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愿意配合！”顾若允立马说道。
“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好吗？”顾凌昊毫不犹豫地就一盆冷水泼下来，“所以说你开始的行为简直愚蠢透顶了，被那样一刀穿心的你娘都能被救回来，更别说是你用这么火柴一样的手拿着匕首的力道了，根本就不会有人放在眼里的。别说是没刺到了，就算是刺到了，也完全不是威胁。”
顾凌昊的话说的不好听，可顾若允知道，他说的就是事实。
只是他的愚蠢行为被这样当面揭穿了，顾若允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烫，心里却很凉。
那是一种让人极后怕的凉意。
顾若允想象了一下，如果顾离笙真的被他给刺中了的话，那他之后就算是有事情要求着顾离笙，估计都没有办法了。
“我，我错了……”顾若允嗫嚅道。
顾凌昊有些扫兴地皱了皱眉，“真没劲儿……”
“当时父皇驾崩的时候，你在旁边吗？你母后到底做了什么？遗诏又是怎么回事？”顾离笙倒是不想顾凌昊那样打击顾若允，他没有兴趣。
顾离笙现在只想赶紧把事情都解决完，然后赶紧回去陪着楚时瑶。
这么久没有见过面，今天见到了之后也只是相处了短短的一段时间，楚时瑶的样貌时不时会浮现在顾离笙的脑海里，提醒着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提醒他要早点儿解决皇宫里的事情，早早地回去见楚时瑶。
“我，我没有看到……”顾若允说着，眼神不自在地飘忽了一下。
可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哪怕现在有个皇上的身份，也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面对的是几个经历了那么多人情世故的大人，在他们面前，他哪怕有任何谎话，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揭穿。
现在自然也是一样。
“你在说谎。”顾离笙盯着顾若允的眼睛说道。
顾若允猛然抬头，瞪大了眼睛，“我没有！”
“你最好实话实说。你和你娘的命，现在可都握在我的手里……这样吧，你现在哪怕有一句谎话，只要是我觉得是谎话的话，我立马就派人把你娘给杀了。”顾离笙感觉自己的这个主意很好。
“你……！”顾若允眼里写满了惊恐，他能感觉得到，顾离笙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而且什么叫他觉得是谎话的话……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觉得我欺负你了吗？可是抱歉，弱肉强食的时代就是这样。”顾离笙嘴角勾起一个冷笑，他可不会忘记当时还被肖怡关着的时候，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那个时候他们母子可没有给他机会，现在他好歹还给了顾若允机会，想到这里，顾离笙觉得自己特别仁慈了。
“你不知道母后很喜欢你吗，就对她那么残忍？！”顾若允喊道，这样理所当然的质问，让顾离笙都愣了愣。
他并不是像顾若允希望的那样，能看在肖怡喜欢他的份上对她仁慈一点儿，而是在想，这个顾若允到底是狂到敢扯他的逆鳞呢，还是真的天真地认为喜欢一个人就能得到回报。
更何况，顾离笙根本就不认为肖怡对他那种畸形的占有欲是喜欢。
那分明是嫉妒，是报复，是在试图抢过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来填平自己心里缺失的一部分。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父皇驾崩的时候你在场吗？不管是谎话，还是扯无关的事情，本王都不会给你和你娘留活路。”顾离笙的耐心已经被顾若允消磨殆尽了。
“我，我在外面，没有在场，可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顾若允很害怕，他怕自己只要说的话有一句是假的，他和肖怡就都会当场没命。
“在外面？所以当时房间里就只有你娘一个人？”顾离笙皱了皱眉，“为什么你娘会在父皇的寝殿里？”
这其实是顾离笙最想不通的，明明顾若允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皇子，肖怡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妃子，而且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她得宠的消息，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她能够单独跟皇上在一起呢？
顾若允又没有说话了，顾离笙刚准备提醒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顾若允赶紧开口了。
“那段时间父皇身体不适，而我母后刚好知道方法可以让父皇的病情好一些，给父皇用过一次之后，父皇说效果很好，就经常让母后过去了。”顾若允竹筒里倒豆子一样，赶忙都说了出来。
“身体不适不应该找太医吗？找你娘做什么？”顾凌昊又插话道。
“太医看过了，说没有办法……”顾若允小心地说道。
顾凌昊简直想笑，“你在骗小孩儿呢？太医没有办法，结果你娘能有办法？我没记错的话，你娘在生你之前也只是一个宫女吧？一个宫女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连太医做不到的事情都能做到？”
“我没有骗人！”意识到顾凌昊在说什么，顾若允赶忙反驳道。
他可没有记错顾离笙之前说的话，如果撒谎了的话，就会杀了他和他母后。
“那你倒是说说，你娘到底怎么能做到的？”顾凌昊冷笑，这件事绝对有猫腻，以肖怡的本事能做到太医都做不到的事情？怕是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在他父皇的头里插进那一根针吧？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顾若允胡乱地解释道，他都想哭了。
当时肖怡并没有跟他说什么，只告诉了他她做的药对皇上来说很管用，除此之外，顾若允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那天皇上的身体状况格外的差，母后进去了一趟，出来就告诉他父皇没了。
“意思就是说后宫有这么强的熏陶能力喽？一个出身没有任何特点的宫女，在后宫里呆这么多年都能混一身医术了？无风我看你要不干脆……”
“你闭嘴。”顾离笙忍无可忍了，“如果你在这里只一直添乱的话，还不如回去。”
“我就不。”顾凌昊嘴上这么说，听了顾离笙的话之后，却也真的闭了嘴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顾凌昊没忘记自己最开始对皇位有追求是为了什么，是楚时瑶，从那时候到现在，从踌躇满志到渐渐放弃，顾凌昊已经看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