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楚时瑶觉得自己从四五百个人里只留下三四十个都已经很少了，其实她觉得最少应该留个五十到一百个左右，可是又实在是不希望顾离笙的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私心下还是少说了些。
结果刚说出来，又被翠儿嚷嚷着说多了。
“对啊，三四十个人，就算是皇上一天临幸一个，也都一个多月了吧？娘娘，不是我说话难听，现在的情况对娘娘来说本来就不是很好了，你就更加应该捍卫自己的主权，就这样把其他人塞过来的人都留下来这算什么啊？做好事也不是这样做的啊。”
翠儿感觉自己说着说着一股子怒气上涌，不知不觉就提高了音量，把楚时瑶都说得有些发懵了。
“翠儿。”顾妍夕说了一句，翠儿才收敛了一点儿。
“娘娘，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不爱听，可是这都是真的啊，娘娘以前不是这样扭捏的人，生了女儿不是娘娘的错，没有必要这么委屈自己，知道吗？”翠儿叹了一口气，语气柔和了不少。
不是娘娘的错。
楚时瑶听到这句话其实有点儿想哭，她知道不是自己的错，可是心里就是有一道坎儿过不去。这段时间，楚时瑶总是时不时像是旋涡里了一样，想着如果不是生了女儿，事情就不会这样。
可是就是因为她生了女儿，才造成了如今这种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顾离笙也不止一次地告诉她，让她不要多想，不要担心，楚时瑶心里其实都清楚。但是心里清楚不清楚是一回事，真正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楚时瑶白天的时候，觉得事情就像是顾离笙说的那样，不是她的错，跟她没有关系。可每当夜深人静睡不着，而顾离笙又不在身边的时候，她一旦开始想这件事就会像陷入泥潭一样出不来。
“我知道了。”楚时瑶突然就又想通了，这次不过是一个早就在意料之中的可能罢了，她根本就没有必要纠结的。
“所以娘娘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翠儿又问道。
她就怕楚时瑶嘴上说着知道了，实际上还是会不知不觉把自己放在有错的那一方。就连翠儿都知道，哪怕是身在皇宫，身份上是有差距，可若单纯是当夫妻来看的话，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应当是平等的。
一旦某一方总觉得自己有错，而另一方也这样认为的话，这样的平衡关系很快就会崩塌。
所幸现在只有楚时瑶一个人在纠结。
“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我不要因为心怀愧疚所以对这种事都小心翼翼对不对？既然我觉得我没错的话，就应该大胆一点儿，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想留多少就留多少，不要顾及别人的想法去多留些人是吗？”楚时瑶笑着问道。
翠儿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没错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楚时瑶说着，顿了一下。
翠儿又担心了，“觉得什么？”要是她都说了这么多了，楚时瑶还要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翠儿就觉得自己的话白说了。
楚时瑶笑了，“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这就对了！”
经过这样一通说教，原本还有些压抑的一件事，做着做着心情居然也不那么差了。
“对了，之前研夕是不是有话要说来着？被翠儿一打断我都忘记了。”楚时瑶突然想起来之前顾妍夕好像是有说话的，问她准备留多少人，结果她刚一开口，就被翠儿给说了一通。
“之前？”顾妍夕一时也没想起来，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啊，就是说，如果这里一共有五百张的话，娘娘最终决定留下五十张，我们就可以十张十张来看，然后挑出来比较满意的一个，这样一来也就比较容易挑了。”
翠儿一拍桌子，“好办法啊！”
楚时瑶也点头，“果然不错，那就这样做吧，不然的话这样一个一个看还真的记不住，要是有后悔的话都麻烦了。”
“那要不先按照姓名分类一下？这样一来，就算是再回头找也方便很多。”顾妍夕又说道。
“好。”楚时瑶点头，如果能有这样清晰的分类的话，确实会很方便了。
于是楚时瑶又让阿欢叫人进来重新分了一下类，皇宫里什么都不缺，人手自然是最不缺的，阿欢知道楚时瑶要做什么之后，叫来的人很多，很快就把所有的画卷像楚时瑶说的那样，分门别类放好了。
“那就从最多的开始看吧。”
“好。”
从每十张里面选出一张最顺眼的，就比从五百多张里面选出五十张要容易多了。明明是一样的结果，可用了顾妍夕说的这种方法，就让楚时瑶觉得工作量真的降低了好多。
所以很快，她们就把挑出来差不多的给放在一起了。
翠儿直接瘫在了椅子上，“娘娘，我觉得那些个姑娘都长得差不多了。是不是都找的京城里最好的画师画的啊，觉得长得都一个样了。”
“这倒不至于。”楚时瑶也瘫着，“最起码应该有两个人在画。”
楚时瑶说的太一本正经了，正经到翠儿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她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了。
“两个？不止吧？”翠儿对画虽然不了解，可单看作画的风格，感觉也不止两个的样子。
楚时瑶失笑，“我说两个就是两个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不过反正肯定都请人美化了就是了。说起来这个，翠儿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有一张画里的那个人，很像姚若莲？”
“姚若莲？”乍然听到这个名字，翠儿瘫都不瘫了，直接坐起身来。
“对，而且名字里也有一个莲字，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翠儿没有太大的印象，因为就像楚时瑶说的那样，这些画其实不同程度都有美化过，所以跟真正的长相想比，多少都是有变化的。
更何况姚若莲的长相，这么久以来在翠儿的印象中已经渐渐淡去了，如果真的是她的话，翠儿觉得自己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那最后留下来了吗？”翠儿问道。
“留了。在那十张里面算是不错的，所以就先留了下来。”
“……反正之后还有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