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先过去再说？”楚时瑶说道，她看了一眼顾离笙，又看了一眼顾凌昊，问道。
“过哪儿去？”
“当然是书房。”楚时瑶笑了笑说道，“这里只是普通的谈话的地方，很多事没有办法说清楚，若是去了书房就不一样了，那里安静的很，大家都冷静一下好好谈。”
顾凌昊当然毫不犹豫就同意了，谁都看得出来，楚时瑶会这样说，而不是像顾离笙那样一口拒绝，绝对是说明这件事还是有谈下去的余地的。从一开始，顾凌昊就知道楚时瑶绝对不会直接拒绝。
今天那张名单只不过是抛砖引玉，这样的东西对顾离笙来说也都已经算挺重要的了，他们应该知道他手里还有更多东西值得他们用其他东西交换。
可顾凌昊什么都不想要，他只是想跟楚时瑶说几句话而已。
顾凌昊觉得自己的要求已经很低很低了，他知道了楚时瑶的心意，知道楚时瑶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心里只有顾离笙了，所以他不会再多奢求了。
但是哪怕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顾凌昊还是想把自己心里的话跟楚时瑶说清楚，他想说出来。
原本那天的事情过后，回到了九王府里，顾凌昊觉得他和楚时瑶之间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东西可以给顾离笙的就给他，反正没了对楚时瑶的追求，那个皇位顾凌昊也并不想要。
从一开始，顾凌昊考虑的就是楚时瑶，若是顾离笙不能对楚时瑶足够好，不能给楚时瑶她想要的的话，他就会不顾一切把楚时瑶给抢过来，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这样的必要了。
如果自己不能留在楚时瑶的身边，那就把他拥有的东西都送给他们吧。顾凌昊是这样想的，既然这样，那就对顾离笙有用的东西给他，让他的皇位更稳一些，才能更好地保护好楚时瑶，才能让她快乐。
这样，楚时瑶才会更加幸福。
哪怕跟他顾凌昊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肖月影在接到了顾凌昊的吩咐之后，虽然早就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可还是有点儿恨铁不成钢，顶着顾凌昊杀人般的目光把事情给问出来了。
顾凌昊本来以为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忙活了这么久，却又把所有的成就全盘送出去，肖月影之后的话却告诉顾凌昊他想的并没有这么简单。
“王爷，难道这样做了您甘心吗？自己辛辛苦苦了这么久，得到的东西就全部送给七王爷？”
当时顾凌昊的心情本来就很差了，听到肖月影这么问，毫无疑问就爆发了。
“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她跟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没有一句话是在拒绝我，可没有一句话不是在表达拒绝我的意思！难不成我还死皮赖脸地要跟她说我一定要她，非她不可吗？你以为我有多厚的脸皮啊？”
顾凌昊记得那个时候的肖月影，只是沉默着听完了他的爆发，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他后来说道：“那王爷不恨她吗？”
“恨？”顾凌昊只能苦笑，“我恨不起来，我对她纵是有再多的怨言，也能在见到她之后瞬间就消失了。只有爱和恨纠缠在一起，我才能彻底狠下心来放弃她，如果只爱着她……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她呢？”
只爱着一个人是不可能舍得真正远离的，顾凌昊承认，除了喜欢，他同样也恨着楚时瑶。
或者说恨他自己，恨他没有早些遇到楚时瑶，没有早些改变自己，楚时瑶一定不喜欢他这样的人，可他还是以楚时瑶最不喜欢的样子出现在了她眼前那么久。现在好不容易改变了，楚时瑶也早都心有所属。
后来肖月影说的话，才是彻底改变顾凌昊的想法的。
当然不可能让他放弃之前的决定回头找楚时瑶，而是决定就这样在楚时瑶心里留下一个很重要，重要到不可磨灭的印象。
肖月影那个时候说，“既然这样的话，王爷何不让七王妃心里也带着愧疚呢？您去告诉她啊，告诉她您有多喜欢她，告诉她您有多想得到她。可是您却放弃她了，并且把自己的心血全部给了他们……您觉得这样的话，七王妃心里会怎么想呢？”
顾凌昊只记得自己当时听了这些话觉得很荒唐，很生气，让肖月影从他眼前消失了。
可是这么多天以来，这样的想法一直都在他的脑海里回想，并且也一次比一次要清晰，清晰到顾凌昊有的时候都感觉到自己已经这么做过了一样。
于是他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来到了这里。
顾凌昊选择接受肖月影的提议，所以他只给了顾离笙他们一部分材料，示意他们他手上还有更多，只需要楚时瑶听他说完他想说的话就够了。
书房里。
“有什么话就说吧。”顾离笙一脸的不耐烦。
顾离笙知道楚时瑶为什么会让他们都来书房，楚时瑶在给他面子。会客厅里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下人。顾离笙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顾凌昊的提议，如果在顾凌昊问楚时瑶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同意了的话，顾离笙的面子岂不是没有地方搁？
可正是因为想到了这样，顾离笙的心里才更加不舒服了。
楚时瑶会这样做，意思就是说她有打算接受顾凌昊的提议。
“现在支开了下人，七嫂嫂总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吧？”顾凌昊笑道，看着楚时瑶。
楚时瑶也笑了笑，“你总该先让我知道让我做什么，我才好决定答应不答应吧？不然你就这么一句让我答应你一件事，我怎么知道这件事我能不能完成呢，你说是不是？”
“这倒是，那我告诉你吧，我让你做的事情不是很难，你听我说几句话就够了，单独。”顾凌昊特意补充了后面两个字。
楚时瑶都能感觉得到身边的顾离笙的气场瞬间就不对了，她赶忙先不动声色的伸手拍了拍顾离笙的手安抚一下，然后问向顾凌昊，“你想说的事是什么啊，要说多久？至于单独……就在这个书房里可以吗？”
“你……”顾离笙皱起了眉，又想阻止。
“你先冷静一下，听他说。”
“可以的，在哪都可以。”顾凌昊表示对地点无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