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前,张九也是个病秧子,长期使用电脑,颈椎病很严重,只是肩膀的问题更严重,给盖过去了。
吃了灵能珠,虽然身体远超常人,颈椎和肩膀也不疼了,可是那个包还在。
直到他去了驻地,开始练习格斗,伸胳膊抻腿不说,还要练打坐。
打坐就要盘腿呀,坐着坐着腰就弯了,想起人家说的,只有双盘莲花坐,才能自然把脊梁挺直。
活了三十几年,筋骨都硬了,别说双盘了,就是单盘都盘不好,膝盖高高翘着撂不下去。
那就练腿!
每天早晚往下压胯压膝盖,练了不到半个月,至今不能双盘,可是脖子后边的鼓包没有了。
怎么治?
莫桂义薅住救命稻草,没想到张九前脚说不会看,后脚又说他能治。
那这酒?
张九怕他变卦,再问一遍。
只要你能治,俩兔子我给你换二斤,莫桂义蒲扇大的手,伸出了两根指头。
张九把兔子往他怀里一推,那成交,你酒拿来,我告诉你怎么治。
成!
莫桂义回家拿酒,也不怕他耍赖,张九拆零碎了称一称,也就八九十斤,他一只手就能提起来。
小道长,你真能治吗,可别骗他呀,吕老头凑上来担忧道。
张九把掐灭的卷烟又点着,没问题,我知道咋治。
那就好,他们一家子可不好惹,你要是蒙他,小心他收拾你,吕老头又说道。
五六分钟,莫桂义就带着两瓶白酒回来,拎在手里问,酒拿来了,小道长说说呗,我这毛病到底咋治啊?
大叔,你会盘腿吗?
盘腿谁不会啊,莫桂义以为他要开个方子,谁知道问了这么个问题。
张九把袍子撩开,指着盘到一起的腿说,我这个叫单盘,一条腿在下,另一只脚放到这条腿的大腿根上。
众人围着他看,抛开裤子上的黑泥不说,盘的还真挺好看。
我也行,莫桂义想都没想就说道。
你肯定不行,咱们平时的盘法叫散盘,一点不吃劲,要不你试试?
莫桂义不信邪,坐到地上学张九,右腿在底下垫着,左脚放到右腿根部,结果膝盖翘得高高的。
这跟治脖子有啥关系?
试了半天,莫桂义放弃了,转而问道。
有关系啊,人的大筋从脖子到后腰,又在后腰分叉一直到脚后跟,都是连着的,你把腿上的筋抻开,脖子后边的包就没了。
莫桂义琢磨了一下,好使?
好使,关节的地方都有筋包,脖子后边这也是,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就容易淤到一起,筋是连着的,你在下边拉,上边也跟着化开。
我这不是骨头的事吗?莫桂义又问道。
筋管骨头啊,别说你那个是不是骨头错位,就算是骨头的问题,筋也能把骨头拽回来。
有道理嘿,这小道士有点水平。
是啊,可不咋地,骨头歪了用筋拽回来嘛。
对,要是筋淤了,更简单了。
你说这小道士咋这么瘦啊,好像饿死鬼似的,还要酒喝,不赶紧吃饭?
你懂啥,人家练辟谷呢。
村民们低声交谈,莫桂义也信了七八分,就压腿就行了?
张九点点头,主要是压胯,自然就带上膝盖了,脚脖子别压,压活动了走路爱崴脚。
莫桂义把酒瓶递过来,能单盘了就好了是吧?
没准,我看你这个挺严重的,可能双盘才能好,张九接过酒瓶子,抻筋还有一个好处。
啥好处?莫桂义赶紧问道。
把筋拉开了,气血更流畅对身体好,而且你脖子后边不是凉嘛,抻筋的时候就可以缓解。
行,莫桂义终于露出了笑容,我还以为得吃啥药呢。
吃药顶多缓解肿胀,活血化瘀啥的,张九把酒装进怀里,支出两个大包。
腰上系着布带,不怕酒瓶子掉出来,站起身拱拱手,诸位,我得赶紧回去了。
好,慢走啊,莫桂义笑呵呵的道别。
小道长,别忘了咱俩的事,吕老头也嘱咐道。
吕老头,你俩有啥事啊?
小道长,好好练屁股,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昂。
哈哈哈。。。
一片嘈杂声中,张九慢慢向村外挪去,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地方,人人有屋家家有粮,连活兔子都看不上,简直和世外桃源似的。
不知道她所在的村子,是不是也这样,有没有发现妖怪的奥秘。
她去郎坊散心,一去就是一整年,后来索性留在那里工作了。
那边的公交通到村里,她每天乘公交车上下班,这些都是她告诉张九的。
张九也知道,她一直单身着,偶尔会收到她的电子邮件,有时是几个标点符号,有时是一段话,有时也会告诉他一些事情。
每次话不多,却字字揪心。
以至于,他害怕收到她的信,那说明她心里还有情,张九的算盘落空了,她一直找不到归宿。
可是又期待至极,期待她还记得自己,哪怕只是几个标点符号,他也视若珍宝。
有时他会想,相濡以沫,真的不如相忘于江湖吗?
但是现实无情,他们是不对等的,自己妻儿婚姻都已拥有,她还未曾经历过这些,她也要一个家,张九却没办法给她。
然而,每当想到她会属于另一个男人,张九便心如刀割,痛楚不能自拔,灼热的血倒灌入喉,辛辣无比。
惘然留作伤疤,张九觉得都是咎由自取,如果当初再坚决一点。。。或者又是一种局面。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也许张九的方式确实过激,也许应该道个别才对,也许她不知道,她想张九的时候,张九也在想她。
他只能安慰自己,应该是情重缘轻吧。
第二天下午,张九回到道场,把酒瓶子交给师父,就趴到了炕上。
师父到他身上闻了闻,你抽烟了?
啊,张九吃力的翻过身,抽了一根。
烟都戒不了,还想戒饭?
师父急眼了,扬起巴掌要拍他,但看他那副德行又下不了手,哼了一声出门了。
张九也回过味来,他这边拔除根本习气,那边连染的瘾都戒不掉,是有点痴人说梦的意思。
不过,他走了一天一夜,路上也差点在泥里打滚了,回来还是被闻到了,师父的鼻子也忒好使了吧?
再说,你不也喝酒嘛,行你喝酒,不行我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