物的,待授粉的曼陀罗花更是要摆在新婚之夜的屋子里的,让香气遍布整间屋子。
白氏果然费劲了心思想要顾娉婷找一户好人家,甚至不惜用上了这等手段。
顾长恨稍稍挪动的离顾娉婷远一些,她不想让曼陀罗花粉的味道粘在她身上,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姐姐,你今日怎么打扮的这么素静啊?也是爹爹都把银钱给我去置办东西了,姐姐那里节俭一点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姐姐,你不会生气吧?”
顾聘婷看着顾长恨离她很远,自己就主动靠过去了,想要仔细看看顾长恨身上的配饰。
但是顾长恨又躲远了一些,但是顾长恨一动,腰间一块羊脂玉的玉佩就露了出来。
上好的玉佩就这么进入了顾娉婷的眼帘。
“姐姐,你这块玉佩好漂亮,哪里得来的?”
“母亲给我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