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楚时瑶摇了摇头，想了下，还是实话实说道：“刚来的时候忙着帮师父和师兄传位的事情，他们一个不想当谷主了，另一个半天找不到人，还得我从中帮忙，又要给师父打掩护……这么大年纪了，还总是搞出这种不好收场的事情。”
“所以你那个时候让我帮忙找人就是为了这个吗？”顾离笙笑了笑，似乎也觉得李鹤之的做法有些难以理解。
最起码，对顾离笙来说是比较难理解的。
顾离笙向来都是做事情很谨慎的人，就算是他站在李鹤之的位置上思考，不论再怎么不愿意当谷主，也不会做出这种举动。把自己伪装成另一个人试图蒙混过关……做事有计划的顾离笙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
“对啊。”楚时瑶点点头，笑道：“那个时候要不是大师兄及时回来了，师父还不知道要忙活多久呢。”
“如果文青平没有回来的话，你师父该不会真的扮成他的样子去参加传位仪式吧？”
楚时瑶想了下，点头，“相信我，以我对我师父的理解，她绝对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顾离笙轻笑出声，笑声把楚时瑶的心情也带好了。
楚时瑶自己都觉得难以理解，怎么见到顾离笙之后，她的情绪波动就变得这么大了呢？明明之前顾离笙没有过来的时候，就算是在外面玩，楚时瑶的心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因为一点点小原因就好起来。
顾离笙来了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动不动就会忍不住勾起嘴角。
“其实我挺害怕的，我感觉我最近情绪很不正常。”楚时瑶小声说道，似是在自责，又像是在为什么事感到烦恼。
“怕什么？”顾离笙稍微安心了些。
楚时瑶什么都不说的时候，顾离笙是最没有办法的，他不可能去逼迫楚时瑶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不愿意强迫楚时瑶做什么，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对楚时瑶好的。
这种时候的楚时瑶，就像是把自己给关在了一个隐形的房子里，不让任何人去看，不听任何人说话，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其他的所有人都像是外人，包括顾离笙。
顾离笙很不喜欢楚时瑶这样。
所以现在楚时瑶愿意主动开口，说出心里担心的事情，最起码给了顾离笙一把钥匙，给了他走进房子的机会，可以让他和自己一起来解决问题，这对顾离笙来说绝对是好的发展。
“我也不知道，但是自从当时在王府里发生的事情之后，我就开始害怕了起来。”
“从……你的事情，还是我的事情？”顾离笙很不愿意提起当初的事，可既然楚时瑶愿意主动提起来，他就也不会太抗拒。
“……都有吧。”楚时瑶知道，她的事情指的是顾凌昊，而顾离笙的事情，指的是姚若莲。“当时顾凌昊跟我说了很多，说他……很喜欢我，说他为了我才有的想要登上皇位的想法，最后还说，他放弃我了。或许是不愿意让我看到他的表情，我们一直都是隔着书架说的话，最后你推开门看到的场景，是他故意气你的。”
楚时瑶语气平平淡淡地把当时发生的事情给陈述了出来，顾凌昊那个时候说的那些话，确实让楚时瑶心里有些震撼，因为她自己都想不通到底哪里值得顾凌昊为她做这些。
“我知道了。”顾离笙沉声道，其实他早就已经想通了。只是当时的场面，和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当时的顾离笙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会说出那么不理智的话来。
几乎就在那之后，顾离笙就想通了，楚时瑶和顾凌昊之间若是真的有什么的话，也不用等到那个时候，公然在王府里，那么嚣张。
“我知道你当时很生气，所以我去找过你，看到你在休息，翠儿说姚若莲生病了，准备叫醒你去看她，我阻止了翠儿，自己先过去看了。之后也没有想到姚若莲居然会抓着我的手，并且还那么用力，一不小心就让你看到了那种场景。”顾离笙知道自己的事情解释起来比较困难，毕竟他和姚若莲的姿势可比楚时瑶和顾凌昊的要亲密的多。
可很多话不是不好说就可以不说的，正相反，哪怕再不好解释，顾离笙还是得说，只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了，他和楚时瑶之间的这道坎儿才能算是完全迈过去了。
顾离笙并不希望这种小小的误会会阻挡他和楚时瑶之间的感情，明明是无关的人，本就没有为他们多考虑的必要。
“嗯，我知道，翠儿跟我说过。”顾离笙说出来的和翠儿当时告诉她的基本上没有区别，只是两个人的视角不同罢了，说出来的事情都差不多。
“我这次来，并不仅仅是因为知道你有身孕了，实际上在这之前我就想来了，只是一直在忙。”顾离笙解释道，“朝中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了，所以每次想来找你都被耽误了。而每次很累的时候，我其实都是很想你在我的身边的。”
楚时瑶沉默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这次你写信给我也算是一个契机，刚好我的事情也告了一段落，就直接过来找你了。而我对你的关心，也绝对不是因为知道你怀孕了……虽然肯定有这种原因，我未曾照顾过有身孕的人，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能尽可能地小心一些。”
“除了我以外，你还想照顾谁啊？”楚时瑶徉怒道。
“只想照顾你。”
“这还差不多。”楚时瑶感觉自己的心情已经完全好了起来，她现在甚至想就这么直接跟着顾离笙一起回到王府，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对顾离笙说的舍不得山谷的师兄和师父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楚时瑶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已经有一半被远处的山给挡住了，这个时候再不回去，等晚一些山谷里就完全没有亮度了。
“好。”顾离笙握住了楚时瑶的手，带着她一起慢慢往回走。
回去之后，楚时瑶才知道短短半天时间内，山谷里发生了一件算是大事的事情。
“师父不见了？”虽然是早就猜得到的，真的发生了楚时瑶还是有些惊讶。
文青平点点头，“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