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笙皱了皱眉，“特殊手段指的是？”
顾离笙不说话倒还好，他一开口，这个大夫就不敢多说什么了，总觉得不管怎么说都是错的。而且顾离笙的表情看起来太吓人了，只让他觉得顾离笙和这个姑娘的关系实在不一般。
明明以前没听说七王爷除了七王妃以外，还对别的姑娘感兴趣啊，怎么今天来看到好像并不是传闻中的那样……
主要还是顾离笙的表情，就给他一种如果说出来的话让他不满意的话，顾离笙就会当场让他体验一下什么是特殊手段。
可是话都说出来了，大夫也不好不继续说下去。想着反正话都说了一半了，要是不好好说出来的话，估计只会让顾离笙更生气。顾离笙不笨，在这样的人面前，没有必要一直遮掩着。
“就是……这位姑娘被梦魇缠住了，如果没有外界的刺激得话，很难自己醒过来。一般来说要么让她听到外界的声音，要么让她感受到疼痛，这样才能快速醒过来。”
说白了就是跟平常叫人起床一个步骤，只不过这个显然更难叫一些罢了。
“她的脉象你可看出来什么？”顾离笙记得之前翠儿说的，阿莲的身体不好，如果真的像这个大夫说的这样，外界干涉的话，不知道会对她的身体有什么影响。最关键的是，这个人是楚时瑶要救的，万一在他这把人给弄死了，楚时瑶不就更不会原谅他了？
想到这里，顾离笙朝着翠儿说道：“还是把娘娘给叫过来吧。”
翠儿：“……是。”这不是让她白忙活一趟吗？虽然翠儿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所以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翠儿理解，顾离笙的目的只是让楚时瑶多休息一会儿，可他低估了姚若莲的身体状况。
想来也是，顾离笙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姚若莲的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发什么呆？”顾离笙皱眉盯着大夫，刚才问了他问题，结果这个人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让顾离笙相当不悦。
“臣该死！”要不是现在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会被顾离笙这一声直接惊得摔到地上。很快反应过来了之后，大夫赶忙起身给顾离笙行礼，“臣看了这位姑娘的脉象，很虚弱，所以如果要用外界刺激的办法，也只能用声音叫她醒过来了。若是动手的话……这位姑娘可能受不住。”
脉象虚弱到这种程度的一个姑娘，就算是什么都不对她做，她可能都活过了今天活不过明天。要真的动手的话，可能连今天都活不过了。
“行了，你下去吧。”顾离笙有点儿烦躁地摆了摆手，他想不明白楚时瑶为什么会留这样麻烦的一个人在王府里，明明跟他们也没有关系，楚时瑶也自然没有救他们的义务，楚时瑶向来都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这次怎么会这么做？
大夫如释重负，赶忙收拾收拾离开了。
顾离笙走到之前大夫所在的地方，“姑娘？阿莲姑娘？”
顾离笙低头叫了两声，跟他想的一样，这个叫阿莲的姑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甚至在梦里紧皱着的眉头蹙得更厉害了。
“阿欢阿青，你们看着她一点儿，我先走了。”顾离笙想到等会要是楚时瑶过来，看到他的话说不定还会很生气。目前他留在这里，肯定是不好的。不如等楚时瑶把这件事解决了，他再去找楚时瑶道歉。
最起码那样的话，不至于影响楚时瑶做正事的心情。
可顾离笙刚转身准备走，就感觉到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一回头发现是还在睡梦中的姚若莲。
“怎么回事？”这显然不在顾离笙的预料之内，顾离笙只知道姚若莲一下午以来都是这样一幅做了噩梦又醒不过来的状态，完全不知道她还能在没睡醒的时候动手。
“这……阿莲姑娘？”阿青见状，心道不好，赶忙小跑着过来，想把姚若莲给叫醒。这个人毕竟是顾离笙，对他们来说还是很危险的，尤其是现在看起来顾离笙的心情并不好。
万一这个姚若莲睡梦里热闹了顾离笙，等醒过来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然而阿青叫她的时候，姚若莲并没有反应。她看起来跟之前一模一样，除了现在抓着顾离笙的袖子以外。
“哥……哥。”姚若莲发出了低低的声音，声音很小，可由于房间足够安静，所有人也都听得到。
哥哥……姚若竹，姚若莲难道是做了和姚若竹有关的梦吗？
“别走，哥哥……”姚若莲喃喃，依然没有醒过来。
顾离笙皱了皱眉，伸手去拨姚若莲的手。本来以为这样一个病恹恹的姑娘，别说是现在这样的状态了，就算是醒着，被他推一下怎么也得松手吧。
可姚若莲并没有，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还越握越紧。要不是顾离笙顾忌着她的身体不好，就直接把她给推开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顾离笙的语气极其不耐。
“可能是离开家太久，想哥哥了……”阿欢干笑道。
顾离笙：“……”他犹豫了一下，加了些力气去推姚若莲的手，居然还是纹丝不动。她就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着顾离笙的袖子根本就不松开。
这让顾离笙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差了，被当成其他人，顾离笙并不生气，毕竟这个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就算是被认错了，顾离笙也无所谓。
可是被当成其他人了，还要影响到他要做的事情的话，顾离笙就不能再这么冷静了。
“松手。”顾离笙不知道睡梦里的姚若莲能不能听到他的话，可他还是冷冷地说道。
然后明显的感觉到姚若莲的手指有一瞬间的放松，紧接着又死死地握着，明明还没有睡醒，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异常清楚。
“哥哥不要走！哥哥，你为什么要抛下阿莲？”姚若莲不管不顾地喊道，就像是完全醒了一样。
“松手！”顾离笙也没有耐心了，再加上姚若莲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不像还在睡着，就直接狠狠地甩了一下手，没有想到姚若莲就这么被她甩到了床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