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夺爱……你提醒我了，该不会是江湖上有什么对你心怀爱慕的人做的吧？”顾离笙突然一本正经了起来，听起来是开玩笑般的语气，脸上却是无比认真，就像是对这件事很笃定一样。
楚时瑶白了他一眼，“亏你想得出来。”
由于楚时瑶的反应太有趣了，顾离笙一下子就没崩住，笑了出来。
“开玩笑的，你说的对，说不定是敌国人。不过现在以我们国家的总体国力，他们就算是想要动手，我们也并不是不能奉陪。”顾离笙说道，露出了无所畏惧的表情。
楚时瑶就喜欢他这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冷静应对。最主要的是，现在的南弦国在他们的努力下，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可以不管遇到谁的进攻都有一战的能力。
只不过，如果可以和平的话，就算是有能力的大国，楚时瑶也并不希望战争的爆发。
“还是希望可以和平一些。”楚时瑶叹了一口气。
“可是现在的格局就是这样的，打与被打，杀与被杀，掠夺与被掠夺，我们只能尽可能的避免，毕竟一旦打起来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遭殃的都会是老百姓。说来也很嘲讽，国家的发展本质上就是为了让老百姓们过得更好，而这个过程中战争又是不可避免的……”
见他这样，楚时瑶有点儿难受。顾离笙平时待人总是一副冷淡的态度，但身为一个皇上，对百姓们的关心却不是掺假的。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楚时瑶说道，“因为你的目的是为了让百姓们过得更好，若是真的打起来了，他们也能够理解的。其他的很多人难道不就是为了一己私欲吗，那些人才不配当皇上呢。”
“这样吗？”顾离笙失笑。
“当然啦！”
当天，楚时瑶和顾离笙一起去了柳然那里，她已经醒过来了，且意识也比较清醒，只不过还是一副很虚弱的样子。想来是身体里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排干净，不过只要人醒过来了，其他都不重要。
“你醒了，哪里还难受吗？”楚时瑶和顾离笙在一旁坐下，随口问道。
柳然翻了个白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不要来我这里假好心了。”
柳然正是灵动的年龄，而且长得也好看，就连翻白眼这种动作看着都让人讨厌不起来。只不过她自己虽然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楚时瑶却没有打算放过她。
“哟，以前叫本宫还总是那么亲热呢，现在怎么回事，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柳贵人，你这脸翻得是不是太快了？”楚时瑶皮笑肉不笑道。
“翻脸？现在我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你们把我杀了，难道我们之间还要假惺惺地保持什么友好的关系吗？”
“这倒是。”楚时瑶一脸认同的表情，点点头，却又问道：“那难道对你来说，你家里人也没有关系吗？”
楚时瑶的话让柳然楞了一下，似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楚时瑶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就又回答道：“我家里人被我拖累了，我很对不起他们就是了，还能怎么样？”
柳然的语气明显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只是满不耐烦，现在多了几分心虚。但是，看她的样子，楚时瑶并不认为她是觉得对不起她父母。是怕她的另一个身份被发现吗？
“是吗？到底是因为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去帮他们了，还是因为……”楚时瑶顿了一下，她感觉到说到这里的时候，柳然的表情变了变。虽然她躺在床上，看都没有朝他们这边看一眼，楚时瑶还是能感觉到明显的变化。“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女儿呢？”
楚时瑶说完这句话，柳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片刻，她果然还是被发现了。此时此刻，柳然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怎么不说话了？是本宫说错了什么吗？”楚时瑶的语气渐冷。
“说错？怎么会？你可是皇后娘娘，整个南弦国的一国之后，你的话比起圣旨来说也差不了多少了，不然的话怎么当初选妃这种事都是全由你来负责呢？这样的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有说错话的时候，应该派人来记录你说过的话，然后装订成册人手一份才……唔！”柳然说着说着，感觉到自己的腰部一痛，紧接着是瓷器掉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她终于不再是目中无人地躺在床上了，而是挣扎着坐起身来，捂着刚才被砸到的地方。顾离笙练过武功，而且身手很不错。这一点柳然很久之前就知道了，只不过最近才清晰地体会到这种不错到底是什么程度的。
之前宴会上被顾离笙扔过来的暗器，以及刚才腰上被砸到的那一下。前面一次柳然感觉顾离笙扔过来的针穿过衣裳的时候有如完全没有障碍般，针刺进肉里之后几乎深入骨头。
而刚才腰上那一下，疼得柳然快要失去知觉，可能里面的内脏都被打坏了吧，柳然想着。
……虽然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内脏还有没有用已经不重要了。那淬毒的暗器是她自己做的，毒性是什么程度的柳然比谁都清楚。而且后来那些太医根本就没有好好给她做解毒工作，或者说这种毒性，是以他们的本事解不了的。
“你算什么东西，这样跟皇后说话？”顾离笙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算什么？反正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吗？直接杀了我不就好了？”柳然虚弱地说道，语气里却不失挑衅。
她反正也活不了了，那个人也见不到最后一面了。他对自己并无心思，而且她已经失败并且败露了，成不了他的棋子的话，也只会被他丢弃。
既然无法再见到那个人，那还能活多久，对柳然来说，并不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如果一开始就要杀你的话，也不会留你到现在了。”楚时瑶淡淡的说道。
“那就很遗憾地告诉你们，你们的算盘打错了。且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我知道什么，也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们的。真是抱歉，害你们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柳然一脸的讽刺。
“你果然不想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