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瑶看着迎面走过来的顾离笙，一脸的无言。而且这个男人还一反常态地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怎么才一个多月没见，一个人的变化能有这么大吗？
“怎么这样看着我不说话？”顾离笙走到了楚时瑶的面前，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捏。
楚时瑶：“……早。”她伸手把顾离笙的手给拨了下去，这种感觉太诡异了。
虽然说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的发生，以前跟顾离笙之前还鲜有矛盾的时候，两人偶尔闲下来也会说说话，顾离笙也会对她有些像刚才一样亲密的动作。
好像从朝中的局势开始有了大幅度的变化，以及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之后，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很少会有这种相处的方式了。那之后他们似乎连说话都比之前要少了很多，因为顾离笙总是很忙。
再加上后来顾凌昊和姚若莲的事，以及楚时瑶一走就是一个多月，现在再见面之后莫名就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方式，就像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所有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属实让楚时瑶觉得诡异了些。
“怎么了？不高兴？”顾离笙凑近了些问道。
楚时瑶：“……没有。”
楚时瑶想说不是我不高兴，是你不正常。不过这种话她是没有办法说出口的，顾离笙正常不正常她也说不清楚。
“吃过早饭了吗？”
“没有。”楚时瑶想，他总算是问了一句正常的话了。
“那一起吃吧，我饿了。”顾离笙说道。
楚时瑶：“……”
这一瞬间，楚时瑶突然间反应过来这种奇怪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了。当初她刚重活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么一直缠着顾离笙的。
那个时候的顾离笙对她还很冷漠，楚时瑶也能理解，毕竟是一个对他前后态度相差太大的人，如果顾离笙当时毫不犹豫就接受了她的一系列示好，楚时瑶才会觉得不正常呢。
顾离笙做事向来都很谨慎，对于来历不明或者目的不明的人向来都不会段时间内给予太多的新人，那个时候的楚时瑶就是这种人。明明前一天还对他很是嫌弃，恨不得立马从王府里离开。结果第二天就开始示好了，就像是遇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
……这种情况别说是顾离笙了，楚时瑶想，就算是她自己，肯定都会怀疑对方的居心不轨。
而现在两个人相处的方式，让楚时瑶突然间就产生了这种久违的熟悉感。依然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讨好，只不过现在跟当初想比，两个人完全换了身份。
“来，多吃这个，补身体的。”顾离笙给楚时瑶添了菜，一脸期待地看着楚时瑶。
别说是楚时瑶了，就连站在他们身边的翠儿整个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还是他们家的王爷吗？该不会是像他们进山谷的时候见到的李鹤之假冒的文青平一样，实际上是其他人假冒的吧？
以前在王府的时候，王爷有这样对楚时瑶过吗？翠儿在自己的记忆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类似的画面。
“娘娘。”翠儿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很大的可能，便小声地想给楚时瑶暗示。
楚时瑶看过去，见翠儿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又动作幅度很小的看了一眼顾离笙。
理所当然地，楚时瑶并没有明白翠儿的意思。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吗？”楚时瑶的理解很简单，翠儿指了指她自己的脸，又指了指顾离笙，意思是她的脸上可能沾上了什么东西不能让顾离笙看到的，因为翠儿显然小心地没有让顾离笙看到她的动作。
听楚时瑶这样理解，翠儿有点儿崩溃。她赶忙摆摆手，表示楚时瑶说的不对，又做了一个把面具揭下来的动作，然后用眼神示意楚时瑶看顾离笙。
楚时瑶还是没有理解，并且有点儿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翠儿现在不想说什么了，她想哭。楚时瑶两次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导致翠儿想要暗中提醒的计划作废了也就算了，还成功引起了顾离笙的注意。听了楚时瑶的话，顾离笙果断看了过来。
“怎么了？”顾离笙看向翠儿时说话的语气，可跟刚才看楚时瑶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甚至因为她打扰了楚时瑶吃饭而感到不满。
两个人都这样看着自己了，翠儿就算是想说没什么也说不出口了。两个都不是笨人，绝对不好忽悠，她也就只能认命地实话实说了。
“我，我就是在想，王爷和以前太不一样了，娘娘你有没有想起来我们刚进山谷的时候，遇到的谷主……”翠儿没有好意思把自己的怀疑整个说出来，只能挑觉得顾离笙不知道的说了。
毕竟她是在怀疑顾离笙是其他人假扮的，可原本的怀疑在刚才被顾离笙冷冷地看了一眼之后立马就给打消了，要不是楚时瑶和顾离笙都盯着她，翠儿是绝对不会实话实说的，太丢人了。
“啊？”楚时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了翠儿一眼又看了顾离笙一眼，突然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是说这个啊？你也太有趣了。”
楚时瑶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笑到后来她直接把筷子给放下了，看着顾离笙的眼神都变了。
顾离笙有点迷茫，有点无奈。楚时瑶能这么高兴是好事，但是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又让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了？慢点儿笑，别呛着了。”顾离笙甚至伸手在楚时瑶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楚时瑶摆手，“我没事，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顾离笙老实地摆摆头，他确实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是这种反应了。
翠儿一脸恳求地看着楚时瑶，楚时瑶理解了翠儿的意思，所以她……也没有隐瞒这件事，而是给了翠儿一个面子，让她先离开了。
看着一步三回头的翠儿，楚时瑶笑得更快乐了，就像是这么久以来的抑郁心情被一扫而空了。
“还没笑够啊？”顾离笙无奈，“饭菜都要凉了，要不先吃了再接着笑？”
“你这提议是在刁难我吧？不过我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了。”楚时瑶伸手摸了摸顾离笙的脸，“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顾离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