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笑紧握着小唯的手，小唯轻轻扯了扯，却见何不笑蹙了眉，脸见哀戚之色，苍白的脸，紧闭的眼，长睫毛颤着，似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小唯轻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用空出的手轻抚着她苍白的脸。
夜深了，床边的小唯仍是未睡，床头的烛光亮着，打在她布满伤痕的脸上，显的有些恐怖。只见她抽出何不笑已经握松了的手，微微动了动，似是因长久的坐姿全身僵了，一小会儿后，她小心地移动何不笑的身子，帮她换了个姿势。
接着继续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何不笑冰凉的手，放到嘴边呵着气，怜惜地看着何不笑，“对不起！”
第二天……
何不笑是在一阵疼痛之中醒过来的，紧闭的眼颤着，许久，慢慢地眯开了一条缝，突来的光亮让她不适地缩了缩。
身子有些无力的僵硬，努力地动了动，却只微微地动了一下手指。眼睛终于适应了光亮，她睁开眼睛，眼珠转动着，打量着身所处的位置，眼里有着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迷茫。口很干，背很疼。
“有……人吗？”她的噪子极嘶哑，眼中又闪过一丝黯然的迷茫。“不……姑娘……你醒了？”突地，坐床侧猛地站起一个人。何不笑有些呆愣地抬起眼珠子看向来人，那是一个极高的新侍女，若忽略脸上的伤疤，她有着极好的轮廓，看的出在毁容之前是个极美的人。
侍女的眼中布满血丝，看着她的眼眸中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何不笑怔怔地看着她，半晌，低下眼，有些疲惫地挤出一个字，“水……”侍女忙走到不远处的桌边，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却见得何不笑趴着，极累似的，又闭上了眼。
小唯半低了眼睑，低声唤道，“何姑娘，何姑娘？”何不笑撑起眼，微笑着，“你扶我起来好么？我动不了！”她几乎是喘着气说完的，小唯坐在床边，小心地抱起她，让何不笑靠在她怀里，不让何不笑的背碰到床，小心地喂着何不笑。
何不笑如饥似渴地喝着，脑子却开始有些迷糊，这女人身上的气息，好熟悉……
喝完，抬眼，望见侍女神色不明的眼里，她的脸上的疤痕有些吓人，却丝毫不减她眼睛的美。“姑娘觉得如何，可要奴婢去叫太医！”何不笑靠在她的胸膛上，轻轻地摇摇头，“你是新来的么？”
“回姑娘的话，奴婢叫小唯，是凤娘娘差过来侍候您的！”她的噪子嘶哑的已经辩不出任何音色，只能依稀听出她说的是什么。
何不笑闭了眼，忽略过心中的失望之色，“你让我靠靠，我有些累！”
“是！”小唯手放在她肩上，低头看着怀里的何不笑，嘴角闪过一丝苦笑，“姑娘，伤可还疼？奴婢还是去唤了太医过来罢！”
何不笑撒娇似的微拱了拱，“不要！这样便不疼了！”她的脑子有些迷糊了，她身上的气息太过熟悉，不愿离开……
