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人还没有吵够吗？”顾离笙冷冷地问道，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两个人，他们立马就闭了嘴，没有人再说话。
“你说。”顾离笙看向周侍郎。
他立马点头，说道：“回皇上，这件事呢，是源于一个黑衣人突然送信过来，说可以帮助臣的女儿不进宫……如果那个人的信是送到臣这里来的，就一定不会是这个结果了。要是我先看到的话，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对不起，我接着说。”
周侍郎说着说着，突然一抬头注意到了顾离笙看他的表情里的不耐烦，立马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了多余的话，便赶忙又把话题给扯了回来。
“那个黑衣人把信送给臣的女儿，也就是真正的阿怜那里，然后阿怜就带着信来找我，说可以用这种方法换一个人进宫，她就可以不进宫了，所以……至于为什么对方是这个姑娘，那就是那个组织的事情了，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周侍郎简单的把当时的事情给说了一下，就立马开始撇清跟自己的关系。
“什么都不知道？行，朕知道了。”顾离笙点点头，这个周侍郎的说法跟柳然她爹的差不多，应该是大同小异。若是有什么现在他没有说的，之后也都可以查出来。
至于这个周若怜，她身上的谜团可就更多了。
“你呢，真实身份是什么？”顾离笙冷冷地问道。
周若怜见事情已经败露了，她任何给自己开脱的话，在顾离笙他们这里只会显得可笑吧，所以她也就决定不再多隐瞒了。
“事到如今，皇上依然不记得我吗？”周若怜的脸上露出了苦涩一笑，眼神都黯淡了下来。
顾离笙冷笑，“如你之前所说，朕见过的人那么多，还得每个都记得不成？”
“那皇上之前为何要问阿怜之怜是哪个怜？”周若怜抬头，一双美目泫然欲泣，就这样看着顾离笙。
然而顾离笙并没有分毫被打动，反而皱起了眉头。楚时瑶之前跟他说了之后，他当然记得姚若莲那个人。可是……现在是他在就隐瞒真实身份的事情在质问这个周若怜，她凭什么反倒一副被负心汉抛弃的样子？以为自己是谁？
“朕愿意怎么问与你何干？想活命的话最好老实交代。”顾离笙冷冷道。
“皇上既然记得我，又不愿意承认记得我，那我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呢？”周若怜依然一副被花花公子抛弃的良家妇女的样子。
看得楚时瑶一阵无奈，直接开口说道：“皇上呢，确实不记得你这个人了，若不是本宫提起来他还真的想不起来。就直说了吧，你是姚若莲吗？”
周若怜猛然扭头，脸上的表情跟看着顾离笙时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我是谁与你有关系吗？”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不管你是死是活，是姚若莲还是周若怜，都跟朕和皇后没有关系。但是，如果这整件事情里你不说实话的话，你的家人，你的哥哥，就跟着你一起不用活命了。还有你旁边的这个，以及他的家人。”顾离笙说道。
这样一说，周侍郎人就慌了，“皇上，皇上，老臣全都交代了啊！不求皇上放过老臣，但臣的家人是无辜的啊皇上！这个丫头她的事情臣是真的不清楚，求皇上饶了臣的家人！”
“这个，就看她愿不愿意说了。”顾离笙冷冷一笑，盯着周若怜的目光满是冷漠。
周若怜，不，应该说是姚若莲，她本来确实不畏惧生死了。反正从小到大，她在辗转了那么多大夫那里，都已经做好了随时可能离开人世的准备。尤其是在遇到顾离笙之前，她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而认识了顾离笙之后，让她有了想好好活着的想法，到现在又彻底消失。
既然活着也得不到最想要的人，哪怕只是留在他身边远远地看着都做不到，这样的话，活着似乎也没有意义了吧？
可是……她死与不死没有关系，一直以来待她那样好的哥哥姚若竹不能死。
实际上就算是父母对姚若莲来说都不算什么，他们只是生下了她，虽然也有带着她去找过大夫，想过办法给她治病，最后还是放弃了。可姚若竹不一样，他就算是处处碰壁，处处被告知她的病没法治了，他都从未放弃她，反而会在她不愿意坚持的时候一再鼓励她。
对她这样好的哥哥，是姚若莲无论如何都不想牵连的人。
“我说，但是要放过我哥哥姚若竹，他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姚若莲一脸坚定地地看着顾离笙。
“可以。”顾离笙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反正若是这件事真的跟姚若竹没有关系的话，顾离笙也没有株连的习惯。
但若是有关系……现在放过了，之后他若是为了妹妹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还是一样可以处置。
“与周侍郎说的一样，我也是突然有人传信给我，告诉了我这个方法。我同意之后，就被人蒙着眼睛带了过去，之后就交换成功了。至于带我过去的人，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
“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你那个时候应该是在春水谷养伤。”楚时瑶说道。
那个时候楚时瑶跟着顾离笙回了京城，而姚若莲因为在去山谷的途中被贼人玷污，而一直留在了春水谷。所以关于她为什么会突然从山谷里去了京城，又为什么能够混进皇宫，楚时瑶都想知道。
“我是从谷里人哪里听说选妃的消息的，当时听说了这个消息，谷主还很生气，说要来京城。”
她口中的谷主也就是楚时瑶的师兄文青平了，提到他楚时瑶多少有些别扭，扭头看了顾离笙一眼，正好跟他对视了一眼。楚时瑶不动声色地又看回姚若莲，“那后来呢？”
文青平是喜欢她的，这一点楚时瑶知道，她知道顾离笙也知道。而当初顾离笙选妃的事情其实根本就不是他的错，如果因为这样被文青平错怪了的话，楚时瑶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
好在刚才对视的时候，顾离笙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想来也是不在意这件事。
“我听说这个消息后就来了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