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先生那里感觉如何了？”楚时瑶照例给顾离笙送吃的过去的时候，被他这么问道。
楚时瑶笑了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顾离笙失笑，“对你来说还是对我来说？”
“对我。”
“那就先听好消息吧。”顾离笙思考了片刻回答道。
“好消息就是，我终于……可以不用那个小木棍了！”楚时瑶的语气，不难让人听出来里面饱含了多少辛酸泪。
“真的啊？”顾离笙也挺惊喜，他毕竟也是从李子逸手下过来的人，不会不知道他的那个魔鬼规定。不管是之前自认为字写的有多好的人，到了他那，第一件事都不是教怎么写字，而是被要求拿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比笔还要重的木棍练习。
不过楚时瑶这个速度，顾离笙也是能猜得到的。
毕竟在楚时瑶之前，李子逸一般都是从一个孩子几岁大的时候就开始教了，那个年纪的孩子，拿笔不稳是很常见的事情。
倒不如说楚时瑶这次，让顾离笙觉得惊讶的是，她都已经这个年纪了，还要被李子逸要求跟他们小时候一样从拿木棍开始练。
不管怎么说，楚时瑶也是写过这么多年字的人，不至于拿笔不稳才是……当然这种话，顾离笙不会当着楚时瑶的面说，具体点儿，是不敢。
“当然是真的啦。先生说我现在的力道已经可以了，就允许我用真正的笔来练字了，朕是一条长长长长的辛酸路啊……”楚时瑶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是不是终于有了觉得练字很快乐的时候？”顾离笙笑着问道。
“是的啊……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感觉自己有这么期待练字这件事情。”
“那坏消息呢？”顾离笙还没有忘记这一点，既然楚时瑶说是坏消息，那肯定好不到哪去。不管是对楚时瑶来说，还是对他来说的坏消息，顾离笙都得好好重视起来。
“坏消息啊……”提到这个，楚时瑶就没忍住皱了眉头，她决定还是只把顾凌昊的事情告诉顾离笙，至于他后来追上来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楚时瑶都决定直接无视掉。
反正楚时瑶是一个早已经知道结局的人，顾凌昊不管怎么努力，最后都避免不了顾离笙称帝的命运。所以说，既然顾凌昊改变不了结局，那么不管楚时瑶说不说，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想到这里，楚时瑶接着说道：“坏消息就是，我今天才知道那个顾凌昊，居然也在李先生那里练字。”
“他啊……”果然，一提到顾凌昊，顾离笙就皱了皱眉，可以明显看得出来，顾离笙并不怎么喜欢顾凌昊。
“你知道这件事吗？”楚时瑶觉得，顾凌昊和顾离笙的年纪好像差不多，如果是习字的话，他们小的时候也应该是一同去的才对，可楚时瑶的印象中，顾离笙应该是早早就从李子逸那里离开了，怎么一直到现在顾凌昊还在那里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一直到现在，李子逸还没有肯定顾凌昊的水平，所以他没有办法才会时不时过去一趟。
要说是顾凌昊主动去那里提升自我？楚时瑶觉得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么扯的说法，反正她是不会相信的。
“我知道。”顾离笙点点头，“小时候他是比我先去李先生那里的。”
“他比你还先去？”楚时瑶有点儿惊讶，按理来说，如果是按年龄去李子逸那里的话，那怎么也应当是顾离笙先去的才对啊？
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反倒是顾凌昊这个小的要先一步呢？
“对，我小的时候并不受父皇待见所以……”似乎是想到了不怎么愉快的事情，顾离笙说话的时候，脸色有点儿变化，然后还是接着说道：“所以一直到我九岁那年，父皇都没有关注到我，没有提到过让我一起去习字的这件事。”
楚时瑶微微惊讶，现在跟她一起在那里学习的顾若允年纪也不大，听他说都去了那里很久的样子，而顾离笙居然一直到九岁之后，才跟着众皇子公主一起去习字，这到底是不被关注到什么程度？
楚时瑶想象得到那样的场景。
顾离笙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就连去书房，去习字这种事情，都么有被皇上关注到过，自然而然地，他跟同龄人之间，肯定就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了。
想来也是，别人都去书房，聊的都是书房的事情，而顾离笙一个人在寝宫里，身边只有为数不多地丫鬟嬷嬷作伴，难怪会养成这样沉默寡言地性子。
也难怪之前没有看清楚孙秋然和韩若微的真面目之前，他会对她们有那样的信任。
毕竟儿时唯一的玩伴和一直照顾着他的人，很难不对她们付出真心。
“没关系，反正就算是比他去的晚，你现在的写字可比他好看多了，不然的话，也不会一直到现在顾凌昊还在那里学习，而你早就已经出师了不是吗？你上次不是还被夸了？”楚时瑶想到了第一面见李子逸时候的场景。
那个时候，李子逸看到顾离笙的字之后，说的话就是不错，好像还有有进步？楚时瑶不记得了。
但反正是说了夸顾离笙的话，不像是跟她说的那样，总结来说就是不算难看……对于李子逸这种见过了不同年龄的人写出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字的人来说，不算难看还真的算不上是什么好的评价。
“是啊。”顾离笙也笑了笑。“那他还说了什么吗？”
“啊？”楚时瑶想，顾离笙这个时候想到了年少的时候的事情，肯定心情不太好，不然的话，也不会这样特意去问李子逸之前夸奖他的事情，不过既然顾离笙问了，她就应该好好夸一下才是。
可是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她印象中李子逸好像就不是擅长夸人的人，所以那天除了一句不错以外，楚时瑶还真的没想起来李子逸还说了什么。但是顾离笙都这么问了，她总不可能说不知道吧？可随便编又太假了……
想了想，楚时瑶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他应该还是说了别的的，反正肯定都是夸你的，有进步啊之类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